另一边的苏千浔确实危机四伏,她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一支箭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射了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身后的黑衣人猛地将她拽到一旁,避开了那支利箭。
直到此刻,她还有些后怕,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样,汗毛直立。刚才若是被那支箭射中,她得之不易的小命就玩完了。
只是,一想到这支箭背后的主人,她心头不免浮起一层寒意,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尼玛,草菅人命也不带这么玩的好吧?
正常来说,不是双方应该好好的进行一番谈判之后,才决定是否需要动手吗?为什么到她这里就变了样儿了?
黑衣人的脸色也是如锅底般的黑,推着顾惜若往前走了几步,冲着人群中的红衣男子喊道:“谌王可真是铁血心肠啊!居然对刚过门的王妃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就不怕受世人唾弃吗?”
淡淡扫了眼被黑衣人困在身前的苏千浔,眼里划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忽而朗声笑道:“本王劝阁下,还是先考虑考虑是否能够走出这里再说吧!至于本王这刚过门的王妃……”
他顿了顿,别有意味的扫了眼一脸黑沉的苏千浔,继续道,“就不劳阁下费心了。若没有阁下的恶意打扰,现在就该是本王和王妃的大婚之夜。如今既然欠上了,本王也着实感到万分抱歉。阁下很快就要成为孤魂野鬼,只怕是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了。王妃,你说是吧?”
看着某人挑眉示意的邪魅动作,苏千浔脸色微酡,却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谁跟你有了夫妻情趣?
这人,还能再无耻点吗?
而苏千浔目光闪躲垂首敛眉的模样,看在黑衣人的眼中,却成了不胜娇羞。
黑衣人眸光闪了闪,随即笑了起来,“素闻谌王久经沙场,为人冷血无情,今日看来,传言却是不可信的!这一套一套哄人的说辞,不知道的还以为谌王是从满庭芳里走出来的纨绔子弟呢!”
满庭芳,是苍京最大的青楼。
而一众侍卫闻言,纷纷怒从中来。
他们圣洁如神祗的王爷,怎么可能跟那肮脏龌蹉的地方扯上联系?这样的侮辱,简直是要他们的命!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少脸色被气得涨红的侍卫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刀剑,只等着段天谌一声令下,就上去将那出言侮辱的黑衣人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谁想,段天谌对这样的话恍若未觉,负手身后缓缓走上前,步履闲适如闲庭信步,优雅而别有一番风味。
苏千浔愣愣看了半晌,忽闻段天谌低声笑了笑,抬眸却见段天谌玩味的看着自己,全身的血液顿时往脸上涌,不用想都知道,那张脸红成了什么样儿。
囧死人了!
看个人看出神了不说,还被那人逮了个正着!
顾惜若,你偷吃还忘记抹嘴,真是弱爆了弱爆了!
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黑衣人眼里闪过一抹幽芒,开门见山道:“谌王,我们谈谈。”
“嗯?我们不是一直都在谈着吗?难道你之前所说的,都是废话?”段天谌剑眉好看的上挑,语气似是无辜,又似是不解。
“扑哧——”
苏千浔忽然笑了起来,待意识到自己的笑声在近乎剑拔弩张的气氛里,显得有多么突兀多么不合时宜时,立即抿紧了双唇,很有骨气的别过脸,试图掩盖那一份尴尬。
这一别,却让她眸光收紧,紧紧盯着左手边隐约晃动的暗影,移不开视线。她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幻觉,随即转头看向似笑非笑的段天谌,心中顿时一片了然。
嘎,原来终极BOSS等在了这里!
怪不得段天谌能够调笑自然闲庭信步,敢情是胸有成竹了!
苏千浔额头顿时掉下三根黑线,摊上这样无以名状的新郎,她是幸运呢是幸运呢还是幸运呢?
苏千浔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玩味的打量着她,好一阵子后才收回视线,眉目含笑,心情似乎出奇的好,“照本王看来,阁下已经没有必要跟本王谈了。本王数一二三,若是阁下再不放人,或许就能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哼,要说第一个尝到万箭穿心滋味的人,也不会是我大哥,而是你这刚过门的王妃。我奉劝你一句,若是再不放我兄弟二人出去,你的王妃绝对不会有活着的机会!识趣的,赶紧让开!”一直沉默的青衣人忽然吼了起来。
黑衣人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苏千浔却对这样的威胁置若罔闻,只静静的看着顾惜若,柔声问道:“爱妃,若是万箭齐发,你应该会理解本王的,对吧?”
顾惜若怔愣了下,想也不想就回答,“自然是理解的。”
当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两朵红晕已经爬上了她的脸庞,一片火辣辣的炙热感。
她瞪了瞪溟越,暗骂此人狡猾可恶,竟不知不觉间把她心里的话套了出来。
只是,当四目相对时,那双眼睛中闪过的精光让她心中一惊,脑中灵光一闪,随即下巴微微侧了侧,像是指向某一处地方。待看到溟越眼中的肯定时,她顿时有了主意,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结束了两人之间短暂的互动,却也忽略了溟越眼里一闪而过的赞赏之意。
心思确定也只在一瞬间,段天谌转而抛出自己的条件,与两名蒙面人开始谈判。
只是,苏千浔却没有心思去听那男人扯东扯西。她必须要尽快摆脱蒙面人眼前这把剑的束缚,唯一的方法便是……
她心中一喜,低头看了看脖子上架着的利剑,因溟越刻意的拖延,黑衣人似乎也被转移了些许注意力,剑身并不紧紧贴在脖颈上了。
而经过刚才的走动和舒展,她的手脚也慢慢恢复了力气。她该庆幸,本尊是被吓晕,从而避免了蒙面人给她下什么“软筋散”!
这是个好机会!
如此一想,顾惜若咬了咬牙,一手握住黑衣人持剑的大手,随即360单腿旋风踢,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利落潇洒的动作已经瞬间完成。
只听“砰”的一声,黑衣人被踢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地上。
青衣人大惊,长剑朝着已经转身的顾惜若的后背刺过去。
苏千浔只觉一股强烈的杀气从后边袭来,脚步再快也躲不开,正想要感叹小命从此玩完了,却听到身后“噹”的一声响,自己腰间一紧,后背便贴上了一具温热坚实的胸膛,意识回笼时,周围已是一片寂静。
“怎么?被吓傻了?”忽然,头顶上方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苏千浔抬头,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剑眉星目,嘴角噙笑,狭长的双眸里星光散布,整一个妖孽的形象。她眨了眨眼睛,不说话。
“真被吓傻了?刚才不是还很英勇吗?”段天谌皱起好看的剑眉,伸手抚上她微皱的娥眉,笑着道,“你看,刚才我俩配合得多默契……”
直到额头上温热的触觉传来,溟越才猛地回过神,一把将那个人推开,自己则是快速的站在了一步之外,指着溟越,呐呐道:“你……你怎么……”
溟越冷不防被她推开,脚步有些踉跄,以为她还惊魂未定,连忙摆摆手,关切道:“别怕!已经没事了!”
苏千浔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忍不住蹲下身,死死的捂住脸。
她当然知道已经没事了!
有事儿的是,她居然再一次看男人看得出神了!
额滴神哎,她保证自己绝对不是花痴来着……
古往今来,她大概是第一位和亲而来却被拒之门外的和亲公主!
三月的阳光如春水一般柔暖,透射过华丽马车的窗幔倾洒在一身大红嫁衣的女子身上,陇着一层薄薄的暖黄光晕,朦朦胧胧,说不出的美感。此女子便是和亲而来的启云国容乐长公主,漫夭。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她只觉自己的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不由懒懒的斜躺在锦被铺就的软榻上,瞌目小憩,听着马车外传来的喧哗骚动之声,浅浅的蹙眉。
“叩叩叩……”
“请问有人在吗?麻烦向王爷通禀一声,容乐长公主到了!”一名腰佩长剑的侍卫不断叩响着庄严气派的大门,门上方挂着一方牌匾,上面扬扬洒洒书写着三个极具气势的烫金大字:离王府。这便是离王宗政无忧的府邸。
宗政无忧,临天国当朝皇帝的第七子,是除了太子之外唯一一位有封号的皇子,正是容乐长公主和亲的对象。此时,离王府大门紧闭,没有一丝缝隙,恐连空气中一粒细小的微尘也钻不进去。
“杨大人,您看……这都半个时辰了,天也快黑了,还是没人开门,怎么办啊?”那名侍卫见离王府内始终无人应声,焦急的回头,问着一身官袍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临天国新上任不久的礼部尚书杨惟。此次和亲事宜便是由他主要负责,原本的安排是要离王殿下亲自迎公主入城,但离王却闭门不出,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己带人出城迎接,却不想,迎来公主之后,离王府大门依旧紧闭,任他们如何叫门,王府之内根本无人理会。
一位品阶稍低的大臣忧心忡忡道:“杨大人,容乐长公主深得启云帝君宠爱,听说此次和亲,启云帝十分不舍,亲送数十里地,倘若得知王爷如此怠慢公主,怕是情形不妙啊!”
杨惟叹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头,这位大人说的他当然知道,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名长着一双鼠目的男子,一脸谄笑,上前提议:“不如多找几个人来把门撞开……”
双目一睁,仿佛见鬼一般的看着他,愤然截口:“混账话,你活得不耐烦了,找个地方自行了断,别搭上本官全族的性命!”这可是离王府的大门,借他杨惟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撞门而入。
“就是,你要死,也别拉上我们。”其他几个官员更是怒不可遏。这个提议莫说是实行了,单单是一句话,若是传到离王的耳中,他们这些人都要跟着遭殃。
那鼠目男子是刚来京城当差,除了胡乱拍马屁其它什么都不懂,哪里知道这离王府的主子是那种只要跺一跺脚,就会地动山摇的主。眼见几位大人的反应如此激烈,便吓得身子直哆嗦。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初春寒凉的空气中,冷汗却悄悄的爬上了额角,杨惟举袖轻拭,抬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回身走到马车旁,小心请示道:“公主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早已疲乏,不如下官先安排公主到驿馆歇息,下官稍候就进宫向皇上禀报。”
车门开启,一名梳着侍女发鬃的俏丽女子探出头来,面有怒色,口气不善道:“一直听说临天国是礼仪大邦,看来是名不副实。我们公主下嫁,离王不出城迎接也就算了,竟然还关着大门不让我们公主入府,这算哪门子的礼?分明就是不把我们启云国放在眼里,让人很是怀疑你们临天国联姻的诚意!”
杨惟心头微惊,没想到只一名侍女口齿便如此伶俐,他忙低头,对着马车内的容乐长公主,恭敬有礼道:“公主切莫误会,王爷临时有要事待办,耽误了迎接公主凤驾,望公主海量汪涵。下官可以保证,我国绝对是很有诚意与贵国联姻,为了两国百年情谊,还请公主万勿多想。”
那名侍女撇了撇嘴,道:“有什么事情比迎接我们公主还来得重要?就算王爷不在府中,这府里总还有个下人吧?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个人来给开门,摆明了就是要给我们吃一个闭门羹,这以后要真进了王府,还不定怎么欺负我们公主呢?”
“这……”杨惟紧皱着眉头,身上的衣衫被冷汗浸透,一时竟答不上来。
“泠儿,不得无礼!”漫夭这才缓缓坐起了身子,她嗓音清雅,宛如天籁,虽是斥责,语气却不愠不怒,自成威严。泠儿忙缩回脑袋,嘟了嘟唇,低下头去。
漫夭微微一笑,在来临天国之前,她曾让人打听过有关于离王的消息。听闻此人乖张狂妄,行事不走常理,却心思缜密,谋略过人,就在一个月前,他以一计解临天国边关之危,在少年名将傅筹的配合之下,以少胜多,大败北方蛮夷,歼敌三十余万,一战成就二人,名震宇内九州。
宗政无忧身在朝堂,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其名望更甚当朝太子。他从不主动上朝,遇到朝中有重大事件,皇帝会派人来传召,至于他应不应召却是依照自己的心情来决定。而离王府的所有下人只听命于离王一人,曾有宣称,不得主子之令,即便是皇帝来了,也照样拒之门外。就因为这个,皇帝的宠妃说了句离王大逆不道,结果当场被皇帝贬入冷宫,从此再也没出来过。
还有传言说宗政无忧有两大禁忌,一不沾酒,二不碰女人,没有人知道原因,只知道凡是触犯了这两条禁忌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抬手撩起车窗帘幔一角,洁白纤细的手指在橙黄帘幔的映衬下,更显得莹白如玉。头戴繁复华美的凤冠,十数串玉泽圆润的珠串垂落,遮住了她的面容。透过珠串的缝隙看向杨惟窘迫的神色,她浅笑道:“泠儿心直口快,失礼之处,还望杨大人不要介怀。就按照杨大人方才说的办吧,有劳了!”
杨惟愣了一愣,似是不相信这传言刁蛮任性的公主,怎会如此好说话?神色微带疑惑,礼貌的应了一句:“为公主效劳,是下官的本份。”说着正待吩咐众人启程,却听一道清朗嘹亮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杨大人!”
听到声音,漫夭正欲放下帘幔的手,稍微顿了一顿,抬眸望去,只见围观的人群之中走出一名男子,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锦衣华服,玉冠束发,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面容俊美,身材修长,走起路来,步伐轻快,举止之间流露出贵族的气质。手中一柄玉骨折扇拢合,在掌心处轻轻拍打,真真是风流倜傥,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杨大人一见,慌忙行礼:“微臣拜见九皇子殿下!”
“不必多礼!”九皇子随手一摆,姿态高雅,径直朝着马车走来,望着那位被拒之门外却不恼不怒,一直镇静的待在马车内的女子,玩味轻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容乐长公主吧?”
漫夭微微一笑:“容乐见过九皇子殿下!”
九皇子的目光停留在窗幔上她莹白如玉的手指,颇有意味的扬眉笑道:“听闻公主容貌丑陋,想不到一双手竟生得这般的美,如此看来,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泠儿本就对临天国皇室不满,此刻见九皇子出言辱她的主子,不禁怒从心起,顾不得身份,反驳道:“堂堂皇子也相信那些市井流言?”
“泠儿,住口!九皇子面前,不得放肆!”漫夭立刻轻声喝止。她曾经为了避免过早嫁人故意散播容貌丑陋的传言,但是可惜,命运终究不由人。她见九皇子面上张扬的笑意,分明是有意刁难羞辱,以此为乐。而她赶了一个月的路,身体疲乏,不愿多做纠缠,便淡淡道:“九皇子殿下谬赞!容乐也就这双手还能看。”
九皇子从始至终,对泠儿看也没看一眼,只是望着漫夭的目光中不由兴起一丝玩味,一般女子被人如此奚落,定然怒目相向,可这位公主似乎并不在意。他挑了挑眉,斜目细细打量着她,虽有珠串遮挡,但隐约能看出肤白若雪,眼瞳清亮,他一向只爱美女,像这样的女子竟然是个丑女,可惜了!“传言公主刁蛮任性,德行皆缺,我看……也不尽然嘛,至少,公主懂得最基本的礼貌,外加还有一点点的自知之明。”
漫夭抿唇一笑,嘴角含着一抹浅淡的讥讽,却是笑而不语。
溟越额头冷汗直冒,这九皇子跟着离王时间久了,说话行事,越发的张扬,从来不分人物场合,凡事都随性而为,人家毕竟是一国公主,幸好脾气修养都极好,不似传言的那般刁蛮,不然还不得闹个鸡飞狗跳,非打起来不可。想到这,他连忙岔开话题,“九皇子殿下来得正好,可否帮下官一个忙,向离王殿下转达一声,就说微臣幸不辱命,已迎得公主凤驾,还望离王殿下快快开门迎接,微臣也好进宫向皇上复命。”
九皇子眉峰一挑,转眸望他,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杨大人莫不是糊涂了?这桩婚事七哥本来就没同意过,是你们这些大臣们一力撮合,在父皇面前力保能成,怎么,现在进不了门,着急了?这件事,本皇子可帮不了你,七哥要是不想开门,别说是本皇子我了,就是父皇亲自前来,这门啊,该不开还是不开。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七哥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若是惹恼了他,后果……可不是杨大人你一个人能承担得了的。还有啊……”说着稍稍凑近杨大人跟前,又道:“本皇子刚刚从皇宫里出来,听说父皇今儿个心情不大好,大人你这个时候还是别去触霉头了,不然……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可别怪本皇子没提醒你啊!”
九皇子的一席话,听得杨惟心中一惊,两国联姻,他们为人臣子的也是为国家社稷着想,却不料,造成了今日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离王他是招惹不起,容乐长公主也不能得罪,而过去的经验告诉他,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离得越远越好,但这件事,关乎两国和平大计,若此时先按下,待明日早朝再行禀报还能有各位同僚帮忙说说话,只不过,虽一夜之隔,却是可大可小,端看容乐长公主的态度了。他微微侧目看向漫夭,面色极是为难。
原来这桩婚事,离王压根就没同意过!漫夭嘲弄的勾了嘴角,眼中却有光芒闪现,见杨惟望了过来,心下了然,随意一笑道:“大人不必为难,容乐今日也实在是累了,想先去驿馆休息,觐见皇上之事,稍微缓上一缓,想必皇上会体谅容乐旅途劳顿之苦吧?”
杨惟听她如此一说,心头豁然开朗,这公主还真是个通透的女子,他不禁面带感激道:“多谢公主!倘若他日,公主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下官力所能及范围之内,决不推辞。”
溟越也不拒绝,只弯唇笑道:“那容乐先在此谢谢大人了!起程吧。九皇子殿下,告辞。”
车门关上,杨惟向九皇子行了礼,便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往东城驿馆行去,独留九皇子愣在当场。想不到他随意的一句话,倒成全了那个女子,顺水推舟,就这么笼络了一个朝廷大员。这女子,不简单!
九皇子扬眉,对着远去的马车,轻声道:“公主,明日大殿上再会了!”这一回,七哥想不上朝都不行了,不知到时,七哥会是什么反应呢?
好戏,即将上场!他不禁愉悦的笑了起来,隐隐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