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千浔。”踏出房门的溟越四处看了看说到。
“哎呀!师兄!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这天还没黑呢,你怎么就做上梦了。”唐叶边从桌边起身边调笑着说到,走到溟越身边还他一把把他推进去继续说到:“师兄你啊!就好好睡一觉,这样就能梦见千浔师姐了,也不用你在这里白日做梦了。”说完,还好心的把门一把掩上回自己房间去了。
只是在他们不知道的一墙之隔的七号房内他们谈及的女子正用小手拍打着胸口,好一幅惊吓过度的表情。
可不正是,刚刚她一失神她就差点被溟越发现,吓得她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不过刚刚听到溟越和唐叶的谈话,她才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她俩不尽已经如此相爱,她却浑然不知,她不但不理解溟越,还跟他大发脾气,如此任性,她真是太不应该了。
想着自己悄悄跟来,别到时候没有帮到溟越,反而成了他的累赘,要是被溟越发现她不听他的话悄悄跟来,该会有多生气。
“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苏千浔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边不停地呢喃。
“啊!对了!我在悄悄的回去不就行了!”苏千浔眼睛一亮,一拍手说到。好似她想到了什么好办法。正是她的一念之差,才造就了不可挽回的悲剧,如果没有后面的事发生,也许这会是一个人很好的办法,可世间没有如果。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苏千浔就退了房准备原路返回,只是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又将是什么样的算计,在她准备偷偷跟着溟越和唐叶的时候就开始的算计。
半个时辰后。
客栈二楼两个房门同时打开,两个绝美的男子同时出现在房门口,一位依旧是一身黑衣,一位则着一身浅蓝色外衣,正是昨日住店的溟越和唐叶二人,二人径直下了楼,在柜台出结了账,出了酒楼,往南而去,细心的会发现他们走的和苏千浔正好是相反的方向。
城外的树林中,一抹窈窕的身影急急的行走着,女子乌黑的头发,挽了个法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风吹过树叶莎莎作响,由于时间尚早,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抬眼望去,树林中不时有人影窜动,只光顾着赶路的苏千浔毫无察觉。
“啊……”苏千浔只觉得颈项一痛,头部一阵晕眩传来,眼皮好似有千金重,慢慢的合上,在合上的那一瞬间她只来得急看清一双黑色的靴子……就陷进了无边的黑暗……
“撕……”赶往无尽森林的溟越脸色一白,用手捂住胸口,好像有一只手拽了他的心脏,生疼不已。
“怎么了,师兄。”见溟越的异常,唐叶关心的问到。
“没事……我们继续走吧!”溟越定了定心神,感觉心口出不在疼痛,就不在意的说到。他心中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他只想快点採到蛇虫草,快点回去。
“好吧!”唐叶观察了许久,见溟越脸上无不妥,除了那几分担忧,他想来是担心苏千浔的缘故,只是想到苏千浔在门派中,能有什么危险,也就不在担心,安心的赶路了。
数日后清晨,在一座简陋的院子里,唧唧喳喳,鸟儿们在天空中、树枝间唱着那美妙的主旋律;湿润润的风轻轻地扫着,从破着的窗外穿了进来,微微地拂着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淡白天光,也占据着每个角落,给房门涂上了一层幻梦的白颜色。房内,一张简单的踏,在无其他的家具,踏上趟着一个人,对,勉强能说是一个人,因为她脸上有恐怖的伤,衣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已分不清她是谁,从微微凸起的胸部勉强能分辨出她是一个女子,一条薄薄的毯子盖住了女子胸部以下的位置,此时,床上的女子微微蹙眉,像是鸟儿的鸣叫吵到了她的美梦,又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良久,床上的女子微微睁开了眼睛,眼睛里一片茫然,很快,眼睛变得清明,想起了之前自己是回天山派的路上被人打晕,然后……然后……然后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想到这,苏千浔身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发现无不妥之处,暗暗松了口气,只是浑身上下酸痛,她也没多想,只以为是睡就久了缘故。
苏千浔起了身,四处望了望,没有发现这里有人,便走出了屋子。
屋外也十分简单,一个篱笆围城的院子,院子东边有一颗歪脖子树,树下有一口水井,轱辘上都长满了青苔,院子里还有许多杂草,一看就许久无人居住了,想来打晕的那些人已经走了。
苏千浔走到井口边,想从井里打些水洗洗自己的脸,她并没发现自己的脸早已不是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了。
走到井边打了一桶水,苏千浔走进想就这吊桶洗一洗脸,然后在离开这里回天山派去。
“啊……这不是我,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苏千浔看到水中的自己一下跌坐在地上,不停地摇头,不停地后退,不停的尖叫着否认……
水中,一张极其恐怖的脸,一条条伤疤布满了怎个脸部,还有那干涸的血迹,说明了她曾经的遭遇。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是她自己,这怎么能是她,要她这样怎么回天山门,怎么去见她的越……
“啊……”一声尖叫,苏千浔猛的起身冲向屋内。
“乒乒……”屋内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不用看也也知道,屋内的那唯一的茶具和几个有了缺口的碗碎了……
三天后,依旧是那间简陋的农舍中,一名其丑无比的女子蹲坐在墙角,一身脏乱不堪的衣服已分不出原来的面貌,头发散乱,一缕缕垂下遮住了大半张脸,眼神呆滞,活像一个那破庙讨生活的乞儿……苏千浔已不吃不喝坐在这三天了,她一直都无法接受她被毁容的事实,有这样子一张脸,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娘,这里有间屋子,天快黑了,我们在这里借住一宿吧。”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传来。
“咳……咳……”话未出先是一阵咳嗽声,继而一老夫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好,……锐……锐儿,你………你去……敲门,要有礼貌,知道……知道吗,咳咳咳……?”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小娃立即为老妇人拍背顺着气说到:“娘,改明日我去镇上为您抓副煎了来吃,您的咳嗽一定能治好的。”
“没事,娘过两日久就好了,不用吃完药。”老妇人这回是把话说顺溜了,不知是真的好些了还是为了宽小童的心。
“有人在吗?”说着话,这一老一小已行至篱笆门外,小童大声的喊到。
又叫了几声,见无人回答,小童大着胆子推门而入。
“锐儿,别……别无理……咳咳咳……”不知是太激动,改还是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娘,里面没人,来我扶您进去。”见院子里杂草丛生,一看就是长年无人居住。
老妇人也看到了,无赖的摇了摇头只好由着儿子扶着往里走。
“啊……”推开屋门看到地上团成一团的苏千浔,小童吓得惊叫一声往后退,尽是连老妇也顾不得去扶了。
不管小童如何懂事,毕竟还是一个小孩,突然见一个雕塑一样的人坐在地上不吓到才怪。
“姑娘,老妇人和小儿路过此地,天色已晚,无处落脚,想在此歇息一夜,不知可否有打扰。”老妇人礼貌的说到。
“……”一阵沉默,诡异的沉默。
“要是多有不便,那老妇人偕同小儿便离开。”见苏千浔没反应,老妇人又说到。
“无事……”才反应过来的苏千浔答到。只是许久没有说话,也没有进水,声音有些嘶哑,在多的字也说不出了。
“姑娘,你没事吧!”见苏千浔的声音如此老妇人问到,边走进苏千浔。
“不要过来,我没事……”见老妇人要过来,苏千浔激动的说到。她实在害怕别人见到她的丑颜,而嫌弃她,讨厌她,她不想任何人看见她的容貌。她刚刚其实也听到了小童的声音,她不想答话,想着他们自己会自行离开,没想到还是进来了,也许是天意吧!
“那个姐姐的脸怎么了。”小童突然指着苏千浔的脸问到。
“没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丑,在也见不了人了。”苏千浔捂住自己的脸呜呜的了起来。这是几天来她第一次哭。
见此小童缩了缩脖子,往老妇人身后躲了躲,好像自己闯祸了。
“姑娘,何为美,外表美,总会沧桑,美都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至善方能至美。”见到苏千浔如此情形,老妇人语重心长的说到。谁也没注意到她说话顺溜了。
次日一早,当苏千浔醒来时,昨天借宿的二人早已离去,她也想明白了,自己不能为一张脸而活,她要开始自己新的人生,她要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