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明月坐在堂中,不明白为什么要反对,自己不过是想要出去散散心罢了,难道这样都不成吗?慕容明月将门人送来的茶水杯,重重的放在一边的小木桌上,木桌虽然不是什么好的材料,但也是从门中一处灵气浓郁的地方,砍伐下来,又是雪灵子亲自开口让人做的。
坐在堂中的别的长老,看到这一幕觉得牙齿有些酸疼,他们还记得慕容明月小的时候,乱捣蛋,最后雪灵子罚的却是他们,只希望慕容明月收敛一点,千万别将木桌子给弄坏了。
“明月,你这是闹的什么脾气,我们这样也都是为你好。”溟越坐在一边并没有说话,倒是其中一个长老,看不过去了。
这么多年,他也算是看着慕容明月长大的,心里早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孩子,虽然心肠不坏,但脾气确实有些爆裂,要是不好好管教一番,只怕是要闹翻了天去,不过长老也不能做些什么,只能够这样口头上面教训几句。
慕容明月是雪灵子的徒弟,他们怎么说也不可能上手打她,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慕容明月却还是这般,长老们走就放弃了,要不是今天慕容明月突然提起,要出去游历一番,恐怕长老们连说都不会说。
“怎么个,为我好了,我出去玩玩都不给,还说为我好。”慕容明月冷哼一声,朝着各位长老小声的嘟囔的着,她未必是个不遵礼的人,只是觉得那些限制了心性,没有办法好好的做自己。
慕容明月可不想要做一个,满脑子都是礼义廉耻的迂腐人,在慕容明月的心里觉得,守礼但却要活用,不能只是守死理,那样和那些被男人洗脑的人有什么不同。
“明月,怎么说话呢。”雪灵子坐在上座,瞥了一眼慕容明月,眼里有些不赞同,他知道现在情况有些不同,长老们说的话,没有什么不对的,只是雪灵子对于慕容明月还是有些偏爱的,就算是责备也不忍心说重话。
慕容明月转过头,看着外面忍不住的嘟嘴,眼睛有些微红,她心里委屈极了,就像是被流放到了孤岛一样,整个人无依无靠,就连用来倚靠的灵气都消失的干净。
“是,弟子知道了,弟子先走了。”慕容明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大堂中央朝着雪灵子和几位长老鞠了一躬后,朝着外面走去。
雪灵子嘴巴微张,想要解释些什么,最后还是甩袖将嘴巴紧紧闭上,没有说话。
“师兄,你看看,明月这是什么态度。”留着白胡子的一个长老,看着慕容明月的背影忍不住的对雪灵子说着,周边坐着的长老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点头。
“还小,再长几年就好了,好了要是没事了,就都回去吧。”雪灵子说到慕容明月,目光有些慈祥,这是他最小的一个徒弟,又还是女徒弟,要是不宠着一点来,怎么行呢。
说到徒弟,雪灵子就想到了被他逐出师们的谢凌尘,摸着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怎么一个逆徒,居然是出自自己门下,雪灵子忽然一阵挫败,觉得自己收徒不慎,又教徒不对,忽然觉得头上一疼,扶着额头,无力的朝着长老们挥了挥手。
“走吧?”
“走吧!”
看着雪灵子这番情况,众人都不敢在说些什么,就怕把雪灵子给逼急了,做出些让人后悔的事情来,一个个夹着尾巴,跑的比兔子还要快上一些,倒是还有一个人,担忧的看了一眼雪灵子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放在雪灵子的旁边后,才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明月,别任性,出去游历这件事,过些时候再说。”溟越看着红着眼睛的慕容明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苏千浔在来的时候有教,不然溟越连着些话都不会说。
他这个人本就无情,要不是慕容明月和他相处的蛮久,就是慕容明月在他眼前跳崖,溟越也不会去救的,他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苏千浔的身上,对待旁人实在分不出来多的。
“你们怎么都这么说,外面有什么好怕的。”慕容明月更加觉得委屈,就差没流眼泪了,自己喜欢的人大婚了,难道连出去游历,散散心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慕容明月越想越觉得委屈,转过身子,看都不想要看溟越一眼。
尽管慕容明月明白,溟越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冷情他没人性,但慕容明月见过他对待苏千浔的样子,温柔体贴,让人看了一眼后,便忘不了,慕容明月也是近些天才明白,那样的溟越只是苏子浔专属的,纵使多么不乐意,却都是已经改变不了的。
“谢凌尘还在外面,你出去恐怕他第一时间便去找你报复。”这是溟越第一次真心实意的关心慕容明月,当然背后少不了苏子浔的力量,苏子浔对于慕容明月还是蛮喜欢的,慕容明月虽然说话带刺,行事无礼骄纵,但心肠就像是个孩子一样,遇到困难的事情,还是愿意去帮一帮的。
“可……这我就不能出去了吗?”慕容明月转过身,刚才她已经将眼角因为迎风沁出来的泪水擦了个干净后,才看着溟越的,在慕容明月的心里,她希望留给溟越的是自己娇艳的样子。
“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个朋友说要来拜访我,你等上几天,和他一起去吧。”溟越看了一会慕容明月的眼眶后,看着苏子浔所在的地方,慢慢的说道。
慕容明月听到溟越这番话,有些不信,在她心里一直以为溟越是个不会交友的人,不然怎么会说话这么糟糕,忽然慕容明月似乎是想通什么了一样,眼眶忍不住的又红了起来。
她算是死的明白了,溟越并非不会说话,只是不想要跟她说话罢了,这样一想,慕容明月的嘴角泛着冷笑,森森的不伤人,但是却伤自己。
溟越装过身子,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还以为是逼得急了,将慕容明月给逼疯了,不由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按照苏子浔说的做的,还是那个地方记错了,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那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到?让他快点。”慕容明月看着一边的树枝,对溟越说着。
溟越微微一笑,只可惜慕容明月没有看到,不过笑容只是昙花一现,溟越对着慕容明月轻声的说:“放心,不一会就能来了。”
慕容明月点了点头后,向溟越告辞,她到现在还没有办法平心静气的和溟越好好说话,如果溟越没有和苏子浔完成大婚的话,慕容明月还可以告诉自己,他是心里有自己的,可溟越已经和苏子浔结亲了,并且对自己也一如既往的不好,慕容明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得什么傻,居然还是有些放不下。
“终于是舍得来看我了?”溟越走到背着包袱的夏宁身边,这就是他向慕容明月说的那个朋友,不过唯一有点不好的便是神出鬼没,整天没个正形,不过为人倒是不过。
溟越将夏宁背着的包裹接了起来,也没管夏宁怎么不说话,而是朝着屋子里走去,苏子浔看着这个和溟越熟悉的男人,也猜到了他的身份,溟越前几天还跟他说,会有一个故友来这里看看他,倒时候让慕容明月和这个人一起走。
两人寒暄的片刻,苏子浔觉得自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存在感,便朝着外面走去,打算让人做些什么给夏宁。
“你下次出去,帮我看个妹妹可成?”在溟越的心里,慕容明月就是妹妹,也只能够是妹妹,不够这个妹妹太知道,该怎么才能够惹人生气,溟越将茶杯递到了夏宁的手中,夏宁也不客气,伸手便接了过去。
“可以,不过这事情要怎么算。”夏宁朝着溟越挤了挤眼睛,看的溟越只想要和他比划一番,夏宁看的溟越似乎是有要生气的迹象,连忙打住手放在胸前一副保护自己的样子。
两人就慕容明月的问题又谈了好一会,等到苏子浔回来的时候,正好谈完,溟越拍了拍夏宁的肩膀,路漫漫其修远兮啊,不过往后这便是夏宁所要承担的了。
其实慕容明月的心性,已经收敛了很多,这些都是溟越所知道的,不过这并不代表,溟越就会对慕容明月改观了。
“这就是你说的朋友?”慕容明月看着夏宁,有些疑惑,溟越究竟是怎么和眼前这个人交的朋友,还是故友真的是奇怪,怎么看两个人都不像是同一个类型的,眼前这个人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个花花公子一样,和溟越那种严肃风格实在是对不上啊。
“对,你和他一起出去,我们比较放心。”溟越将两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其实只是让慕容明月知道夏宁而已,毕竟慕容明月的名号,这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夏宁偶尔出去便能够听到八卦。
慕容明月朝着溟越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其实慕容明月还是比较喜欢自己出去,那样自在,不过看夏宁的打扮,相比应该不会管的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