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国,皇宫内。
金光琉璃的宫殿内,谢凌尘略显疲惫的瘫坐在铺着金丝绒被的软榻上,闭眼皱眉。偌大的宫殿内除谢凌尘外再一人,可说连活物都不曾见到过一个,四周就寂静的似墓场。
这些日子,谢凌尘倒是也开始有些习惯了,原本他便喜静,因此他也不曾在身边留下过任何一个人,能说上话的都不曾有过。
这时,他的脑海突然浮现了苏千浔的身影,那笑脸如魇的模样,盈盈一握的腰肢不断的扭着舞曲。甚是讨人心喜,可画面一转苏千浔就跌入了溟越的怀中,苏千浔脸上有一抹淡淡的红晕。
可溟越放在苏千浔腰间的手不断的灼烧着谢凌尘的双眼,他不断的握紧双手,哪怕指甲都已陷入了肉都没有察觉,只觉得心中不甘比手上的痛更甚。
不可!谢凌尘立马上前推开二人,一把将苏千浔揽入怀中,可还来得及感受怀中苏千浔柔软的触感,就一把惊醒。
“国师,可否用膳了?”门外有一略显尖细的声音喊道。
谢凌尘被门外的声音吵醒,也成功从梦境中脱离了,谢凌尘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虚汗,抬起双手,鲜血不断溢出,没想到一个梦就让他如此愤怒……
“国师,您可在里面?”门外又传来了刚才的声音。
“在,你传膻吧。”谢凌尘平静的说道。
“老奴这就去。”说罢。
门外便传来均匀轻声的脚步声,随之越来越小。
谢凌尘起身拿来一些干净布棉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手心,便又坐回来软榻。
宫殿的墙壁和门窗足厚,无论月光还是日光,只要关上后,都很难透进几分,而如今大殿内也是灰暗的很。可谅他如今的修为,早已是无需点蜡亦可无碍走动了。
谢凌尘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掸了掸衣袍,云袖一挥,便起身了。
谢凌尘闭着双眼,凭着强大的感知力,走到大殿正中央。
不一会就来了许多宫人,其中几位宫人拿着灯笼烛燃一一把殿内的烛腊点燃。
不需多时,殿内便已经灯火通明了。
“国师,您用膳吧。”一名有些老态的宫人来到谢凌尘身边,微低腰的说。
“嗯。”谢凌尘点点头。
这边谢凌尘刚坐下,旁边就有一位年轻的宫人准备拿着银针试毒,谢凌尘不悦的撇了一眼那位宫人。刚才那位老奴自然也是有好眼力见的人。
连忙教训那位宫人道:“蠢才!你不知道国师是什么人吗?他会不知饭菜可否有毒?不用试毒了,你下去吧!”
说完,那位老奴低气哈腰的说:“国师,这是新来的宫人不识规矩,望国师不要见谅。”
谢凌尘虽然也不喜奉承婀娜的人,但是这种人确实比那些没有眼力见的人强多了,谢凌尘也是难得给了一个好脸色。
“无妨,我用膳不需人伺候,你去准备一下,我等下要沐浴。”
“遵命,老奴这就告退。”
“你们这些人都给退下吧。”说罢
殿内的宫人便一一随那位老奴退下了。
大殿内又恢复了寂静……
谢凌尘这才提筷,看着眼下品种繁多菜品,可谢凌尘还是只吃了看着几口清淡的菜,不知为何他最近总是胃口不好,对饭菜都无感。
吃着吃着谢凌尘思绪有些放空了,他好似怀念以前某一种味道了,不知道她是否还好?是不是和溟越在一起……
谢凌尘莫名一个激灵,不由得苦笑一声,怎么又想起她了?果然是中毒太深……
谢凌尘也没心情吃了,起身回到了软榻上,盘腿坐在上面,沉气开始修炼。
不多久过去了,宫人们已经一一把酒菜收拾好了,一众宫人在大殿内有条不紊的忙活,有些紊乱轻盈的脚步声都像是乐章一样,稍微抚平谢凌尘心中的烦意。
宫人们很快就准备好了热水,在屏风后,热气腾绕的浴盆中,谢凌尘泡在里面,可谓不是惬意啊。
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不过只有片刻的放松。
突然屏风外传来了一丝异动,谢凌尘突然从水中跃起,飞快的穿好里衣,披着外衣就来到了屏风前。
只见一个宫人模样的小姑娘战战兢兢的站在屏风前,看到谢凌尘也不懂得行礼,只顾着站傻愣着发抖。
谢凌尘皱着双眉,看这模样,也不似懂规矩的样子,也不像宫里的宫人。反倒是有点像民家女子,但这是皇宫,平常女子应该不得进入。
“你是何人?”谢凌尘望着那小姑娘说道。
“回禀…回禀大人,奴婢…是宫里…新来的宫人。”说罢,那小姑娘还后退了两步。
“是何人叫你过来的?”
“奴婢奴婢也…不知是…何人?那些姐姐们…都叫他——大人。他叫奴婢来…服侍大人您的。”
谢凌尘绞紧双眉,估计也是那位大臣安排的,这模样应该也是不谋世事。
上下打量几番过后,他便挥挥手,沉声道:
“你先下去吧,我不需要人服侍,且回去告诉那位大人不要多此一举了,若是还有下次,严惩!”
那小姑娘也是不经大事的,才一下就被唬住了,连忙点头。
“还有何事?无事还不退下?”
听罢,那小姑娘像似受惊了的小兔子一样,抬脚跑似的离去。
看那小姑娘离远了,谢凌尘又唤上宫人,换了烫水,吩咐好不让任何人进入后,这才安心沐浴。
……
此时的谢凌尘端坐在桌案前,发梢的墨发尚未干透,顺势披在了谢凌尘的肩头上……
突然!他感受到了符箓的异动,怕是有人已经进入皇宫了。
好在他在早些日子就做好了所有准备……
十日前,他就暗自联系聚集了所有驻守在皇宫周围的将士。
大殿内。
谢凌尘高坐在正上方的矮榻上,下方则是则是一众眼里充满斗志、身姿挺拔、整一服装的士兵。这些都是驻守在皇宫的内部和外围的将士,可谓是皇宫的一把利刃。
若换在平常,他们确实是一把利刃,但只是能对付普通人的利刃。对付苏千浔等人,他们就是一堆废铁,毫无用处。他深知,就算是来再多像这样的将士都是拦不住苏千浔等人的。
可是如今他有办法能让他们有一定的“利用价值”,谢凌尘拿出事先准备好已经刻好阵法的符咒,他随手一挥,用了一个小小的气门,所有符咒都随风落在每个将士们的手中,一张不多一张也不少。
谢凌尘有意露的这一手确实有些震慑到了将士们,刚才有一些眼神带着不羁的将士们现在都已经开始正眼看待这个他们新任不久的国师。
谢凌尘也很满意将士们态度的转变,沉气说:
“将士们,你们都是保护凤国的勇士,为此我深表佩服,在此给你们一鞠。”说罢,谢凌尘确实是弯腰鞠了一躬。
“国师,受不得!”
“国师礼重了!”
“国师不可!”
将士们大声惊呼道。
不得不说谢凌尘这招用的好,原本将士们守护皇宫风吹雨淋的,幸苦无数,但也比不得在外征战沙场的将士们,也无劳苦功高,所不被看好。
如今堂堂他一位国师,竟为他们折腰,可谓不是天恩啊,将士们无一不对他们的这位国师敬仰。
将士们首先出了一个代表,一位一看就饱经风霜的将军,是他们的统领。
统领首先开口道:“国师如此大礼将士们实在受不得,国师还不有话直说,将士们原为国师效劳。”
“好!那就劳烦将士们了,且听完说来。”
“门派那边不是出了几个叛徒吗?而如今他们已经逃到凤国来,想必让他们打探到消息,必定会进皇宫来行刺,现在便烦请各位将士们守好城墙。且务必贴身收好这张符箓,此符箓里面我以刻下阵法,虽无大用,但会时刻感觉外来气息的倾入。各位可否明白?”
将士们不假思索统一回答道:“遵命!”
而谢凌尘并未将符箓的主要阵法多加说明,其实每张符箓都是依靠符箓者本身的力量来发挥作用的,而力量的大小,也会导致符箓形成结界的强弱和大小。而且这种阵法最不容易被发现,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虽然皇宫内驻守的将士们力量不强,但是足够了,足够他感知到苏千浔等人的气息了。
谢凌尘已经感受到了阵法的异动,苏千浔等人应该已经进入皇宫了,这时已经刻不容缓了。
谢凌尘立马传来人手,他需要立马布置好所有的布防,否则他可能会功亏一篑。
一想到苏千浔还在溟越的身旁他就气得发狂。
不一会儿,就有几人匆匆来到谢凌尘的大殿内,亦有当日的那位将军,谢凌尘也不多说,在座的各位都是配有符咒之人,自然也是能感受到阵法的异动。
几人相对无言,各自传了个眼神,就明白了别人的意思,现在几人就等着谢凌尘发话了。
现在的形式,既然苏千浔等人都进来再布防外围是多做无用之功了,现在主要是几个宫殿,国君、他这方殿府,还有各位掌握主要机密的大臣。
他现在只要做好万全准备,等着苏千浔等人自投罗网即可……
在此,殿外传来一声:
“何力大人求见。”
“传。”
一串强有力的步伐传来。
不一会一位身穿官服的男子就来到了大殿内,还不等谢凌尘发声。那名男子便行礼道:“臣何力见过国师。”
“嗯,不知你今日来所为何事?”谢凌尘沉声说道。
男子微低头说道:“臣今日来,是想跟国师说明,前些日子朝中大臣们合议给国师安排的选举已经结束了。臣已经在一众宫人中选出最优秀的一批宫女来服侍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