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谢凌尘总想找个机会,单独和国君相处,因为他有一些事情只能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说,如果被别人听到了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国君乃是一个王朝的天子,每天从一睁开眼起床到晚上睡觉,身边都有很多宫女和太监,上朝的时候更麻烦,文武百官前呼后拥的,谢凌尘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等国君晚上沐浴的时候,也许就有机会了。”谢凌尘把国君一天的生活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只找到沐浴这么一个机会,希望可以成功。
很快到了深夜,国君当晚在百花阁大宴文武百官,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加上天气有些炎热,肯定会去沐浴的,谢凌尘在散席后大摇大摆的离开筵席,趁着众人不注意,一个闪身就上了一座大殿的屋顶。
谢凌尘在屋顶上长身而立,视线笼罩着那些巡逻的大内侍卫,俊美的容颜上满是清冷,嘴角带着一抹不一察觉的嘲讽和蔑视。
这帮大内侍卫,表面看着耀武扬威的,实则就是一群饭桶废物,不然怎么会发现不了他,就算他是修行之人,但大内侍卫也不能都是草包吧。
侍卫们一拨又一拨的巡逻而过,谁也没有发现谢凌尘,甚至都没有侍卫抬头看一眼夜空,他们只留意房前树后有没有人,做梦都不会想到屋顶会有人。
谢凌尘站在那里眺望,见国君正在无数宫娥彩女的簇拥下回到寝宫里,然后浴室的窗户上闪现了亮光,应该是国君正在沐浴。
他提一口气,施展开轻功,轻轻几个纵跃,就到了国君所在浴室的屋顶上,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就像是一片落叶无声无息的落在了那里。
轻轻揭开屋顶的一片挖,光亮立刻透了出来,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个小太监正在为国君脱下厚重的朝服,一旁的浴池里已经满是从宫外引来的山泉水,水面还飘着素雅的花瓣。
“你们都退下吧。”还剩下最后一件衣服时,国君吩咐小太监们,他虽然贵为天子,但不习惯在太监面前什么都不穿。
小太监们自然知道国君的习惯,听到圣旨立刻低着头退了出去,浴室里只剩下了国君一个人。
谢凌尘看到国君走到浴池边,估计下一刻国君就会脱下最后一件衣服,然后下到浴池里开始洗浴,他可不想看国君不穿衣服的样子,同为大男人,他没有那个嗜好。
想到这里,谢凌尘迅速将那片瓦放回远处,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即便有人上房顶查看,也不回想到这里的瓦片曾经被人掀开过。
他身形一晃,眨眼间已经从高高的屋顶跃下,来到浴室的窗子外,伸手放在窗子上想要轻轻推开,但是窗子是从里面锁住的,怎么也推不开。
好容易走到这一步了,谢凌尘可不想半途而废,再说一扇小小的窗子又怎么能奈何的了他,只见他手腕稍稍发力,窗子上的锁从里面被震断了,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国君没有丝毫的察觉。
谢凌尘推开窗子,纵身跃进去,然后又把窗子关上,从屋顶下来一直到进浴室,看上去他好像做了很多事,实则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国君刚把衣服的带子解开,还没来得及脱下衣服。
“国君。”谢凌尘来都国君身后,说话的声音很轻。
国君本来以为浴室里只有自己了,做梦都想不到会有别人出现,吓了一大跳,脸色都苍白了,谢凌尘本来以为国君会大喊大叫的让侍卫们进来,但是国君的反应实在让他失望,因为国君吓的都说不出话来了,连嘴唇都是哆嗦的。
“国君莫怕,是我。”谢凌尘脸上带着恭谦的笑,看上去特别像一个大好人,只是出于无奈才会这样出现的。
国君这才看清楚来人是国师谢凌尘,终于松了一口气,赶忙将衣服上的带子袭上,还拿过放在一旁的一件袍子披上,谢凌尘搀扶他坐到一张红木的椅子上。
国君不解的看着谢凌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偷偷潜入自己的浴室,如果有事要说的话,大可以白天在朝堂上说。
“为臣有紧要的事,只能单独面见国君,不能让第三个人听到。”谢凌尘看出了国君的疑惑,赶忙解释道,还很歉然的朝着国君深施一礼,以表示自己对刚才吓到国君的愧疚。
国君倒是没太在意自己被吓到的事情,当听到国师说有要紧的事,他就更诶把国师出现的方式放在心上了,关心的看着国事,让他有事尽管说出来,千万不要有什么顾虑。
毕竟谢凌尘为这个国家做了很多好事,也付出了很多,以前国君也问过国师要不要什么酬劳,谢凌尘从来都是清高的谢绝,今晚难得谢凌尘主动开口,不管他想要什么,国君都会毫不犹豫的赏赐给他。
“为臣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有一个心愿未能完成,心有不甘。”谢凌尘故意把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明显是要吊国君的胃口。
国君则没有考虑那么多,听生活国师有心愿没有完成,他当然愿意帮忙,立刻问国师需要什么。
谢凌尘故意低头沉吟,一副特别问难的样子,好几次抬起头来看着国君,但就是不肯开口,弄的国君急了一身的汗。
最后国君实在没了办法,不得不搬出九五至尊的架子来命令谢凌尘说,他要是不说就是违抗圣旨,谢凌尘正中下怀,这才开了口。
“我这件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是需要军队的帮助。”谢凌尘慢吞吞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查看国君的脸色。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军队是社稷之本,不能轻易动用的,因为每次打仗都会给老百姓带来很多灾难,同时也会给国库造成很重的负担,所以很多国家的军队都是由君主直接控制的,因为只要调动指挥了军队,就可以抢到掌控天下的权利。
这也是谢凌尘为什么不能白天在朝堂之上说出来的原因,因为一旦被文武百官知道,那些迂腐的老臣肯定会以为他要谋朝篡位,不仅借不到军队,弄不好还会把他驱逐出去。
他这也是实在没了办法,才深更半夜潜入国君的浴室,只是不知道国君是否回会答应他的要求,如果国君不答应,他是要想别的办法,还是逼迫国君答应呢?
在谢凌尘内心纠结的时候,国君却想都没想,更没有说什么要召开文武百官的会议,国君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你,你答应了?”谢凌尘深感意外,他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都做好了向国君说好话的准备了,没想到准备了那么多好话,一句都没有用上。
等等,身为一个国君怎么能这么轻易答应调动军队,该不会是国君为了稳住他的拖延之计吧。
正在此时,国君让谢凌尘等一下,他去一下寝室马上就回来,谢凌尘不敢表示异议,点头答应,实则已经戒备了起来。
谢凌尘以为国君说是去寝室,肯定是去喊外面的侍卫们进来,他立刻从衣袖里拿出事先暗藏的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只要国君朝着大殿外走一步,他就不客气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在觊觎军队。
出乎意料的是,国君根本就没有走出大殿的打算,他真的是去了寝室,直接走到龙床前,把被褥都掀开,床板上立刻露出一个暗格来,如果不是国君掀开被褥,别人恐怕就是做梦都想不到这里会有个暗格。
国君将暗格打开,里面的空间不是很大,也就一个托盘大小,放着一个金黄色的正方形盒子,在不甚明亮的烛光下,盒子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显然是贵重的黄金制成的。
国君把黄金盒子拿出来,将被褥铺好,抱着盒子回到了浴室里,谢凌尘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诧异的看着那个盒子,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更不知道国君为什么此刻要把这个盒子拿出来。
国君很郑重的走到了谢凌尘面前,将那个盒子缓缓打开,里面是大红色的里衬,不知裹着什么。
“这是调兵遣将用的兵符,只要有兵符在手,便可直接调动军队,不用请示任何人。”国君一脸正色的将大红色里衬一层层的打开,露出了古朴又庄重的兵符来,将其放到了谢凌尘的手上。
谢凌尘心里暗暗吃惊,那么痛快的答应调动军队也就罢了,居然把兵符也给了他,整个过程容易的像是做梦,让人有点难以置信。
国君见谢凌尘愣神,便笑着让他把兵符收藏好,这可是国之重器,千万不能弄坏或者遗失了。
“谢国君。”谢凌尘这才回过神来,将兵符妥善收进怀里,朝着国君行了个礼,然后才离开,国君继续沐浴。
离开浴室,来到大殿外面的夜空下,谢凌尘再次摸了一下兵符,这才有了真实的感觉,回头看了眼浴室,国君的身影正映在窗子上,不过他此刻对国君没有任何感激之情,反而还觉得很恶心。
这个国君也太没用了,都不具体的问一下他要调动军队的原因,还这么轻松的就交出了兵符,简直就是个废物点心,还不如让他来当这个国君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