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教主的允许,他是不能够轻易的停止处刑的。
女仆当时吓得不敢说话,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口鼻,吓得整个人抖得厉害,腿都开始发软,强烈的视觉冲击令她的肠胃剧烈的翻滚起来。
可是教主依旧没有下令停止。
他一脸平静的看着事情的发生,就算看到血肉模糊的场面,目不斜视,紧紧的盯着,好像在欣赏着什么特别美丽的东西。
如此的麻木不仁,令女仆从脚尖的凉意一下子传到了全身。
可是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那位仆人已经被杖罚致死,可是那一声一声的木板敲打到肉体所发出的沉闷声音却没有停止下来。
女仆就这么的看着与自己一起生活的活生生的人,就在转眼之间变成不停地流血的尸体,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因为一个人的心情变成了牺牲品。
大抵是场面过分的血腥,聚在一起的仆人数量也增多了起来,教主觉得十分的不悦,终于决定下令让处刑的人停止下来。
“把她丢了吧,反正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多么冷酷的话,令一个才刚刚体会到人性美妙之处的少女遭到了至于深陷地狱一般的痛苦,一个生命,一个人,就这么离开了她。
女仆不可置信的看着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教主,不断地在脑海里回荡着一句话,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他们之前一直所爱戴的那个教主吗。
也许是因为前后的反差太大,女仆对眼前这个对生命无所谓的教主充满了失望。
教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平淡的从一群仆人中扫视了一圈,似乎觉得非常的满意,轻轻的一笑。
“我希望今天发生的事情除了在场的你们,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否则,后果你们自负。”
教主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只留一个无情的背影和满地的血液,那血液弯弯延延的来到了女仆的面前,像是死去的亡灵最后的哭泣。
女仆只觉得痛心,气愤,却又无力,这种无力占据大多数,以致那些痛心气愤没从爆发。
听了女仆前半段的描述,叶澜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只觉得心里都是凉嗖嗖的。
在叶澜来到血魔教之前,听说了很多前任教主的优良措施,很大程度上他把血魔教的规模做到了最大,并且一些相关的制度完善的非常的好,直到今日的盛况都有前任教主的一半功劳。
女仆提起这些往事,语气已经从当年的激动与气愤恢复了平静,甚至平淡的令人觉得害怕和无力。
因为她没有办法去报仇,她只能把这么痛苦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内心,随着年龄的增长,仇恨随着教主在她身上所施加的打骂变成了恐惧,仇恨在慢慢的加剧,也相同的恐惧随着也同步的加重。
叶澜听了女仆的话,有那么的一瞬间怀疑,是不是眼前的少女在暗中杀害了教主?
这个想法一瞬间就消除了,就算她能杀掉教主,她也没有任何的动机把教主的尸体放进自己的井口内。
女仆试图恢复自己的心情,也不理会叶澜心里想的到底是些什么,又继续说了出来。
后来女仆才发现,原来自己同伴的死亡并不是第一次,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每当教主要处罚那些不知道犯什么罪的仆人的时候,他都会通知去人们来观看,并且在结束后警告他们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女仆非常清楚的明白教主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享受他人死亡时带来的愉悦,并把这些罪恶施加在他人的心里,使他们成为自己的帮凶。
随着时间的推移,杀害的人越来越多,处刑的地方的草木日日被人的血液所灌养,开的异常的诡异。
而人心也是如此。
直到有一天,你要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意外的被那位长老知道了。
长老们的作风一向顽固老派,在刚开始教主对教内做出有益的事情时,对教主刮目相看,也抱有非常大的信任与支持。
可是突然之间出现了这件事情,这是让那位长老怎么也无法预料到的,而且那位长老还是看着教主长大的,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看到大的教主。
长老气的火冒三丈,气的跑到了教主的寝宫里去询问。
并且在寝宫之中发生了剧烈的争吵,而当时的女仆其实正在寝宫内打扰卫生,听到了教主步伐匆匆的声音,下意识的就躲进了一旁的柜子里。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进柜子里,不过当时的情况危急,她也没有想太多,害怕被教主怒斥,最后落到跟那些死去人一样的结局。
可是她在柜子里里没有想到听见一些不可置信的消息。
教主走进寝宫里,抓起一旁摆放好的酒壶,毫无形象的就仰头喝了起来。
这种情况女仆早已经不见怪,教主的一些习惯在突然之间改变,长时期的伺候女仆觉得没有多大的不同。
长老紧跟教主的脚步进来,看到教主毫无形象的喝酒,心里怀疑,却未多言,不敢失了身份:“教主!你的身子不好,不能这么饮酒的!快把酒壶放下来!”
教主喝的已经是醉醺醺的,看到来人,眯着眼睛看去,见到是长老,语气顿然不满了起来。
“怎么又是你这个老头儿,老子不是教主吗?想喝什么,想怎么喝,都是老子自己的事情,干的了你什么事情吗?”
长老听了教主的话,心里觉得震惊,但是脸上没有露出半分的情绪出来,匪夷所思的好言劝到:“教主!你可知道你回来之后做了些什么荒唐的事情吗?!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要毁在你自己的手上了啊!”
教主一边喝着酒一边脱掉自己的靴子,低着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反正不是什么些好话。
长老见眼前的教主根本就不停自己说话,心里一急,一下子就走到教主的面前,急不可耐的说道:“教主!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啪嗒————”
尖锐刺耳的酒壶猛的被人丢到了地上,表示出拿酒壶主人的强烈不满。
女仆躲在柜子里本来就浑身神经绷紧,大脑里的一根弦紧紧的绷紧,听到这一声突然的酒壶摔碎的声音,吓得差点没从柜子里跑出来。
阻止她跑出来的,是她的手,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咬的害怕的发抖,见血了她也不愿意放开。
柜子里人的举动没有吸引到外面的注意,因为他们正在进行着更加剧烈的争吵。
长老也同样被酒壶被突然摔破的声音给吓住了,眼睛瞪得高大的看着声音的来源,还保持摔破酒壶姿势的教主。
教主抬眼看向长老,面无表情,脸上有些喝酒过后的腮红,见到长老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突然“嘿嘿”一笑。
“臭老头子,你说你瞎操个什么心,又不是我的娘老子,你急个啥。”
教主说的突然一顿,长老以为他会说出个什么,连躲在柜子里的女仆也跟着担心起来,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没想到等了好久,教主缓缓的打了一个嗝儿。
长老有些哭笑不得,想走上前去继续劝说教主,原本想着询问那些被教主杀害的仆人们的,却见教主这幅模样,想着下一次再询问罢了。
教主见到长老突然向自己走进,眉毛恶狠狠的皱了起来:“你个老头儿,谁允许你过来了?!”
脾气再怎么好的人,一直被自己的小辈叫自己老头子,更别说像长老这种地位较高,重视等级礼仪的顽固的人,那简直就是叫做挑战他的权威。
长老心情不好起来了,自己本来也算是教主半个衣食父母,把教主看做自己儿子一样看待,自己的儿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叫自己叫老头子,任谁都开心不起来。
长老的脾气可是暴躁极了,快步的走到教主的面前,恶狠狠的看着他。
长老是什么人,经历过多少的风风雨雨,杀过多少人,眼神那一瞪,那就不是好玩的了,可是能吓到人的。
教主喝了酒,神经麻痹了,加上眼前一片迷迷糊糊的,发现离自己本来很远的长老一下子猛的窜到自己的面前,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如同厉鬼一般,吓得教主的酒意大半就醒了。脚一软,跌落在地板上。
长老见教主醉的烂成一摊泥,心里更加的不悦,破口大骂:“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模样,像是堂堂的血魔教的教主吗?!说出去简直就令人笑话!我告诉你,既然我有能力扶持你当上教主,我也一向能把你从教主的位子上把你扯下来!当你现在的酒鬼吧!”
躲在柜子里的女仆本来就担惊受怕的,被外头两个人这样吵吵闹闹的,神经绷成一根弦了,被长老的破口大骂一下子就绷断了,一下子就瘫坐在柜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