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涵使自己的心冷静下来,压下心中的愤怒,继续追问道:“村长,那你们又是为何又要活生生烧死这个姑娘呢?她又不是你们所说的黑衣人,你们又为什么要伤害她呢?她是无辜的呀,又不是什么恶人。”
村长听见后,目露敬畏之色,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发生的原因,得从我得到鬼婆那本书和蛇杖以后说起。”
鬼婆的那本书和蛇杖流传了好些年头。里面都是一些祭祀之法和关于祭坛的使用之法。同时,也记载了一些关于传说之中的修炼者的传闻和一些奇闻异事。
当时的我,想要查出事情的前因后果,便天天研读这本书。但是,偏偏这本书的内容都是用古文字撰写的。我便去鬼婆的屋子里学习古文字,经历了多次的查阅以后,我终于找到了典籍之中与我们遭遇类似的记载。
噬魂祭祀法,通过杀死他人吸纳三魂七魄来祭祀然后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是,鬼婆终究只是凡人,我通过多次研究,并没有办法来报仇。但是,村子自从那时起,就遭遇了厄难,时常爆发大风和蝗灾。我研究了许久,发现通过火祭少女可以阴阳结合,这样子的话可以催动祭坛的力量,来庇佑村长和村民。之后,我想了许久,村子里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拿他们的孩子来祭祀。终于,这个姑娘出现了,她应当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于是,我便偷偷在给她的食物里下了迷药,想要拿她作为火祭的祭品。
村长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样子也许对那个姑娘不公平,但是,我只是想让村民们避免厄运,能够避免那些黑衣人,能够好好地生活啊!”村长的声音愈来愈大,到最后更是颤抖,甚至带上了哭腔。
那位不知情的姑娘听到后,更是泪流满面,这才明白村民绑架她的前因后果,更是对村民的悲惨遭遇感到同情。林诗涵和白浅二人更是无声,唯有对村民的同情和对那些神秘人所作所为的愤怒。
村民们一片肃静,他们明白村长的苦心,还有几人,想起来当初的事情,想起来亲人惨死的情景,更是在那里默默地流泪。
村长继续开口道:“所以,二人小姐,对不起了,为了村子里的村民,老夫只能够这么做了,希望你们能够理解。还有,祭坛上的那位小姐,希望你能够宽恕我们,若是不愿意,有什么事都报复到老夫身上吧。”
这时,林诗涵和白浅二人被村长的话感动到流泪了,这时,林诗涵平复了一下心境。轻声说道:“村长,这么说吧,其实,你们心里害怕的不是灾难,还是害怕那些杀了村民的黑衣人再次回来吧。想必应该是如此吧。”
尽管这样子会显得有些自私与懦弱,村长依旧开口道:“没错……从心底里讲,灾难其实是偶然的,我们害怕的其实还是那些黑衣人罢了,我们不愿意再经历死亡的恐惧了。”说完心里话的村长,更是苍老了几分,显得更加风烛残年,好似垂暮了一般。
林诗涵强行压制住内心情感的波动,说道:“村长,如果那些黑衣人已经死了,你们是不是不会再过着恐惧的生活了,也不会再害怕了,也不会再活活烧死这位姑娘了对不对?”
“呵呵……”村长自嘲地笑了好一会儿,有些疯狂地说道,“没错,这确实没错。但是,这可能吗?他们可是修炼者啊,就凭我们这些凡人怎么去杀死他们。所以,两位小姐,请你们离开吧,不要再耽误我们的祭祀了。”
“村长,那些黑衣人已经被我们杀死了啊,你看,我们来的时候我们的同伴都陷入昏迷之中。就是因为我们和那些黑衣人发生了战斗,杀死了他们,所以才这样子的啊。”林诗涵焦急地说道。村长看了看林诗涵和白浅二人,说道:“两位小姐,你们看上去倒像是习武之人,但是,你们也不可以为了救这位姑娘而欺骗我们。毕竟,那些可是修炼者啊,岂是你说杀死就能够杀死的。若是他们再来,我们村子可就要完蛋了啊。”
“就是就是,两位小姐,你们还是走吧,不要再打扰我们祭祀了,再这样下去,就要耽误吉时了。”一位好心的老者开口劝说道。
“可是……可是,那些黑衣人就是被我们杀死了啊,我们也是修炼者。村长,还有各位村民,我们没有骗你们,那些黑衣人的确都死了,你们不能活活烧死这个姑娘啊。”林诗涵气得跺了跺脚,说道。
这时,几个年轻气盛的村民叫道:“你说你是修炼者就是修炼者啊,那些修炼者哪个不是仙风道骨,就你们两个女娃子还是修炼者。不就是想救那个姑娘吗?她和你们非亲非故,她的命就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甚至,还有些过激的村民拿东西砸林诗涵与白浅二人。所幸都被白浅拿剑鞘挡住了。
白浅出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诗涵,不用管这帮冥顽不灵的村民了,反正他们不相信我们,就让他们祭祀得了,我们走。”林诗涵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是,可是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黑衣人都被我们和叶澜给杀了,为什么我们还要看着这个姑娘被烧死。”
“两位小姐。”村长继续开口,面露严肃之色,“麻烦你们离开,吉时快到了,为了村长以后的安危,我们必须祭祀。不要再拿什么黑衣人已经被你们杀掉这种话来欺骗我们了!”说罢,狠狠地转头走向祭坛。祭坛上的女子见林诗涵和白浅二人苦苦劝说无果,加上听闻了村民们的悲惨遭遇,早已经闭眼认命了,打算接受这残酷的命运。
见状,林诗涵连忙说道:“村长,你要相信我们啊,那些黑衣人真的被我们杀死了,你不能烧死这位姑娘啊!”
这时,有村民嘲讽道:“相信你?相信你们杀掉了那些黑衣人?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欺骗我们。到时候,你们把人救走了,一走了之,到头来,承受厄难的还是我们。为什么我们不能通过自己的方法来避免厄难,只是牺牲一个人而已,就能够救下我们全村人!”
“对!”
“说得对!”
“没错!”
听到这个村民的话,不少村民都应和道。“你们这些外人凭什么管我们村子的事情,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可是,黑衣人的确被我们杀死了,你们不能够这么做!”林诗涵继续解释道。白浅冷漠地对林诗涵说:“诗涵,我们走吧,不用管这些愚昧无知,自私自利的村民了。他们早就已经被恐惧吓得丧失了人性。”林诗涵说道:“阿浅,这么做不合适,毕竟那位姑娘是无辜的啊。”
听到白浅的话,一些村民不干了,疯狂地说道:“自私自利?愚昧无知?遭受厄难的又不是我们,你们这些外人懂什么!你们知道我们遭受的痛苦吗?你们什么都没有经历过,还想要残害我们。你们滚开!别打扰我们的祭祀!”
林诗涵望着这些疯狂的村民,刚想解释:“各位村民,你们先冷……”却被白浅拽着手直接往村子里走。“阿浅!你这是干什么?”林诗涵质问着白浅。
白浅有些无奈地说:“诗涵,你看清楚了,这些村民已经没救了,我们又何必白费口舌,浪费时间去救那位姑娘。”
“可是……那终究是条人命,那姑娘是无辜的啊。”林诗涵执着地回答道。“唉~”白浅轻叹了一口气,“诗涵,或许那位姑娘命中有一劫吧,我们都是修炼者,得相信天道,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林诗涵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话,想要挣脱白浅的手。但是,白浅的力气比她大的多,根本就难以挣脱,只能够被白浅拽着往村子里走。
这时,太阳也已经悬挂在空中,正对着祭坛中央的石柱。村长蛇杖往祭坛上狠狠一砸,“吉时已到!准备火祭!”这时,白浅也停了下来,往后望着祭坛方向。心想: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够弄出些什么东西。
林诗涵误以为白浅回心转意了,刚欲跑回去救那位女子,就被白浅一把扯了回来。只能够一脸郁闷与焦急地站在那边。
祭坛旁边,村民们忙忙碌碌地搬运着木材和木桶,更多的是村民们跟着村长在那边祈祷。也有一些村民摆放着一些普通祭祀用的器具和贡品,少数几个村民则回到了村子中去看村子,以免有其他的外人再进来打扰祭祀。
各种物品被摆成了一种玄妙的样子,隐约间,一些器具闪耀着光泽。这倒是令白浅感到讶异,看来那位死去的鬼婆真的懂得一些避鬼之法,并非是装神弄鬼之辈。白浅正研究着那些村民摆放物品的位置,手中的力道也稍稍地小了一些。
紧接着,村民们开始把木桶中的油倒在木材之上。尽管,那名女子已经人命了,但是到了生命危急之刻,求生的本能还是爆发了出来。一口吐出了嘴里塞着的物品,大叫了起来:“救命啊!本小姐还不想被烧死啊!”那声音的确是震聋发聘,吓得周围的村民一跳。村长厉喝道:“给我塞回去。”村民立刻重新将布条塞回女子的口中。女子只能够不断地扭动身躯挣扎着。
正是这时,林诗涵看着女子的行为一阵心酸,不知哪来的力量一下子挣脱了白浅了手,向祭坛冲了过去。白浅惊叫一声:“诗涵!”这一声瞬间提醒了村长和各位村民。村长厉喝道:“给我拦住她!”一下子,一大群手持武器的村民将林诗涵包围了起来。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道:“小姐,对不起了,为了其他的村民的安危。只能够委屈你了。”说罢,直接围了上去。
远处的白浅见状,低声道:“真是麻烦。”直接将剑鞘甩带一边,快速掠了过来,替林诗涵挡下攻击。白浅骂道:“你啊你,真是个糊涂蛋啊。”林诗涵尴尬地笑了笑,两人就开始向着祭坛冲去,但都被村民挡了下来。
几个回村子的村民正在闲聊,忽然一人说道:“大家伙儿,你们听,祭坛那边是不是有打斗声啊?莫非那两个女娃子真的铁了心要救人,不会和我们剩下的人打起来了吧。”
其中一个满脸胡渣的村民说道:“老吴啊,你打猎的时候耳朵确实好的紧,但是,这里离祭坛也太远了吧,莫不是你很想看那两个女娃子和我们打起来。”
“哈哈!”其余几人讪笑道,弄得叫做老吴的村民老脸一红。不过,他自己也有些疑惑,莫不是自己太紧张了,产生了幻听了吗?但是,自己的确听到远处似乎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一人见老吴眉头微皱,似乎还是不太放心。出声说道:“老吴啊,放轻松一点啦,就算真的打起来又怎么样。虽然那两个女娃子里有带剑的,可能会一点儿功夫,但是我们大家伙儿那么多人在那里呢?难不成,我们这么一群糙汉子还打不过两个小女娃吗?”
“欸,别说。”一个村民满脸嬉笑之色地说道,“那两个女娃子不是还说她们是修炼者杀了那些黑衣人吗?”
“哈哈……”几人都大笑道,很显然并没有把林诗涵与白浅二人放在眼里。一人说道:“赶紧的,回村子守着吧,以免又有些外人进来打扰祭祀。还得防着一些畜生白天袭击村子呢。”其余人一听,立刻加快了脚步,向村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