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强自压下心中的恐惧,刚刚看到的景象,足够她这一辈子头皮发麻了,倘若不是为了幽墨,她才不愿意来着鬼地方呢,真真是不可言喻。
然而,东方煜还未从刚刚的恐惧中回过神来,仍旧心中发毛,鸡皮疙瘩一粒粒,再加上刚刚的晕船,呕吐,这时的他脸色苍白,甚是难看,原本的翩翩浊世佳公子,现在落得一身狼狈。
幽蓝站在他身边,一脸的愧疚,与担心,她内心是内疚的,但是看到这般狼狈的东方煜,又有点想笑,要知道,像东方煜这种人,是绝对不会让人看到他的狼狈与不堪,但是此时她却看到了,何其荣幸,何其搞笑。
原本看到她一脸的内疚的表情,东方煜心里有点舒服,毕竟还有人关心他,不是吗?但是后来看到她憋不住的幸灾乐祸,东方煜蒙了一下,然后想到缘由,顿时觉得这个女人,真真是够了,真的很想掐死她,也不看看自己为什么会落的如此地步。
东方煜脸色如同调色盘一般,最后一脸恼羞成怒,脸色铁青,一声冷哼“哼,女人”。然后扭头,一甩袖子,竟然往回走了。幽蓝看着东方煜的表现,便知道他是恼羞成怒了,哎呀,这可不行,她还指望着这个得力的助手呢,可不能得罪的太狠了,幽蓝心中顿时心思百转,想了千万种东方煜离开之后,自己的处境,毕竟这一路上,东方煜可帮了他不少的忙,说的上的话,算是她的恩人,一个得力的好友。
想到这里,幽蓝换上了一副谄媚而又滑稽的表情,“哎哎,你别走啊,你去哪里呀”,她伸手抓住东方煜的长袖,一掐大腿,硬生生的想要挤出几滴眼泪,可惜呀,一滴也没有,充其量就是泪眼朦胧。
但是,这个表情对付东方煜还真有用,东方煜看着袖子边上的如玉的小脸蛋儿,加上一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再加上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眨啊眨,眼中的哀求不容忽视,真真是……让人不得不心软。“哼,这次先不给你计较了”,东方煜扯出攥在幽蓝手里的自己的袖子,慢条斯理的整理好,慢悠悠的朝着山洞走去,幽蓝看他回去了,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
经过这么幽蓝一闹,东方煜的脸色才不那么苍白瘆人了。幽蓝看着他逐渐转好的面色,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东方煜此时也意识到幽蓝是为了转移自己注意力,逗自己开心,心中对幽蓝的感激又多了几分。
旁边的摆渡人看到两人不再闹了,便引着二人往前,三人正朝着山洞走去。
此刻正在水下的暗道之中,也不知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了,光线甚是暗淡,幽蓝只能依稀看到洞中坐着一个怪怪的老头,长长的胡子,花白花白的,头发凌乱,看着像是许久没有打理过了,目光下移,只看到这怪老头赤着一双脚,衣衫褴褛,但是周身气度不可忽视,幽蓝暗道奇怪,但是大致便能猜得到这人是谁了。
走近一看,山洞口停着几辆马车,独有中间那辆马车最为高贵奢华,华盖帷幕,四个马车的角上坠这铃铛,车帘上缀着红色流苏,整个马车是湖水绿的,中间点缀着几颗红色宝石,端的是低调奢华。前面和后面的马车是一样的,仅是蓝色帷幕,毫无点缀,普通的车型,普通的马,一看便知是小厮的代步工具。
一眼打量完之后,幽蓝便不再看马车,扭头看向山洞。
此时正见,有两个成年男子从洞中出来,一蓝袍一白袍,均是身着绸缎,看着绸缎像是蜀锦,蓝色的是上好的孔雀蓝,下摆绣着君子兰,白色的是上好的颜色,下摆绣着绿色的修竹。这二人往这一站,端的是贵死逼人,君子如玉,甚是养眼。那蓝袍男子看到幽蓝在打量他们,便看了他们一眼,笑着同白袍男子说了一句什么,白袍男子瞪了他一眼,回了一句。二人便坐上中间那辆马车,匆匆离去。
此时幽蓝脸色一红,这二人是耳语,他们以为自己听不到呢,其实自己可是光明界的佼佼者,又岂会连耳语都听不到,莫说这么近的距离,便是百里开外,她也能听到,谁让她功力深厚呢。
东方煜一脸狡黠,揶揄的看着幽蓝。
原来这二人说的是是。
“你看那小娘子生的真是妙”,蓝袍男子说到。
“莫要多言,省的人家姑娘听见”,白袍男子一脸严肃。
“你也太谨慎点了吧,看那小娘子这样年轻,岂会有内力,怎么会听到我们讲话呢,离得这样远”,蓝袍男子一脸不相信。
“那你也不可这般无礼”,白袍男子训斥道。
“你看你,这般老气横秋,活该你没有娘子”,蓝袍男子对着白袍男子一脸嫌弃。
“……………”,白袍男子不想跟这个话痨多说话,扭头上了马车。
幸亏这二人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夸赞幽蓝,要不是这样的话,就幽蓝这样的性子,早冲上去打架了。
即使是这样,在东方煜揶揄的目光下,还是忍不住恼羞成怒,狠狠的瞪了东方煜一眼。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你在笑话我试试”。
东方煜连忙做出一个拉上嘴巴的动作,闭嘴,一脸正经的摇头,摇头,“不敢不敢,您是谁,小的怎么敢笑话您呢”。
“哼,这还差不多”。幽蓝一脸红晕,目光装作凶狠的样子。
她以为自己的表情特别凶狠,但是其实,在东方煜眼里看来,她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咪,就跟他小时候养的那只橘猫特别像,张牙舞爪的样子,特别可爱,特别搞笑。
他们二人站在洞口旁边,一直盯着着那二人的马车离开,马车渐行渐远,铃铛声也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道浅色的车辙。
这时幽蓝才有点奇怪,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