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儿夫人呵呵一笑,好像一点顾忌也没有的样子,冷冷地贴近到徐子墨的耳边上道:“那君天泽对我眷恋颇深。无论我说什么话。哪怕叫他去死,他也不会犹豫的。你如果再呆在君天堡,我自有手段让你好看。”
说完女子迈着莲步,丝毫不像个受伤的人走出斜坡,向双方交战的地方开去。
徐子墨心中一震,心中暗叫一声“有什么手段就尽管放马过来吧,我徐子墨何惧之有。”
当徐子墨返回岗上之时,双方的战斗已经结束,就连躺在地上的尸体也被收走。
徐子墨想起有批基础药材要与君天泽交接,想必君天泽与那蔡嚣锋大战之后,已经返回堡中。当下策了快马也立即返回君天堡。
回到君天堡之时,在堡门口正立了一堆人,神情肃穆之极。
一名女子已经改换了面容,身穿紫色的长裙,美艳如天仙下凡不过娇躯上自有一股邪气,徐子墨定神看时那女子除了楚儿夫人还会有谁。
楚儿夫人泪眼梨花带雨,此刻正与君天泽堡主站在一起,见到徐子墨到来之时,她纤纤玉指点向徐子墨,向君天泽道:“哝堡主,欺负我的人就是他。”
徐子墨心叫一声坏了,这美骄娘果然用离间这一手来对付自己。要坏自己和君天泽的关系。
君天泽见到徐子墨到来,脸上早已经没有了靠前的热情,见爱妾指责徐子墨调戏于她,整个脸变成了猪肝色,冷冷地向徐子墨道:“我也不曾亏待于你,更不曾亏待于青城的美天姬执事。此事本堡主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你走吧。”
那楚儿夫人娇躯一颤,跺了跺脚道:“堡主?你怎么不杀了他。为何要放他走。他调戏奴家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愤怒么。”
君天泽虽然气愤徐子墨所为,误以为徐子墨当真见自己的爱妾美色当前,趁机调戏过楚儿夫人。心中自然愤怒之极。
不过他也觉得楚儿夫人所讲之事疑点重重,却因始终找不到证据让他颇为难堪。
再者徐子墨是美天姬派来的人,至少对方口头上是这样说的。美天姬与他多少有生意上的往来,属于合作关系。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给美天姬几分面子。更何况徐子墨身上有一股极为难得的正气,如果是换作其它女子说徐子墨调戏,君天泽怎么也不肯相信。此刻是自己受宠若惊的爱妾这样说,当然得照顾她的面子,将徐子墨轰走。
“麻汉死了。”徐子墨说完,立即调转马头离开君天堡。
“麻汉死了?”君天堡主念了一下徐子墨的话,心中顿时一阵非常沉重的感觉,五内俱焚一般痛苦。
麻汉是他最心腹的手下,身手颇为了得,尸体抬回来时自己为照顾楚儿夫人居然没有去看半眼。
君天泽当下感觉到自己深深地对不住属下,好言安慰了楚儿夫人。让她返回堡内。他带了几名手下去处理那些战死的堡中武士后事。
要知道君天堡一衣带水方圆十里内的大部分人家都是由君天家族发展起来的。九天堡要招收武士,就在这一带自己人里挑选。
麻汉为人耿直跑腿勤快又聪明肯学,是一把堡主的好帮手。
他一死,君天泽自然心伤之极。然而麻汉是为救楚儿夫人而死,为什么这楚儿夫人却一点儿也无动于衷呢?
君天泽心乱如麻,祭奠安葬了属下之后带人返回古堡。
密林内,旧坟前的家族坟地上,一名批麻戴孝者神情伤感。
“哥哥,你为护堡主而死,死得光荣。”
此人正是麻汉的弟弟麻厉,麻厉同样是君天堡的护卫。这次哥哥一死,堡主准他七天假为大哥料理后事。
麻厉平时与哥哥极为亲近,自己的一房妻室都是大哥帮忙张罗介绍的。自父亲过世之后,这个大哥对他更加的关心,并亲自介绍他入堡主府当护卫。如今已经有三年时光,时光荏苒,在这几年里哥们两人对堡主忠心耿耿。办事丝毫未出差错。
只是如今世道好像变了,自楚儿夫人出现之后大哥惨遭横死,麻厉痛不欲生。在坟前祭拜久久不愿意离去。
“你大哥是被人害死的。”
麻厉正在祭拜之时,这句话有如一把箭穿透了他的心,他怔怔地后退一步,厉声喝道:“谁,给我滚出来。”
“锵!”麻厉拨出剑,立即向草丛之中走去。
哪知等他发现草丛之中并无人返回到坟前之时,一名男子手臂上戴了一朵白花,神情颇为肃穆地站在哥哥的坟头拱手并说了一些安息在天之灵走好之类的话。麻厉愕然地道:“是你,徐子墨公子。”
徐子墨点点头道:“你的大哥是被人害死的。”
“当然是被人害死的,蔡嚣锋这个恶贼,我麻厉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害死你哥哥的不是蔡嚣锋,不过蔡嚣锋的确脱不了干系。但他并非主谋。”
麻厉震惊地后退一步,“你说……你说什么。难道你想污陷我家堡主不成。哼,堡主对我麻家恩深义厚,绝不会害我哥哥。”
徐子墨摇头苦笑道:“你先深吸一口气,平静下心情,别再猜疑这个,狐疑那个。我说个人,你再来想象一下,保证麻兄你不会再如此乱猜乱忌。”
麻厉对徐子墨印象颇佳,当他第一次与堡主见面的时候,见堡主大人对徐子墨无比的热情。更知道徐子墨是青城内大人物派来洽谈生意的。如能与他攀上关系日后为堡主跑腿什么的要方便得多。
君天堡的药材生意做得很大,各护卫如能受堡主派遣成为某条联络客商有通道,则该护卫能从中收取大约百分之一的红利。
百分之一的红利听起来很少,实则每年君天堡所做的生意进帐出帐巨大,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红利。对普通人来说也已经是一笔巨款。
所以两兄弟都有心想结识徐子墨,再加上几人都是年轻人,想必脾气相投,到时候双方合作起来将更加的顺利。
麻厉一直没有机会接近徐子墨,但哥哥因堡主的信任有机会接近徐子墨。两兄弟自认为已经攀上了徐子墨这条路子。以后堡主见他哥哥与徐子墨关系熟络。与青城佳物美拍卖行的合作很有可能会让麻汉负责。到时候麻家就可从中大赚一笔。
哪知麻汉出师未捷身先死,麻厉自然万念俱灰。
不过还好他是为堡主战死的,按照贯列堡主会给手下极厚的扶恤金,其护卫的职责由麻汉的子侄辈来担任。这样就能保证后来者的忠诚和可信度了。
听徐子墨这么一说,麻厉果然眉头大皱,深吸一口气道:“徐子墨公子,我和大哥对你只有景仰之情。双方绝无关点怨恨。相信你绝不会无故乱说。公子如果知道些什么。尽管告诉在下,如果哥哥确有冤情。麻厉自要为大哥复仇。”
徐子墨点点头道:“你要为大哥复仇,是条铁一样的汉子。我定会帮你。”
麻厉长叹一声道:“究竟是谁害死我大哥的呢,徐子墨公子你还没有明确地告诉我。”
“你猜一下。”麻厉道:“我猜不透,更没有证据,也不愿意再去费心猜疑。”
徐子墨道:“你大哥临死之前,是去追了谁的马车。”
“啊,你说楚儿夫人?莫非徐子墨公子所说的那个凶手,就是楚儿夫人?”
徐子墨点点头道:“你总算怀疑到该怀疑的人物身上了。嘿嘿,麻汉兄的仇有望了呢。”
麻厉怎么也不相信楚儿夫人是害死大哥的凶手,摇摇头道:“楚儿夫人纤纤佳人,是堡主的爱侣,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害得死我大哥。”
徐子墨哈哈大笑一声,“你说楚儿夫人手无缚鸡之力?麻厉兄,你看走眼了。就连你们的堡主也看走眼了。”
接下来徐子墨把如何亲眼见到马车即将摔下悬崖之时,楚儿夫人如何使用千斤坠的修真秘术定住马车,如何让马儿坠落悬崖,如何几个漂亮的动作翻滚到草地上,身上半点伤痕也没有等事宜如实告知了麻厉,麻厉脸上越来越不淡定,徐子墨加重语气道:“疯狂行使的马车,而且还是下坡路,你说她手无缚鸡之力,却并点伤也没有受,马车毁了,马儿坠落悬崖。你觉得这种事情正常么。”
徐子墨的事实和提供的证据加上麻厉亲眼所见楚儿夫人并无受伤的任何痕迹,几种因素叠加在一起,让麻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终于开始意动,狠狠地道:“难道真是这个贱人害死了大哥?不,不可能,我不相信。她那么美丽善良,怎么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准备女魔呢。”
徐子墨点点头道:“冷血女魔?嗯,这几个字用来形容楚儿夫人,的确是再合适不过。麻厉兄,如果你相信在下,就立即返回到堡主身边。告诉堡主今天晚上必有人进攻君天堡。”
麻厉骇然地道:“当真?”
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印象,知道那可能会偷袭君天堡的人是谁,徐子墨向他点头道:“你知道这个人会是谁,对么。放心去告诉你家堡主吧,蔡嚣锋必趁你们君天堡内乱之时进攻,你们那楚儿夫人更会与蔡嚣锋里应外合,将君天堡摧毁。”
麻厉瞄向徐子墨,虎躯一震道:“徐子墨兄弟,我脑袋一团乱麻。分辨不清你的话到底可不可信。但堡主与我与你无仇无怨。我相信你绝不会无故乱说害我们。好,我现在就返回堡主身边,向他痛陈厉害。让他暂时远离楚儿夫人就是。”
徐子墨道:“你直接近言,堡主定会将你轰走,赶你出堡。现在他已经对楚儿夫人唯言是从,有如一个跟屁虫一样什么都相信楚儿夫人。可怜你们堡主一世英雄,最终败在女人的手上。”
麻厉大感头疼道:“请徐子墨兄教我,如何才能拯救堡主和君天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