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继续说道:“一直以来,都没有人能够破解这个法匣,法匣就有如一把锁,将任何贪婪升仙丹的人拒于门外,简直是我修真界的共敌。可惜可惜,老夫穷尽三个月的时间,本有一点小小的收获发现了法匣的一个秘密,却因缘份问题,错过了天罡地獡之期。”
这件事情东方剑圣已经向徐子墨解释过,但邓楚星和傅婉如却不知道天罡之期是什么东西,连忙问了出来。
徐子墨代东方剑圣向他解释,邓楚星骇然地道:“原来是这样。”
精灵俏影傅婉如道:“师尊,用锤子来砸开法匣不可以么?为什么面对这样的绝世法宝偏偏要按设计这个法匣者的思路去开启它呢,用任何的手段,只要有效,应该都可以打开它吧。”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东方剑圣和徐子墨纷纷眼神发光,互相对望了一眼。
徐子墨道:“剑圣大人,关于得到这个法匣的过程,当时我只向你讲述了其中的一部分,其实还有另外一部分未尽相禀告。”
东方剑圣兴趣盎然地道:“噢,徐子墨你说。”
徐子墨顿时把当时如何见到刀娘子,如何发现毒天谷主在追杀刀娘子,以及如何在神庙之中遇到圣庭杀手的情况,事无巨细地向对方提及,叙述完后向东方剑圣两手一摊道:“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了,法匣只有带有黄钟大吕之能量的铜钟方能克制。”
东方剑圣听得眉头一皱,“黄钟大吕,嗯,这的确令人意想不到。如此说来,如果我们能够隔绝法匣内的能量,也就等于是把它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的过程给中断了。这其中定然会发生一些有意思的事儿。婉如,这方面你擅长。为师命你立即带人设计一个巨大的铜钟,设计完之后,立即铸造开建。”
傅婉如不解地问道:“师尊,万一这铜钟起不到隔绝能量的作用怎么办。”
邓楚星为之莞尔地道:“小师妹,听师傅的。保准不会有错。”
“噢,婉如明白。”
东方剑圣捋须笑道:“如今老夫面对这个法匣,再也不是入宝山而空手归了。真是高兴啊。”
徐子墨点头道:“如铜钟铸好之后,真能隔绝升仙丹的能量而让它产生变异,法匣被开启就再非异想天开了。”
“嗯,不错,小子果然悟性极高。”
邓楚星见东方剑圣如此欣赏徐子墨,笑道:“师尊,看样子你对子墨兄非常的器重。不如师尊多指点子墨兄两手如何?”
“哎,老夫说他来迟了,还有第二重意思。你看他那把剑。”
徐子墨顿时端端正正将朱雀剑提了上来,剑灵之力一闪划过剑身,光芒照亮了石室。
邓楚星赞叹道:“是把好剑啊,剑灵已经修炼到与人合一的境界,颇具灵性。此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喂食了神龙果,不知徐子墨兄在下有没有说错呢。”
徐子墨笑道:“楚星兄果然厉害,不愧是东方剑圣大人的弟子。不错,此剑原本非常的邪魅,后来喂下神龙果淬炼之后,已经听话多了。”
东方剑圣从剑匣上取出几把宝剑来,其中一把通体红色,一把通体黑色,一把剑身上的铭文非常的精致,介绍道:“火月剑,冰月剑,冷月剑。”
徐子墨眉头一皱,赞许道:“好锐利的剑芒,不过为什么它们的剑灵都不在了呢。”
东方剑圣点点头道:“因为我在喂养剑灵,而你的朱雀剑的剑灵已经与你融合过,有如一张白纸上已经被划了一道,再想天马行空地滋长剑灵之力,已经不可能了。虽然朱雀剑还可升级,可它已经达到了一个瓶颈。要突破这个瓶颈,就必须得还剑灵以自由。”
徐子墨骇然地倒退一步,“怪不得我每每将仙法能量注入长剑之内,朱雀剑的表现却再也不像之前一样狂暴,挥出去的剑招有时候百招都难得产生一次暴击属性,原来是这个原因。”
“嗯,剑有剑灵,人有人性,剑灵和人性是相通的。你束缚它,它虽老实了但灵力生长也将被束缚。你任它生长,它就会如晴空万里的一道光,没有边际地射向远方。要多远有多远,因此剑灵与你的修真能量越迟融合越好,就是这个道理。”
东方剑圣的解剑之道的热情,似乎因徐子墨而达到高涨,向徐子墨继续解释道:“剑意与剑灵,又是另外一个层级的东西。当你剑意上涌之时,眼中除了剑之外,再无它物。达到人即是剑,剑即是人的境界。方能称为剑意。
你小子刚才接我二十二招,颇具剑意灵性,可惜你这个人野心太大了,以至于意不能专一,志不能集中,故无可言法也,无法则无剑道,无剑道,则无无名境,永远也无法达到通灵通圣的至境,这就是你这个人的毛病。”
邓楚星听到师尊先赞徐子墨,再损他,不知道徐子墨会否受到打击,连忙向师尊发问道:“可是徐子墨兄悟性颇高,这是否能够弥合志专之失于万一呢。”
东方剑圣两手靠在背上,像是回忆往事一般道:“志者,剑之身,意者,剑之魂。志不专一则剑身不正,意不始发,则意不纯,这是修炼修真剑道的最大危害啊!表面上看起来,在一个修士一生的成长之中,意志和精神能量似乎无足轻重。其实等你达到一个更高级别的剑意境界之时,你就会发现越是这些虚妄的东西,越是重要。
达到了这种境界的时候,就不屑去以多杀人而取乐了,你的一举一动,都与天合一,你的剑,也会受你的灵意召唤。就像这样。”
说完东方剑圣不动声色地向二楼剑冢开去,身后万千把剑立即如影子一般随行,有如神助。如此奇特的场景看得徐子墨浑身皆醉。
他感觉到自己的散仙境剑技,与东方剑圣相比,简直是一个赤裸的三岁小孩站在大人面前一样,简直不值一提。
“锵!”“锵!”无数的神剑重新飞回原来的地方,东方剑圣缓缓转过身来,双眼定在徐子墨的身上,问他道:“你明白了吗?”
东方剑圣以身传法,连首徒邓楚星都未明白其中的真意,徐子墨却在头顶一阵冒烟之后,突然之间道:“我似乎明白了,唔,好玄好深奥的剑意!”
“哈哈,孺子可教也。”东方剑圣道:“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邓楚星,带他下去,三天后等你小师妹铸造出铜钟,你等再到千剑阁来。”
“是,师尊。”邓楚星恭恭敬敬地向东方剑圣行了一礼,徐子墨也拱手叫声“晚辈告退。”和邓楚星一齐退出了剑阁。
“徐子墨兄,恭喜你,看来师尊对你颇为的看种呢。否则像剑意这么深奥难明的东西,连我都没有弄懂和得到师尊的指点,师尊又怎么会让你这个外人来理解他的剑意呢?俨然师尊已经把你看作半个弟子了。”
看邓楚星的神情,似乎颇为激动,也许在几个月的相处时间里,他的确已经将徐子墨视为自己的知交好友,为他能够被师尊看中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徐子墨笑道:“邓楚星,你以为如果我拜师在了你的师尊门下,你的小师妹会拿我当师兄呢,还是拿我当师弟呢。”
邓楚星顿时蒙了,道:“按照先长后幼的次序,照说年纪大的应该作师兄,但小师妹一定不会愿意的。因为她看了你就生气,跟你斗嘴嘴上表示不服,其实是相当在意你的,你知道么。”
徐子墨斜斜地兜了邓楚星一眼,停步不前若有所思地道:“说句老实话,你小师妹人美则美矣,我对徐子墨似乎不太老实。她总想骑到我头上来,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
邓楚星哑然失笑,“你这样说,小师妹听了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生气了。噫,小师妹!”
傅婉如俏脸生寒,手中拿着一把铜尺,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徐子墨。
徐子墨吓了一跳,连忙道:“美人儿师姐你好,嗨,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哈我记起来了我房间里还有点事没有做完,美人儿师姐你陪你师兄说说话吧,你们半个月未见面了,一定有很多话想跟对方说。”
“徐子墨,我杀了你,别跑,你给我站住今天你死定了。”
庄严肃穆的剑圣府大院之内,傅婉如追得徐子墨到处逃,前者在前面大喊救命,后者在后面连玉女的形象都不顾了持铜尺直追,邓楚星摇头晃脑地叹气一声,“小师妹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真的爱上徐子墨这小子了吧,怎么那么多追随者想惹她生气都都不会生气。却唯独见了徐子墨兄,才会如此生气,简直是冤家一对,一对冤家。”
傅婉如与徐子墨追逐了一会儿,徐子墨停步不动,假装投降道:“喂,美人儿师姐,你这么漂亮怎么如此的不淑女,要是让东方剑圣大人见到了。定然会怪你丢了剑圣宗的脸面呢。”
“臭小子,都是你不好。你一来,好像剑圣宗都成了你的地盘一样。本姑娘都要受你指挥,你瞎给师尊出个馊主意,师尊就信了。还命令人家代为设计什么鬼铜钟。那东西又笨又难铸造,刚才我去铸造坊,还差一点烫伤了手指。你看,都是你,都是你!”
傅婉如一副大小姐的脾气,冲着徐子墨又吼又叫,周围剑圣宗过往的弟子见了,皆向徐子墨射出好奇的眼神。不知道此人是何方神圣,居然若得剑圣宗唯一的无敌小师妹如此的生气,简直奇了。
“看什么看,没有见过本小姐发脾气么。”
“快走快走,小师姐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怎么那么火大。”
另外一名剑圣宗弟子道:“小师姐哪知不是这么火大。”
徐子墨听在耳内,哈哈大笑,傅婉如感觉受到了莫大的耻辱,俏嘴一撇,“臭小子,你还敢笑,看我今天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