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书苑比试,苏子林一跃成为了整个镇子甚至是耀州的知名人物,很多人都来打听苏子林的情况,那些没有见过苏子林射箭的人,更是常常来请求月寒霜,就想目睹一次苏子林百步穿杨的风采。
不过,苏子林一向低调,对于这些要求从不满足。这才让月寒霜的铺子稍微安静了一些。
这一天,下了学,安隐秀和同村的人一起回去了,苏子林便一个人一边散步一边往家里走。
“苏子林苏子林!”
突然,他听到背后有一个陌生的女声在呼唤他,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就见穿着一身白袍的十六七岁的丫头跑了过来。
“小姑娘,你叫我?”
“是呀!你忘了我吗!”来者笑嘻嘻地,瞪着大眼睛望着他。
苏子林想了又想,还是摇了头,“不好意思,姑娘,在下不曾见过你呀。”
“不会吧?”那女孩子的淡淡的失落,“我是薛云烟啊,你忘记了我了吗?那天,你妹妹还骗我说你叫李浩青呢。”
这么一提醒,苏子林一下子有了印象,“原来是去年,那个女扮男装当街骑马的姑娘。”
“是啊!就是我!”
“那姑娘现在骑马的技术可有了长进?”苏子林笑呵呵地问。
“那是当然了,不然的话,不早又出乱子。”
“那就好,那在下不多打扰了。”说罢,苏子林抬步便要离去。
薛云烟愣住了,“哎,恩人,你现在就要走啊。”
“不然呢?”苏子林笑笑,指了指阴沉沉的天,“你看,天黑了,我们都该回家了,姑娘,我们下次再见。”
“别呀!”薛云烟赶紧上去,拦住了苏子林的去路,“恩人,我好不容易才再遇到你的,你总得让我表示表示才行啊。”
苏子林皱了眉心,“那么,姑娘打算怎样表示?”
“嗯——”薛云烟想了想,“不如这样吧,那边有一家新开的酒楼,我还没有去过。我就请恩人到里面吃顿饭表示感谢,你看怎样?”
“这个,恐怕不太好吧。”苏子林摆摆手,“你看天色真的晚了,我一个男人倒还好,姑娘你——”
薛云烟一口打断苏子林的话,“恩人,你怎么这样呢?你没看我女扮男装了吗?再者说,我都不怕,你又怕什么。”
然后,不论苏子林是否同意,人就被薛云烟生拉硬拽进了酒楼。
罢罢罢,既然来了就坐上一会吧。
薛云烟很快点了一些爽口的小菜,二人一起吃着,一边岔开了话题。
“姑娘一个人跑出来,真的没事吗?”
“怎么会有事,我一个人出来惯了,再说,其实这个酒楼就是我们薛家开的。”薛云烟婉儿,露出一个甜甜地笑容。
这样,苏子林放下了心,二人吃过了这餐晚饭。
饭吃好了,筷子放下,苏子林也起了身,“这回可以了吧,姑娘,你要表示已经表示过了,那我也该回去了。”
“恩人!”
薛云烟皱着眉头呼唤着,可苏子林已经不管她怎么喊都不肯回头了。
眼瞅着他的身影就快消失在酒楼外,薛云烟赶紧叫来了店小二。
“大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去,跟着刚刚那个人,去看看他家里住哪儿!”
崭新的家具,还带着油漆特有的味道,被撞上了马车。
团栾跟客人挥手告别,远远地看见苏子林一步一步走回来。
他忙跑过去招呼着,“师丈,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昨天那批家具已经送出去了。”
“是么?我刚刚遇到一个人,跟她待了一会。”说起来,苏子林也很是无奈。
“哟,这是遇到是么人呀?这嘴里头还一口小菜味呢!”
月寒霜从院子里头出来,插着腰挡在了门口。
苏子林笑了,“我的霜儿啊,你离我这么远你都闻见我嘴里的味道啦?”
月寒霜扑哧一声笑了,“我哪儿闻得见呀,不过是刚才出去买东西,瞧见你跟一个公子去酒楼里面吃饭了,我还说呢,不知道晚饭还要不要等你。”
“当然要等。”苏子林牵起月寒霜的手,“娘子呀,我跟你说,刚刚跟为夫吃饭的,可不是什么公子,而是一个穿着男装的女子。”
“什么!”月寒霜十分惊讶,“自从你出了名,这慕名而来的人是很多,可是还女扮男装的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呐。”
“唉!”苏子林轻轻叹气,洗了手,在餐桌边坐下,一边拿起一个馒头,一边道:“你别说,这个姑娘咱们还真不是头一回见了?”
月寒霜满目俏皮,“哦?为妻愿闻其详。”
“你可还记的,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咱们在镇子上曾经救过一个姑娘。她女扮男装出来骑马,却意外惊了马,后来是我帮了她。”
“哦!”苏子林的话还没有说完,月寒霜的眼睛已经亮了,“难道,今天就是这位姑娘找到了你?”
苏子林忍不住发笑,“可不是么!要不是之前那场比试里她看见了我,她还在到处打听谁叫李浩青呢。”
“哈哈哈!”
闻言,月寒霜捧腹大笑,笑得连筷子都拿不住了,“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想不到,那个姑娘还真来打听你了。”
“唉,要说呀,幸好我苏子林有这么机灵的娘子。要不然,我得多麻烦。”
月寒霜轻哼,一筷子敲在苏子林的头上,“哼,瞧你说的,好像那个姑娘一直缠着你似的。”
苏子林一脸正色,“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她真是缠着我,我被生拉硬拽的就拉进了那家酒楼。对了,原来新开的那家酒楼就是她们薛家的。”
月寒霜点点头,“那么说起来,我们也还算是合作伙伴呢。”
“嗯,你别说,还真可以这么说。那里面的木工活可有一大半是咱们霜林木艺做的。”苏子林笑道,捡起了馒头又继续吃饭。
月寒霜的眼珠,上下翻转,“哎,子林,你说那位姑娘那么千方百计的打听你,是不是早就对你芳心暗许了呀。”
苏子林头也没抬,“不管!就算她真的芳心暗许了,我苏子林的心里头也就只有月寒霜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变!”
月寒霜咬着筷子头,双目狡黠,“话是这么说,可万一人家不仅芳心暗许,还找上门来了呢,我看你可怎么办。”
“月寒霜!你最好不要乌鸦嘴!”苏子林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