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墨色的瞳仁里闪过一抹佞气,他突然冷冷的低吼道:“我更讨厌你!”说罢,头也不回的走掉!
可恶,这个死女人!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一个闵州城来的小户人家的女儿,居然这副德行对他!难道她忘记了,到底谁一次又一次的救她,又是谁在想方设法帮她爹爹平反!
这个可恶的女人,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呵呵。”安茗茹笑了,“这样真好。”
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开。
苏似祖再次暴走了出轩逸楼,在其他地方四处悠荡起来。呵呵,不就是一个安茗茹么?这京城里,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她也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想到这里,他出了苏家,来到了外面。
大街上,人来人往,处处都是热闹的景象,还有一些千金小姐们乘着马车从他面前路过,可是,他看在眼里,却是格外的无趣的。
真是奇怪,今天的情绪怎么不受自己控制了呢?苏似祖在街上了绕了两圈,最后到了一家酒楼里,喝起了小酒。
一定是这个女人气到他了,他才格外得不爽。
“每到换季,都是我们布料生意最好做的好时候,所以,这段日子,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想方设法,把布料售卖出去,留住客人。”
“是,夫人,你放心吧,我们已经计划好了。”
“那好!那我也就安心都等着你们的成果了。”月寒霜笑笑,从主位上了站了起来。
她一站起来,身边众人也跟着站起来了,然后一行人恭送着月寒霜出了门。
这些年来,全城锦绣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她和苏子林,不仅在做丝绸生意了,还涉猎了木材生意,家具生意,以及珠宝生意和药材生意。可以说,全城锦绣若在京城里自称是第二,基本上无人敢称第一。
很多年前,月寒霜以为自己做到这样的成就,到时候一定会很激动的。可是,后来,全城锦绣一天天壮大,两个孩子也长成了大人,她却开始享受起岁月静好了。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似祖这孩子能安定下来,成家;立业,到时候,她跟子林也就可以真正放下尘俗,去云游天下了。
“夫人,今天坐轿子还是马车?”身边伺候着的随从恭顺的问道。
月寒霜出了全城锦绣总店的大门,望了望这街前的繁华景象,摇了摇头,“今儿天气好,我就在路边上走走好了。”
“是,夫人。”
“对了,你也跟我累了一个晌午了,回去休息休息吧,我一个人回去就好。”
“是,夫人要路上小心。”
随从们停下了步伐,月寒霜就一个人穿过来来往往的人们,从北往南的走,明媚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一如十几年前的娇俏,岁月在她的脸上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还有子林,依然在自己身边。
这样想着想着,她也放缓了步子,目光漫步目的地打量着周遭。
半晌,突然一个熟悉的背影进入了她的视线。
她轻轻一笑,“咦?这不是我们似祖吗?”
苏似祖坐在一家酒楼的二楼靠窗处,正一个人饮着酒。虽然一身家常的普通袍子,却依然掩饰不住他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
只不过,今儿这神情看上去有点忧郁。月寒霜想了想,干脆进了酒楼,直接来到苏似祖的面前。
“怎么了?今儿一个人在这喝闷酒?你那些朋友呢?”
死似祖忽听得熟悉的女声,抬起头来,有些讪讪,“娘亲,你怎么也来了这了?”
“我呀,刚从全城锦绣那里视察了,所以一个人出来走走。你说,巧不巧,就看见你在这里喝闷酒了。”
苏似祖点点头,“哦,是这样。”
“是啊,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这是怎么了?”
苏似祖喝了几杯清酒,没有醉,却也有些微醺了,他的双目迷离,长而翘的睫毛微微低垂着,洒下一圈阴影。
月寒霜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苏子林一样。这样好看的容貌,怎么忍心他难过呢?
她拍了拍苏似祖的手,“好了,我是你娘亲,还能害你吗?而且娘亲这几十年来,经历的风雨无数。你要是有什么参不透的事情,就跟娘亲说说,或许,娘亲还能给你出出主意呢。”
月寒霜难得这么温柔娴静,苏似祖看了她一眼,视线里许些怀疑。
“怎么着?还不信娘亲了?娘亲虽然平日里玩玩闹闹,可是呀,是从来不会出卖朋友的。今天,就当娘是你的朋友,好不好?”
苏似祖犹豫了须臾,微微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太好。”
“没什么,怎么会心情不好,还是有些情况的吧?是朋友上的?还是生意上的?或者遇到了什么想不透的事情了?”
苏似祖叹了口气,把酒杯放了下来,望着月寒霜,轻轻道:“娘亲,女人,是不是都很麻烦,又很讨厌?”
闻言,月寒霜的眼珠是飞快地一转,然后她无比轻松地点点头,“是有那么一点点哦,不过似祖,如果你讨厌一个人的话,可以离她远一点呀,这样,不就不讨厌了吗?”
“是这样吗?”苏似祖皱了皱眉,“可是离开她远一点之后,还是很郁闷呢?”
“那说明啊,你还挺在乎她的。”
“什么?”苏似祖愕然,一脸不可置信,“我怎么会在乎她,像她这种人,比娘亲还要嚣张,还要让人讨厌!”
月寒霜要被气笑了,这是什么话,居然在跟自己的娘亲作对比!不过,她还是很理智的,没有情绪用事。
她放低了声音,口气也更加悠缓,“似祖,你跟娘亲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我——”苏似祖愣了一愣,“应该没有吧,你也知道,都是外面那些姑娘追着我跑!我什么时候喜欢过别人。”
“呵呵!”月寒霜笑了起来,“我告诉你啊,喜欢一个人啊是不受自己的控制的!不是说,我想喜欢谁,就会喜欢谁!而是有一个人自打一出现,你就会时不时想念她,又忘不掉她!这段关系,会给你带来快乐,也会给你带来苦恼!”
苏似祖是越听越烦躁了,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娘,那我应该怎么办啊!这个家伙太不好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