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你……”云雨过后,两个人坐在塌上,苏云轻轻抚着阿娇的长发。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阿娇抬起眸子,轻声问道。
“大概是从我失忆,你照顾我那段时间开始吧……”
那段时间,似乎是他们最好的时光呢……没有人打扰他们,他们可以无忧无虑,不必为国家大事担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他们真的很开心,活的就像一对神仙眷侣……
现在呢?锦衣玉食是有了,也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炖,可是,却无法一生一世一双人,花好月圆,也成了泡影了吧?
还记得那次,苏云在月下起誓,要与阿娇做一对神仙眷侣,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可是真的不存在了吧……
“嗯……”阿娇眼神中有些失意,却没有叫苏云发觉出来,“歇息吧……”
次日晨起之时,阿娇就没有起来,苏云自认为阿娇是昨晚累着,便也没有叫阿娇起身,而是换了朝服独自上朝去了。
“怎么?娘娘还没起吗?”苏云下朝回来,阿娇却还是熟睡着,苏云不禁有点担忧,按说昨晚他已经很温柔了,没想到还是……
“回陛下,娘娘她是起身了的,只是觉得不舒服就又歇下了。”那宫女见苏云问话,自然是不敢隐瞒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嗯?不舒服?可请过太医了?”苏云自然是抓住了重点,蹙眉问道。
“不曾。娘娘她不让奴婢们请太医,娘娘说她没事……”婢子察觉了苏云语气中的不悦,回答也小心谨慎了起来。
“她不让你请太医你就不请吗?还不快去。”苏云不悦,冲着婢子吼道。
“是……”婢子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一刻钟不到,太医院的林太医便来了。
“娘娘乃休养不当,又甚挑食……须得以粗粮补身子,而少食些食性过于烈的山珍海味。”林太医说着,心下满是鄙夷。这娘娘养尊处优的,如今只怕是宠的过度。
“朕让你开方子!调理!你若是医不好她,朕让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苏云说着,看向阿娇,满是心疼。
“是……是……微臣,微臣遵旨……”林太医应了,才退出去,开了一剂方子给阿娇调理身子。
此后几天,苏云一直待在长春宫,只为陪着阿娇,早朝也未去上。
苏云在长春宫来回踱步,而阿娇却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令人着实是着急。婢子从外入,端上一碗汤药:“皇上,奴婢已经按照林太医给皇后娘娘开的方子煮了汤药……”
“朕来。”苏云抬手接过了那婢子手中的汤药,坐在榻前,亲手将药喂给阿娇。“阿娇,你快醒过来……”苏云将药喂了下去,然后轻抚着阿娇的额头,轻声道。
阿娇虽梦中混沌却是额上温暖一抚。乖乖喝下汤药却又咳了出来。缓缓睁眼,脸色苍白。阿娇轻声说道,“臣妾谢君怜爱……咳咳咳……”
苏云见阿娇醒来,冷漠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温热,将药放下,对着那女子道:“阿娇,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他又听到女子感谢,抬手理了理那人的鬓发,“你我夫妻,何谈谢字?”
“阿云……”阿娇低声唤苏云,她忽然想着,要是能这辈子都这样该多好。只有她和苏云的世界,该有多美好……
“阿娇,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事?”苏云关切的问道。见到阿娇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之后才放心下来。
又过了数日,阿娇才渐渐好转了,苏云才依依不舍地上朝。一众大臣已然气势汹汹。但他们却不说出来,只议论着。苏云这些日子都没有上朝,而是一直陪伴在阿娇身边。朝中那些大臣自然也是议论纷纷。
“祸国妖后啊……”“乱君心……毁朝政……”“其心可诛!”这种声音蔓延在朝廷内。
“皇上驾到!”太监李德全高声喊道,众位大臣听了这话以后,也都停止了议论。
“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齐齐下拜。
“众位爱卿,朕知道你们对朕与皇后有意见。”苏云刚一上朝就开门见山的说道,“但是孤已经决定钟情一人,所以各位爱卿就不要再质疑朕的决定了。”
“皇上,后妃子嗣乃立国之本,您怎么能破坏祖宗定下的规矩啊!”总是有人不怕死,当面指责苏云。
“够了,朕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你就不要再说了。”苏云大手一挥,拒绝了那人。苏云只知道他保护的人是阿娇,他爱的人是阿娇,他也不可能再放阿娇走。
可是终究,这件事还是传到了阿娇耳朵里。祸国妖后阿娇……阿娇独自坐在亭子中,远眺天空。
宁负天下不负卿……可是,你是个皇帝啊……如何不负……
苏云也是心中抑郁,没有前去长春宫,而是独自一个人喝了很多酒。
一杯接着一杯,苏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酒,只晓得他想喝酒,只晓得他现在很懦弱,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
苏云沉沉的睡着,阿娇独自一人在长春宫呆着一天,两个人没有见面,也没有说话。
第二天,苏云又上朝,却不小心听闻了那些祸国殃民的妖后云云的闲话。苏云将几个闹得最厉害的人处死,帮凶也大多数被革职,终于是消停了一阵。
而后宫这边,阿娇觉得十分无趣,便唤了婢子来换装,想去御园逛逛。
只见阿娇手上带着了一个玉镯,玉指又执了一支鸾凤珠钗,递给婢子。那婢子自然是心领神会,将凤钗斜插于髻。化好了装之后,人儿又至衣柜前,随手就拿了一件淡紫长裙。便让婢子服侍着衣,锦绣华服佩玉,倒是另有一丝味道。
阿娇乘上步撵去了御花园,没有唤婢子随行,只想自己走走。阿娇还看到了上一次的那些残落的桃花,轻轻拾起来,仔细看着。
“对不起……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我知道你喜欢桃花,可是没想到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对不起……”
阿娇现在只觉得伤心,苏云和她,或许真的是两路的人吧……
苏云,对不起。原谅我再一次逃避……
“臣女李氏月如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阿娇正出神,却听见一女子说话的声音。
“你是李将军的女儿?”阿娇听说过这人,也知道她入宫来其实是为了皇帝苏云,若是能得到苏云的宠爱,对李家和李月如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是。”那女子肤若凝脂,巧笑倩兮,语言也是很委婉却又不失了大家闺秀的身份。
“起来吧。”阿娇不想和这人说话,但人家找上来了,她也无可奈何……
“谢皇后娘娘。”李月如起身。
阿娇抬眸打量了李月如一眼,流云髻上簪珠钗,脂粉未施绘额妆,不愧是的大家闺秀名门贵女,这周身气度不是自己比的来的。
不由得,阿娇神色黯淡了下来,阿云……阿云他需要的是一个这样的皇后吧……只有这样的人当皇后才不会让群臣说三道四议论纷纷吧……
“李小姐……来这也是想了让我劝阿云纳妃吧”阿娇垂首抚着那残落桃花,李月如被阿娇这般说出心中事,不由的紧张了一下,复平静了下来。
她轻撩了耳畔发丝,呵,不过一个卑贱出身的女子,何德何能居皇后之位。
面上依旧浅笑,端得是婉婉伊人“皇后娘娘堪忧了,不过这后宫空置确实是前所未有的,这前朝和百姓的议论也是越来越重了,为了陛下和陛下的江山社稷,娘娘你理应劝劝的……”
“劳李小姐记挂……阿云他不会纳妃的。”不知为何,阿娇说这话时心里却没了底。
她打量着那人,时不时又眺望远方去了。她眼眶有些微红。或许……这才是阿云的皇后该有的气势和身份吧……
论身份,阿娇出身卑微,而李月如,却是将军之女……
“你……”阿娇又听闻这话,顿时没词对应。
李月如捻了罗帕掩唇浅笑“这话是月如说的逾矩,陛下与娘娘恩爱甜蜜也是应该的”抬眸瞥了一眼阿娇腹部,眼底划过不屑迅速掩去,让人难以察觉,都说陛下与皇后夜夜笙歌,这肚子也还真是不争气呢“群臣会这般议论,还不是因为陛下膝下无嗣,娘娘又无所出,若娘娘……”尾音拖长,其含义不言而喻,若在阿娇不是蠢物,想来也是听的懂的。
“我……”阿娇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李月如如此的伶牙俐齿,阿娇却显得一百个不及呢……
阿娇低下头去,不想言语。却已经知晓了那李氏的意思,蹙了蹙眉头,“本宫……本宫知道了……”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在那李月如面前,她竟然显得如此颓然……
“娘娘您该懂得的……臣女不多说了,时候不早,臣女先告退了……”李月如做了一礼,浅笑这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