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公子,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一位仙气飘飘看起来已到花甲的白胡子老人对他旁边那位儒雅的男子道。
“下一步……”男子摸着下巴,俊眉一挑,思索道,“好似得瘟疫的人越来越多了,那些没得瘟疫的人把他们隔离了。说是在东边那块偏僻荒凉的地方。”
那位老人拖长音调哦了一声,“墨公子这下一步,是不是要带我们去救治那些得了瘟疫的人。”
墨云赞许的点了点头,“梅老答对了,可惜没有奖。”
梅老扭过头对墨云说:“我们是现在出发还是明天大清早就……”“现在就出发!”还没等梅老说完墨云就抢答道。
梅老说了一句好,就去让众人收拾行装准备出发了。因为到了那里也不是几个时辰就能解决的,少说也得要个好几天,所以准备在那儿驻扎了。
开始的路段,周围的境况,虽算不上美,但也没有如此荒凉啊。越往东走,越觉得像是没人住,没人来过的地方。此情此景,怎一个“荒凉”解释的了。
那些没得瘟疫的人把这些得了瘟疫的人隔离,说到底还是有点人性的,没把他们丢在这儿不管不顾。好说歹说是寻了个不知是何时,就已经破旧不堪的几间屋子,让那些得了瘟疫的人在这儿呆着。位置不够怎么办呢?拿张草席垫在地上,就可以挤两三个人了。
墨云和众人看了看这周围,天呐,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屋子是用土糊的,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有总比没有好。屋顶,呵!与其说是屋顶,倒不如说是一些草,早已经枯黄,变得干皱了。
屋角的地方还有许多蜘蛛网,一处,两处,三处,哎呀数不清了,也没人来清理清理。屋外放着几口大缸,只有一口是完整的,其他的缸,比那司马光砸破之后的缸还要破。
可缸底没有破裂,也是可以盛放一些水的。那口完整的大缸里全是水,上面还有着些许浮萍,都被扒拉到四周了。
之前说的没有床位,就铺张草席几个人一起挤那还算是好的。更糟糕的是外面,人都横七竖八的或躺或靠在一块儿。嘴中也不知道在嘟囔着些什么,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些呻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那样子好像是饿了好几天似的。
人人都面黄肌瘦,眼神空洞,眼窝往下凹,犹如一具具行尸走肉。
墨云看了这些情景,感慨良多。人命,就是这么-贱吗?死了,就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存不存在与世界的运转丝毫没有影响。
人啊,就是这么自私,这么无情。把染上了瘟疫的人隔离,没有人来照料他们的生活,之前那些人明显的就是吃不饱穿不暖。现在是寒冬,这些人,这么忍心吗?就没有想过,这些人中会有你们的妻子儿女吗?
人命如草芥,这句话说的对哈哈哈。
墨云心中此刻充满了怒火,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看看他脚下,泥土都陷下去了几分。
这边的医师都必须穿专属的服饰,所以人们一眼就看出了墨云他们是医师。
“医师,救救我们,我们好痛苦啊!”一位中年妇女瘫坐在角落里,怀里还抱着个孩子,竭力嘶哑道。
“求求您们了,救救我们了……”
“我们快活不下去了……”
“看不见希望在哪儿……”
“呕……”
“……”
这群人本该是没有这些气力的,可此时却异常激动,这就是求生的信念嘛。在他们呼救的同时,又有几个染来了瘟疫的人口吐白沫,片刻后身亡。
这时,众人耳中都听到了振奋人心的一句话:“去!先把棉被棉衣拿来”给病人们用上,再去煮些粥,记得,煮的稀一点,病人们现在不宜多食,不宜吃粘稠的食物。听清楚了吗!”众人看向墨云,墨云眼珠子布满了血丝,颜色被充斥为血红色,还闪烁着泪花。
众人同感,纷纷行动起来,该拿棉衣棉被的拿棉衣棉被,该煮粥的煮粥,该烧开水的烧开水……那架势,好像在说我们不怕染上瘟疫。
一个时辰后。
“墨公子,都处理好了,是不是该讨论怎么治瘟疫了。”还是那个老人,也就是梅老问道。
墨云之前好像哭过,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都是狗屁,声音有些许哽咽:“把众医师叫来。”
梅老略显惊讶地看了墨云一眼,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就收回了那道目光。看到这样的场景,不伤心的那叫“圣人”。自己之前还老泪纵横来着……
“各位医师,虽然治疗这次瘟疫会有些艰难,可为了那些民众,为了他们的性命,你们,愿意吗?”墨云颇具震慑力的审视着众医师,大声道。
大部分医师都显得很激动,迫不及待要去研制瘟疫的解药了。其中有几个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满,可奈于浩大的声势,不敢乱出声,只好把那些话咽回肚子里。
墨云看了眼四周,说了句:“很好,如此,那便开始研制解药吧!”
墨云让他们准备了一个鼎,还有诸多药草,那鼎虽然有些破旧,但在这种地方能找到已经难能可贵了。
“枯黄草与寒卡花药性结合会使人中毒,所以这个不可取。”一位老者紧皱着眉头驳回他旁边那位较显年轻的医师的提议。
“那寒卡花和火藕呢?”那年轻医师没有生气,听从了那位老者的教诲,又想出了一个。
“这两种药物药性相冲,不易调和。”老者缕缕胡须,笑着答道。
“这样啊。”年轻的那位医师挠了挠头,略显憨厚的回答,“那你们讨论嘿嘿。”
“铁兰和木桂怎么样?”老者思量了很久才脱口而出,说明这个答案他是斟酌了很久的。
众医师一听,纷纷赞不绝口,不愧是老一辈的楷模,点子都这么独特。
“铁兰和木桂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啊,药性不会相冲,结合后也不会有什么中毒反应产生。”
“铁兰是主药,药性却极其狂暴,很难有什么药药性可以压制住铁兰的药性。可木桂是作为配药的绝佳药物,还能起到降心火的作用。”
“平常这木桂都不怎么用,我都快忘记这药物的药性了,梅老竟记的如此清晰,还能融会贯通,我等佩服……佩服啊!”
是的,那位老者就是梅老。
梅老叫了几个身体壮硕的大汉,让他们用石磨把铁兰研磨成粉。这药尽管只有两种药物,可是制取药物却是极其的难。
先说说这铁兰吧,本身坚硬无比,你用拳头轻轻地锤一下,痛的绝对是你的手。刚刚叫几个身体结实的大汉是因为一个人使用那巨型石磨是用不了的。普通的石磨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铁兰,这用的石磨啊。可是加重般巨型石磨。
再讲讲那木桂,性质与铁兰完全相反。稍稍碰一下就碎了,哦不,或许说为烂了会更贴切,因为这是药物嘛。所以制取木桂粉的时候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好不容易,这两种药物都制取出了粉末,又在愁该怎么融合了。
墨云踏步而来,那黑色靴子也作响。墨云停在他们的面前,敛下眸子,沉声道:“还是想不到办法吗?”众医师对视着,摇了摇头,叹气,梅老欲止又言,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墨云眼中闪现出一道幽光,“梅老,你说。”梅老理了下思绪,答道:“这办法倒是有了,只要铁兰和木桂结合,并且药性不流失,就基本上成功制出了解药。”
“万物有阴必有阳,有因必有果,有始必有终,水乳交融般的融合,天经地义,大概就是类似的这个法子,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墨云就走了。
众医师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墨云讲的是什么意思,事实上,墨云自己也不知道,记不得是从何处听来的了。梅老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将水倒入鼎中,把铁兰和木桂粉洒下。”
水倒好了,一个医师把粉末洒入。“你洒了什么!”突的,传来一声暴喝,是墨云。那医师吓的手一抖,脚下一个绊子让他摔倒在地,连衣袖中的不明白色粉末也倾泻了出来。那粉末是用纸包着的,此刻掉落在地上显的格外刺眼。这时其他的医师才发现医师的白色粉末,讨论着那是什么。
梅老走到那个医师的边上,将那张纸捡了起来,上面还有残留的一些粉末,梅老用手拂了拂,片刻后大惊失色,指着那个医师说道:“你……你是想害死那些得了瘟疫的人吗?”
那个医师毫无惧色,回答道:“是又怎么样,他们或者说不定还会让更多的人得瘟疫,我只是为了防止瘟疫散播,我有错吗?”
这个医师正是当时对研制解药有不满的几个医师中的一个。
“来人,拉下去,立刻处死。”墨云冷酷的说了句。
就算那个医师一直喊“不要,我不想死”之类的话,墨云也只当作没有听见。“你们继续研制解药,只当这是一个小插曲,不要放在心上,该干嘛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