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冷枫所说,怪病的传播速度极快,短短几日,城市中已有一半的市民得了这种怪病。而监狱中的侯小宝只感觉十分心慌,她对外面的情况担心极了。
在痛苦的折磨下,很多人疯了一样,做着不可思议或者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疯子一样的人随处可见。
整个城市死气沉沉的,就如同闹鬼一般,的确有一些人因为受不了痛苦而选择安乐死,活着的人也似鬼一般的狼狈消沉。
“嘟嘟嘟。”一辆挖掘机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着,街上的行人惨叫着在马路上狂奔,而开着挖掘机的男人疯狂的笑着,笑的有些抽搐,他是个快成为疯子了,或者他已经疯了。
对于他来说,现在的追逐不过是一场游戏,反正都快要死了,那不如找些人陪他一起痛苦,他并没有想要杀掉那些人,他只是觉得,这样的追逐很有意思,使他快活极了,他看到所有人都像他一样,为了活下去卑微到尘埃里。
不一会儿,当他还在游戏中兴奋时,他偶然听到一丝令他不愉快的声音,他猛的一回头发现,他的身后跟着好多警车,他苦笑了一下,他觉得死亡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个男人正值壮年,可近日来打击不断,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接着一个的信息打击的他喘不过气来。
在一周前,他的妻子提出了离婚,并带走了他唯一的女儿,他夜夜不能寐,每日在痛苦中度过,只有喝醉了的时候,他可以暂时忘记他的痛苦。
有一天夜晚,当他在酒吧借酒消愁的时候,母亲急匆匆的一个电话让他崩溃,他虽然整日萎靡不振,可是在酒吧这样人群聚集的地方,信息流通也很快。
当他得知自己的父母得了那样的一种怪病时,他只感觉脑子嗡嗡作响,他感到痛苦极了,为什么老天要夺走他的一切。
当他回到家后,在昏暗的光线中,他看到他的父母抱在一起,痛苦使他们团成一团,他感到心疼极了,他多希望得了怪病的是自己,而不是辛辛苦苦养育他长大,即使他现在这么大还依然关心着自己的父母。
母亲听到了他的声音,缓缓抬起了头,他看到了一张沧桑的脸,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绝望与期盼,他们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可所有的话仿佛对方都已经明白,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突然他的母亲笑了笑,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那个模样像极了她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母亲,温婉大方,虽然偶尔也会发发脾气,可即使发脾气也是可爱的。
现在的母亲头发斑白,如同发霉了一般,是啊,在不知不觉中他的母亲已经老了,是时候需要他来照顾他们了,可自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早已把他们忘了。
他的父亲在疼痛中已经睡着了,睡梦中的父亲并不安稳,父亲每每辗转反侧,母亲便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轻拍着父亲,似乎在告诉父亲不要怕,她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他一夜未眠,也想了整整一夜,他要好好的活着,他还有自己的父母,他要让他们都快乐,可当他在黎明昏昏沉沉的睡去后。
醒来再看到的是已经用了安乐死的父母,和一份遗嘱,他坐在客厅里,他感觉整个房间冷极了,冻彻心扉的冷,这间屋子让他感到窒息,于是他便想去街上走走。
他来到了街上,看到了一辆发动机还在响的挖掘机,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一种死法,那就是在这个本就混乱不堪的城市中制造混乱,那样他就解脱了。
他看着身后的一辆辆警车,调转车头迎了上去,他横冲直撞的朝着前方,接着,枪声响起,他满意的笑了。
“幸好他被打死之前没有伤害任何人。”一个警察面无表情的说到。
“哦不,我想他是自杀的,你们快来看,他拉住了手闸,这么大的一辆拖拉机,如果溜车我想后果一定很严重。”一个女警察吃惊的说到。
在场所有的警察都沉默了,这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了,他们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怪病的传播,导致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在担心,也在躁动不安,他们害怕这样的怪病会带来毁灭,无可挽回的毁灭。
现在的治安差到了极点,一些病痛缠身的人,无所不为无恶不作,开始警察们还把那些趁乱作恶的人押到警察局看管,可是到了后来他们发现监狱满了,再也装不下人了。
可日子还要过下去,时间也会不停流逝着,无奈之下,公安局只能派出所有的警力在各个街道角落看守着,整个街道到处都是拿着枪的警察,可即使这样,各种事故依然在发生着。
他们生怕什么时候就有人被谋害或者追杀,极大一部分人认为这样的怪病是不可能好的,所以,他们想要在临死之前把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都做了,比如复仇。
还有一部分人,他们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过上他们梦寐以求的生活,豪车别墅,财富地位等等,他们能想到最快的方法就是抢,强抢,丝毫不讲理的强,越野蛮越好。
街道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哭喊声吵闹声大笑声,灾难没有将人们集聚在一起,反而让他们更加彻底的暴露出了人性的丑陋。
警察只能无时无刻在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尽量的减少各种事故的发生,他们都很累很累,不是耳边充斥着的嘈杂的声音,他们可以在任何一个人地方用任何一个人姿势立马进入梦乡。
各大报社的报纸都无人购买,因为每天都是对这次怪病的报道以及所造成影响的描写,没有绘声绘色,他们只是如实所写,也已经够令人心痛的了。
午后的蔡哲明右手端着一杯咖啡,带着没有度数的金属框眼镜,眯着桃花眼,属于下午独有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充满了慵懒的意味。
他看着外面的树,怀念着,板着指头数了数自己究竟多少天没有出过门,数着数着自己也都数不清了,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忘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了。
自从他那次醒来,浅韵和侯锦阳就一直看着他,生怕他出去胡乱说些什么,他们担不起这个风险了。
蔡哲明对浅韵和侯锦阳的看管什么无奈,可他也没有办法逃脱,他很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现在的他就如同井底之蛙一般,什么都不知道,这让他难受极了。
他的余光突然扫到茶几上的报纸,他勾了勾唇角,虽然他出不去,可是他也可以通过报纸来了解外面的事情啊。
蔡哲明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咖啡杯与茶几的碰撞发出来清脆的声音,他抖了抖那份报纸,便将报纸展开了。
蔡哲明一字一句的读着,眉头越皱越紧,他十分吃惊外面的状况,在短短几日之间,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难道这个城市会因此整个覆灭吗。
蔡哲明将报纸狠狠的拍在了茶几上,咖啡杯因此叮当响着,他激动的站起身来,他无法对外面的状况不管不顾,他一定要做些什么,一定不能让这样的怪病毁掉成千上万的无辜人类。
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浅韵的房间门口,浅韵此时在睡觉,他要在浅韵醒来的第一时间和浅韵说明白状况,然后出去为那些可怜的市民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不一会儿,侯锦阳走出了房门,看到行为怪异的蔡哲明,被逗笑道:“你在浅韵的房间门口做什么,想要什么还是想出去?如果是想出去,那就免谈,你知道的,浅韵也只能听我的话。”
蔡哲明翻了一个白眼,气呼呼的说到:“你有本事让我出去啊,你不过只能把我囚禁在这个地方而已,有什么好骄傲的。”
这个时候,蔡哲明面前的房门打了开来,浅韵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哈欠道:“你们干什么啊,好吵”。
蔡哲明看到浅韵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他激动的说:“让我出去吧,那些市民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当律师就是为了给这个社会带来安定,所以我一定要出去帮助大家。”
“你呀,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吧。”侯锦阳中气十足的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回屋睡回笼觉了,浅韵耸耸肩,无奈的看着侯锦阳,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于是,蔡哲明就天天守在浅韵的门口,等浅韵答应,浅韵只要一出房门,蔡哲明就跟着她。
终于,浅韵再也受不了每天对她寸步不离的蔡哲明,同时她也觉得蔡哲明的话语不无道理,便去找侯锦阳放蔡哲明出去。
侯锦阳在三思后,提出了一个条件,不允许他在外面乱说他们准备好的一切。
侯锦阳板着脸,严肃的强调着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蔡哲明笑眯眯的全应了下来,侯锦阳这才同意了蔡哲明想要独自出去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