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锦阳的分析指点下,侯小宝最终决定深入敌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自从侯锦阳重伤,浅均被掳之后,她曾多层次多角度多方位的打听与浅均相关的小道消息。
可是那个幕后之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似乎早就想到侯小宝会来这么一招,为了计划的万无一失,早已派人把消息给买断了。所以,侯小宝最终得到的只是些鸡毛蒜皮的消息,而真正有关浅均的消息则寥寥无几。
几日下来未果,侯小宝终于明白,靠她现在仅有的单薄力量是不可能打听不到浅均的下落的。如此以往,只会劳民伤财,起不到一丁点实质性作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静等他们的消息,这也是解救浅均的唯一突破口。
忽有一日,不知道哪一环节出现了问题还是他们本意如此。或许以往种种,只是迷惑侯小宝的一种手段。
侯小宝得知浅均被那些家伙暴打,全身血肉模糊不清,无一完好之处,被吊在基地中心。
他们还扬言:要想救浅均于水火,必须三日之内拿着装有成品药的盒子独自一人来到基地。
恰巧这几天也是侯锦阳尸油感染的高发期,一些并发症也随之出现。
侯小宝为了防止侯锦阳伤害自己或者他人,将侯锦阳全身都用铁链绑在床上。
虽然事先医生也和她说了好多,她也预想到了一系列可能性。可是,当真正接触时,又是另一回事,心痛到难以附加。当侯小宝看见侯锦阳那卑微的样子,好像整个世界都坍塌似的,天昏地暗。
刚开始,侯锦阳虽然也难受痛苦,但是凭借着他那过分强大的意志力,好歹还能保持大脑的清醒。
接下来,一波接着一波,几次下来,侯锦阳忍得全身都是汗,表情痛苦不堪,嘴里还不时发出声声呻吟,全身颤抖不堪,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如同初生婴儿蜷缩在母体一般,仿佛那样才是最安全的。
从刚开始,侯小宝的小手就紧握着侯锦阳的大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侯小宝一动不动,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她用她的方式来陪伴着侯锦阳。虽然她知道她的这些行为可能微不足道,但是她想让侯锦阳安心,当他在于病魔作斗争时,她一直在原地陪着他,从未离开。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小宝,帮我解开铁链。”
侯小宝高兴坏了,以为侯锦阳扛过去了,立即找到钥匙打开了铁链,看着眼前的人,因为病魔折磨的如此憔悴。
侯锦阳获得自由,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就有一个软绵绵的不明物体冲到了他的怀里。
“锦阳,你终于回来了。”侯小宝兴奋不已。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当你深信不疑时,它往往会给你迎头一击,如从从天堂掉入深渊之中。
“是啊!我回来了。”侯锦阳阴森的笑道:
侯小宝感觉到不正常,他的锦阳从不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她望着侯锦阳的眸子,许久许久。
“你不是侯锦阳,他呢?去哪了?”侯小宝身形迅速的躲开,站到安全地带。
“不错,还能认出来。你的锦阳现在累了,需要休息。短期之内,不会出来了。”
侯锦阳掰了掰手指,一步一步靠近侯小宝,原本熟悉的脸上在也找不出从前的痕迹,如今这张脸上满是疏离的假笑。
“你现如今,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安危吧!”
侯小宝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道:“你要做什么,你是谁?”
“这个问题问的不错,很好。好多年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既然你是他的女人,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故事了。”侯锦阳目光深远,陷入了回忆之中。
……
原来侯锦阳身体里住着两个人,就是医学上通常说的人格分裂。
但是这两种人格和平常意义上的人格有所不同,他们彼此同呼吸,共存亡,共同支配着同一个身体。
“如今你知道了事情真相,你还会想以前一样爱他这个懦弱的怪物吗?”
“锦阳他才不是怪物呢?”侯小宝气愤道:
“他往往碰到棘手的事都会推给我,我不知道帮他处理了多少类似的事了。”侯锦阳嘲讽道:
“即使世人都背弃他,我也会始终如一,你还是省省吧!”侯小宝坚定的目光直视着侯锦阳,透过他在呼唤着另一个人,那一个她爱的侯锦阳。
“呵,他真是艳福不浅啊!”
随即正色道:“好了,说正事吧!听说浅均被人抓走了。我有一个偷梁换柱的法子,能救浅均于水火。”
侯小宝警觉道:“你到底是敌是友,为何要帮我。”
侯锦阳哭笑不得。
“不就是捉弄了一下你吗?别忘了,浅均同样也是我妹子,好吗?”
侯小宝半信半疑,毕竟这件事信息容量太大了,要再三慎重,仔细斟酌。
“你先说说有什么方法。”
“幕后之人不是要盒子里的头号成品药吗?那你就按照他们的吩咐行事,先稳住他们,然后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就这样,不就是让我去送死吗?”
“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那个人这么宝贝你,我敢让你有丝毫损失,那他回来还不撕了我。”他还配了一个十分夸张的动作。
“药不是真的,是高仿品,我估摸着应该能抵挡他们一阵。你救出浅均后赶紧走,我会在交易地点的一公里处等你们。”
“听起来还不错,暂时只能这样了。那你一直在这,侯锦阳怎么办?”
侯锦阳吐了吐舌头,俏皮道:“他呀!现在正舒服着呢?估摸着是刚才和尸油抵抗废了些精气神,等着风头过去了就会出来的。”
“哦。”侯小宝点头应道:
次日,侯小宝依照计划行事,按照绑架者提出的要求带着装有头号成品药的盒子独自一人去了基地中心的研究所。
研究所有一独眼龙,底下人都叫他汤姆,汤姆凭借着“冷血动物”的称号而得名,一般只要沦落到他手上的人,无论尊贵与否,都先一顿毒打,这已经成为业内公认的标准。一般在汤姆手下的很少能嘴硬到最后,都没几天就撂了。
可是,几天前来了一个女人,骨头硬气的很,各种严刑酷罚都上了,也没套出一句有用的信息,倒是气吃了不少。转了风格上软的吧!人家也能应对自如。简直就是汤姆的克星,软硬皆不吃,这是活生生的要杂他招牌啊!
现在又来一个女人,说是要来赎那一个女人的。这下事情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最值得玩味的是,上头竟然吩咐下来要好生对待,不准有丝毫损伤。做戏要做全套,上头既然这么吩咐下来,那他就好好陪他们玩一玩。
“有什么事吗?”汤姆悠闲的卧坐在躺椅上,椅子不停地摇晃着,汤姆的身子也跟着椅子不停地摇摆。
“我把你们要的东西拿来了,人在哪,我要见到她,才会真正把东西交给你们。”侯小宝柔中带着坚定的声音回荡在这空荡荡的研究所。
“呦,还是个烈性女子,你以为来了这儿,还轮的着你说话吗?凡事来这儿的,就等于一只脚踩进了棺材里。老子灭了你,是分分钟的事?”汤姆狂妄道:
“是吗?要不试试看。”侯小宝邪腻的笑道,那笑意未到眼底,给人一种邪性的感觉。
汤姆感觉到这个女子和其他人不一样,她身上有一种能使人臣服的气场。若要真打起来,可还真不好说,只怕他这招牌会砸的更快,这次他可惹大发了。
“女人,既然是来交易的,何必那么较真呢?开玩笑,开玩笑。”
汤姆臃肿的身子从躺椅上下来,肚子上的肥肉随着步伐的走动而有规律的做起了运动,一摇一摆的,煞是滑稽可笑。
“先来检查一下货,我们再来谈下一步合作。”
“不行,我要先确保浅均的安危。”
“你这女人,可真麻烦,人一定是没有性命之忧的,不过皮肉之苦还是得受的。”
“来人,将那个女人给我扛出来。”
一个迷糊的身影出现在侯小宝的视线中。不过匆匆一眼,浅均又消失在侯小宝的视线。那个恣意妄为,活的洒脱的女孩现如今正奄奄一息的躺在那儿,连呼吸都是微弱不堪的,一席素衣早已被鲜血染成血红,以瞧不出它原有的颜色。
侯小宝眼圈通红,但她必须忍着,现在还没到可以软弱的时刻,浅均还需要她来救呢?
“可以,验货吧!”侯小宝打开手中的盒子,药就那样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
汤姆派手底下人前去查看并冲着他们使了使眼神。正在查验时,一个手下竟然出其不意将药抢夺,侯小宝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筹码消失。
“女人,现在我们谈一个交易如何?”汤姆奸笑道:
侯小宝若无其事的转身,缓缓突出两个字。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