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昱笙在听到姜宛怜的这一席话，心里好像有些认识和了解了。
但是，莫昱笙并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等待着姜宛怜接着往下说。
莫昱笙依然是那样的坐在红木塌上，听着姜宛怜的话。
而姜宛怜像是想到了上一世痛苦的记忆，那些难过的一幕幕全部一股脑的涌进了脑海。
此时的姜宛怜已经回到了之前的记忆里，根本没有精力去观察莫昱笙现在是什么反应。
“我当时重生而来的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要为自己，为姨母，为整个定国候府报仇。
而我的仇人，就是你，还有李媚！”
莫昱笙在听到姜宛怜说自己竟然是她的仇人的时候，莫昱笙的心里很是震惊，而同时，莫昱笙好像也了解到了之前为什么自己时而在姜宛怜的眼里捕捉到的那强烈的恶意。
。“为什么，怜儿，我在你的上一世，是辜负了你吗？”
莫昱笙还是忍不住的将自己心里的疑问告诉姜宛怜。
“何止是一个轻轻的辜负就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带过？那是你无法想象的厚重。你把我的一生都算计进去了，你从来都不曾用真心待我，就算我为了你孤身闯敌营，就算为了你做了一切我不喜欢，不愿意做的事情。
就那样傻傻的用自己的一腔孤勇爱了你一辈子，最后你就算是在离逝的最后一刻，都在想着如何算计我，都在想着如何用尽我最后的一丝价值，就算你死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你为了给被误杀的李媚报仇，不惜要灭了我的母国。
就在我历经磨难，排除万难帮助你将你和李媚的孩子扶持上皇位之后，在他登基的那一天，我等来的不是圣母皇太后，而是一道圣旨。
一道要了我的性命，一道毁了我的亲人的圣旨，定国候府满门抄斩，那满地的红雪，那是你送给我临死前的最后一份也是上辈子唯一一份用心的礼物。”
姜宛怜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心，而她尖锐的指甲已经将娇嫩的手心戳破，此时姜宛怜的手心已然是血肉模糊。
到是姜宛怜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楚。
同时，莫昱笙在听到姜宛怜说着上一世的恩怨的时候，莫昱笙心里也很是心惊。
按照姜宛怜的说法，莫昱笙可以听出来，好像自己在上一世和李媚大概是感情很好。
而且，自己确实是做了很多让姜宛怜伤心痛苦的事情。
莫昱笙从姜宛怜那眼神里的凄然，还有那满是悲伤的面容，此时的姜宛怜已经被痛苦团团的包围住。
姜宛怜已经沉浸在自己上一世的悲伤里，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感觉。
莫昱笙虽然不知道自己上一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是，从姜宛怜的这些话语来看，莫昱笙也知道，上一世的自己，应该是对于姜宛怜很是狠心。
确实，从姜宛怜的说法来看，姜宛怜口里的自己，让莫昱笙觉得，确实那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情。
“怜儿……”
莫昱笙看到了姜宛怜这个样子，心里不禁的感觉到十分的心疼，莫昱笙快步上前，轻柔的将姜宛怜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原本正处在悲伤中的姜宛怜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温暖，让姜宛怜冰冷的内心也渐渐的升温。
姜宛怜就这样任由莫昱笙抱着自己，姜宛怜就让自己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暖。
其实，跟莫昱笙说起前世，对于姜宛怜来说，那无异于将自己心底的深深的疤痕再次揭开来。
姜宛怜很多时候都会有所混乱，看着眼前的莫昱笙，姜宛怜恍惚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前世，还是今生。
“怜儿，对不起，我为上一世的所作所为跟你道歉，上一世欠你的，就让我用这一生的宠爱来归还，可好？”
莫昱笙抱着姜宛怜，感觉到怀里的人儿瘦骨嶙峋，那瘦小的身子让莫昱笙心里觉得十分的心疼。
这么瘦的人儿，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想象着一个人的脑子里存在着这么多的记忆，两世的记忆肯定会有冲突和重合的时候。
莫昱笙可以想象的到，姜宛怜的脑子里肯定会有很多时候都是混乱和痛苦的时候。
一想到这里，莫昱笙看向怀里人儿得眼神就更加的心疼了。
“阿昱……”
姜宛怜在听到了莫昱笙的这一段话，让姜宛怜的心里觉得十分的惊讶，同时，心里也很是内疚。
为什么，为什么莫昱笙在听到自己这样说的时候，他竟然还是这样的对待自己。
他都不会改变心意吗？他眼前的这个人是个有着两生两世记忆的怪物。
对，就是怪物，姜宛怜在很多时候就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怪物，自己跟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就连姜宛怜都有时候不能接受自己，可是，莫昱笙竟然还不后后退，还不离开？
他刚刚跟自己说的是什么，姜宛怜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在为上一世的自己跟她道歉？
这样的莫昱笙，让姜宛怜怎么舍得放弃。
“嗯，怜儿，我在。”
莫昱笙听到了姜宛怜的话，轻声的答应着。
“为什么？前世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无需为了你不知道的事情来道歉。”
姜宛怜第一次听到莫昱笙如此郑重其事的跟自己道歉，这样的认真，让姜宛怜觉得更加的心疼莫昱笙。
“怜儿，我相信你说的话，既然是上一世的我让你伤心了，那上一世的我欠下的债，就让我这一生来还你吧，你这辈子就别想离开我了，我这个人可是有债必还的人。”
莫昱笙温柔的抚摸着姜宛怜柔顺的头发，轻声的在姜宛怜的耳边说着。
“为什么？你真的不必如此的。”
姜宛怜微微抬起自己的头，直视着莫昱笙的眼睛，缓缓开口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因为是你，怜儿，我只想要你。”
莫昱笙满含着深情的对上了姜宛怜的眼神，轻声的说出了这句话，因为距离比较近，莫昱笙说话的气息浅浅的喷洒在姜宛怜的脸上。
姜宛怜听到了莫昱笙的话，姜宛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面对如此深情的莫昱笙，姜宛怜也没有了招架之力。
“阿昱，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不会保护好我在乎的人和事？”
姜宛怜倚靠在莫昱笙的胸前，轻声的开口试探着问道。
“离开？怜儿，为什么要离开，你在我身边，我们一起来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东西，这样不是更好吗？”
莫昱笙在听到姜宛怜说起自己有一天要离开的时候，莫昱笙的心里不禁的突然一紧。
他从来不曾想象，有一天姜宛怜会离开自己。
莫昱笙想象的自己心里的以后，都是有姜宛怜在身边。
所以，莫昱笙在听到姜宛怜说的话，他的心里不禁感觉有些惶恐。
莫昱笙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感觉到心慌，感觉到事情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从姜宛怜开始走进莫昱笙的心里开始，莫昱笙就知道，自己是注定逃不掉了。
就算姜宛怜跟自己讲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莫昱笙还是会选择相信，因为那是从姜宛怜的口里说出来的。
只要是姜宛怜亲口对自己说的话，莫昱笙都会选择相信。
现在的莫昱笙对于姜宛怜已经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保留了，他甘愿为姜宛怜付出所有。
只要姜宛怜可以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可以每天过的开心，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