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潇见眼前男子仪表堂堂,样貌俊美。一时看的发愣,倒是不在乎男子说什么,只是眼睛都不眨的一直盯着看。
听到问话,吴潇这才从愣神中醒了过来,说道:“我……不认识你,怎么了?”
郑翰林料定她必然是不认识自己的,看她的花痴样,心中厌恶,又是一个这样肤浅庸俗的女子,摇头叹息。手上却拿了块玉牌出来,这是朝中大臣每人一块必备的玉牌。上面明晃晃的刻着一个大写的郑字。
“你可认识这牌子?”郑翰林将牌子递给她看,皱眉冷视。又说:“若是不认识,那大可叫你身边的人来替你认一认。”
吴潇眼见眼前的男子,英俊潇洒,心中荡漾起来,却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冷漠。她接过玉牌,不以为然的看着。
待到看清玉牌的字以后,一下子楞在原地,不敢动弹。
吴潇依稀记得,以前爹爹也有这样的玉牌,爹爹告诉他,这样的玉牌往往证明了官员的身份。玉牌质感越是优良,那么那官也就越大。一般都玉牌上面是不刻字的,但是有些上位者例外。而现在,她手中的这块,玉质通透圆润,在阳光下,隐隐发出光泽来。更何况,上面还刻着一个大大的郑字。她楞在原地,这事得罪了一个大人物啊。
“你,你可信郑?这难道是你的玉牌?”吴潇说话声音带着颤抖,有些害怕的问了一句。
这话问的确实没有水准,没有人敢在这青天白日下,冒顶朝廷官员,这可是死罪。郑翰林觉得这个问题愚蠢至极,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一句:“确是在下。”
吴潇在不敢说一句话,颤巍巍的把手中的玉牌递回去,不敢出声了。心中大叫不好,就在这之前不久,她还放下狠话来,说是要把这个店给砸了。
可是这店主人,也就是这个女子,刚刚和郑大人一起过来,看样子,店也应该是二人共有的。她再也不敢说要砸店的事了,她一直以来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真正遇到大人物,她躲还来不及。
郑翰林书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一副危险,生人勿近的样子说道:
“怎么?还要砸店吗?这店虽然说不大,但里面却有我郑翰林的一分银子在内,此乃我和这位……嗯,小姐一同开的。吴小姐可真是嚣张的紧,嗯?”
吴潇这一下子被问的就整个人都慌了,神色紧张,巴不得此时此刻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丢人事小,就怕这大人记恨上自己,那以后她可就真没有好果子吃了,不仅是她,父亲也会被连累。
立马赔笑,强忍着颤抖小声的说了句:
“大人哪里话,这店既然是大人您的,小女子自然不敢动手的。刚刚……刚刚,嗯,没错,都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
这样一说完,旁边的丫鬟松了口气,她在旁边一直发颤,不敢说话。但是想着,如果不帮忙说几句,肯定坏事,连忙求道:
“大人有大量,我家小姐年纪尚幼,还不懂事,刚刚说的都是戏言,算不得数的,大人莫要当真。”
一旁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心下也都看的透彻。这两个女子,必然是发现这男子惹不起,于是连忙求饶。
但是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来,看热闹归看热闹,谁也不愿意惹火上身的,都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隐隐约约还有些幸灾乐祸。
姜宛怜看到这一幕,笑了起来。果然,像这样贪得无厌的女子,仗着一点点微弱的关系就狐假虎威,招摇过市。一碰到真老虎,立刻就认怂了。
姜宛怜笑了笑,拉扯了一下郑翰林,对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不要追究。
郑翰林当然看懂了其中含义,笑一笑,转过身去,似乎不愿意再多对那二人说一句话。吴潇看懂了,立刻话也不说,连忙和丫鬟就走,速度飞快。看上去倒真像两只落荒而逃的丧家犬。
二人走远了,人群也散去了。事情解决了以后,姜宛怜也不愿意多留,于是拉着郑翰林就要走。路上打趣的说:“没想到,你倒真有一套嘛,威胁起人来,甚至不需要多说一句什么。”
郑翰林大笑,回了一句:“倒是你,那么怕事干嘛,这种人只要稍微亮出点身份来,立马就怕了。”
姜宛怜摇头,心想,我可不愿意亮身份,到时候回宫又是是非。但是这话,也只是心里说说,不敢说出来的。
姜宛怜走在前面,离开了首饰铺子,又回到了粮食铺子里面去。笑着说道:“我倒是要看看,这掌柜的自觉没有。”
进去一看,里面的人,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那掌柜的在椅子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神色不安的走来走去。
姜宛怜咳嗽了一声,提醒一句:“掌柜,又见面了。”
掌柜的听到声音,立刻停了下来,赶忙迎来上来,伸手递了一个袋子,殷勤的说:“小姐,这是两百两纹银,还请小姐清点。”
“放下吧,我自会好好清点的。”特地将清点二字咬的更重一些,姜宛怜言语含着警告,看着掌柜。
被姜宛怜看的心慌,掌柜的立刻低下头,再不敢抬起头来。见姜宛怜一转过身去,也就立刻像之前的吴潇一样,马上落荒而逃了。
“好了,事情都解决了,有些饿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再走吧。”姜宛怜对郑翰林无奈的说了一句。
郑翰林倒是心情大概,自然点头答应。两人去了当地一家口碑极好的酒楼。一阵酒足饭饱以后,两人都满足的坐在包厢看着下面车马人流。
吃过饭,就打算回宫去了。然而,姜宛怜此时却不知道,宫中那位。也就是皇上,现在正在大发雷霆,给众人发难,只等着姜宛怜回去。
然而,这一切姜宛怜都不知情。乔装打扮好,准备借着晚间车马进去,宫门打开的时候,偷偷的再溜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