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昱笙承认自己对姜宛怜不是很理解,姜宛怜又何尝不是如此。
日子总是一天一天的过着,在姜宛怜快要临产的时候,皇上突然紧张了起来。
在下早朝之后,莫昱笙总是围绕在姜宛怜身旁,哪里都不去,就算是太监小李子,偶尔提醒着,莫昱笙都会轻皱的眉头,怒斥小李。
这些都被姜宛怜看在眼里,觉得此时的莫昱笙就像是一个护崽子的野狼,虽然这个形容词不是很文雅,但是的确如此,这双眼睛除了在盯着自己时,柔情万分,其他时候就像是冰冻三尺的冰块,冷得人心里发寒。
若是在大夏天,谁要是被皇上这么冷冰冰的看了一眼,估计浑身都得打颤抖,结了冰块不说,恐怕身上也得起个冰霜。
这天姜宛怜像往常一样,依偎在莫昱笙身边把一片小橙子轻轻的撕开,放进莫昱笙的嘴里。
姜宛怜手里的橙子,最近进贡过来的冰桔,样子倒是精巧,口味却有些酸溜溜的,小孩花些不忍吃酸,只是皱着眉头把最后一片橘子扔进了嘴里。
皇上只是看着她轻轻的吃东西,倒也没说什么。
“孩子已经快出生了,总是没想着要给他取什么名字,还是等他出生了以后再说吧!臣妾这几日倒是想着,每天梦里总会梦到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身上都穿着红色的肚兜……”
“穿着红色肚兜的孩子出生了就有福气啦,朕是他们的父王,只要是朕的孩子,就都会有福气……”
“是不是很喜欢他们?如果皇上很喜欢他们,我相信他们会很幸福的,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得到皇上的喜爱的孩子,是最有福气的吧……”
莫昱笙听见姜宛怜这么说,轻轻的用手刮了刮姜宛怜的鼻子,带着几分笑意,模样依旧淡淡的,口气轻巧:“只要是朕的孩子,朕都喜欢的……”
说完只是笑了笑。
姜宛怜突然觉得肚子疼了起来,疼的厉害,一阵紧着一阵,额头上的汗一粒一粒的滚落下来,她的手紧紧的攥着,莫昱笙的时候,因为有些吃力,莫昱笙的手觉得有些发疼,这才疑惑的看了姜宛怜一眼。
却发现姜宛怜有些苍白的脸,和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莫昱笙吓了一跳,一把抱起姜宛怜,看着姜宛怜难受的样子,惊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
“皇上,我的肚子好痛,真的快要疼死我了,是不是要生了,我们的孩子要生了要出生了……”
姜宛怜因为紧张,因为疼痛乱七八糟的说着,莫昱笙有些慌张的喊着太监和奴婢。
奴婢和太监跪了一大堆,太医很快赶过来。
皇上和其他的奴婢都退了出去,因为生孩子的场景是不吉利的,所以皇上不能在旁边观看。
莫昱笙在外面来回的踱着步,紧张极了,听着屋子里姜宛怜传来痛苦的喊叫声。
莫昱笙攥着拳头,眼眸有些通红,还是极为的紧张,过了半晌,丽妃娘娘从外面慌里慌的赶过来。
丽妃娘娘一把拉住墨兰:“你家娘娘怎样了……”
“我已经两个时辰了,可是我家娘娘到如今还没有生下来……”
“怎么会有两个时辰都没有生,太医怎么说……不行,我要进去看一看……”
说完不管不顾的走进去,刚刚走进去就看见姜宛怜有些痛苦的脸,姜宛怜刚刚松了一口气,太医在下面已经在紧张的商量着。
其中一个太医说:“这可怎么办?这胎儿的头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胎位也不正……这一时也生不出来,娘娘这个样子,力气也用尽了,实在是太痛苦了。”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我最担心的事,生产的过程当中会大出血,像这种双胞胎的情况极为的危险……”
“那我们应该想个万全之策呀,这种事情我们拿不定主意……得问问皇上……”
丽妃娘娘走过去,一手抓住姜宛怜的手:“你不要害怕,很快就会生下来了,这孩子福大命大,是皇上的孩子,只要是皇上的孩子,都会福大命大的,你相信我,我在你身边陪着你……”
“姐姐,我实在是太痛苦了,我都不想再生了,这个孩子怎么这么难生?我真的是从早上开始到现在都两个时辰了,可是姐姐,我现在真的后悔了,我都不想怀孕了……”
“不要说这样的话,做娘亲的是最幸福的……让你用力,你和孩子两个人都会平安无事的,相信姐姐……我不会骗你的……”
但是太医已经走出去,看着皇上行了礼:“皇上……如今娘娘她,面临难产,只是在大人和孩子之间,还希望皇上早做定夺才是……”
墨兰的脸马上变了,痛苦的喊着:“你们就是胡说八道,我这两天又不是没生过孩子子……你们这是在故意见死不救,我家娘娘不会出任何事情的……”
皇上眉头紧紧的皱着,一双眼睛通红,他一把抓住太医的领子,恶狠狠的看着太医,一字一字的说:“朕要大人和孩子都平安无事,如果真的要选择一个,选择保大人,朕不要保孩子……”
太医赶紧跪下地:“可是皇上这不符合……”
“朕的话你都敢不听了吗?朕说要保大人,就是要保大人……”
太医一溜烟的就钻了进去,屋子里继续传来姜宛怜痛苦的喊叫声,太皇太后赶了过来,满面焦急的在后面,转转,悠悠地钻了进去,又走出来,来回焦躁不安的,皇上看着皇太后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
“皇额娘不要太过于放在心上……相信太医的医术是可以保证母子平安的……”
“如果这些太医保证不了怜儿的生命安全……大家一定会全部杀了他们,给怜儿陪葬……”
又过了一个时辰,屋子里传来了痛苦的喊叫声,莫昱笙再也不顾及,大踏步得赶了进去。
姜宛怜看见莫昱笙只是伸出手去,莫昱笙赶紧走过去,伸出手去攥住姜宛怜的手,太医在旁边劝着,说女人生孩子,皇上既然进来是有血光之灾的。
跪倒在地上,劝服皇上出去,皇太后瞪了他们几个人一眼:“还敢在这里给哀家废话,赶紧救人要紧,如果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哀家会把你们全部都杀了,给他们陪葬,你以为俺家和你们说的玩吗……”
几个太医,跪倒在地上,浑身颤抖个不停,他们都害怕极了,恐怕皇太后真的杀了他们。
“你不要害怕,我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你安然无恙,只要你能够平安无事以后,你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说以后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君,你还记不记得……”
皇上一着急,连称呼都忘了,一口一个我字,姜宛怜听着泪水滚落了下来,从来都没有像这样过,莫昱笙总是在她身边称呼着朕,从来没有说我,如今的我听在姜宛怜的眼里,耳朵里,只是觉得,那是天籁之音。
“皇上,臣妾觉得臣妾活不了太久了,把这个两个孩子保下来,不要保臣妾……”
太皇太后在旁边怒喝着,眼泪滚落了下来:“胡说八道,你也要给我平平安安的活下来,你们大人和小孩都要平安无事的活下来,哀家不允许你们出任何事情,你给哀家寄的,如果你和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哀家决不会饶过皇上,也不会饶了你母家,而且还会让你母亲也不会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