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下面也似乎寂静无声。
在这个时候,虽然姜宛怜还在一步一步努力地往前面走,可额头上已经有了汗水,眉头紧锁,心情也越来越紧张起来。塔下众人出奇的安静,虽然基本上没有说话,可随着姜宛怜的一举一动,也不时有些窃窃私语。
旁边,莫昱笙是看得仔细,听着那些议论的声音他心烦的很。他当然知道这时的姜宛怜是在强撑着,那汗水说明了一切,他也不觉皱眉,心里暗暗捏了把汗,可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
另一边儿,姜宛怜咬紧牙关,可还是愈加艰难,步子已经不足一寸,塔下的各种声音也让她心乱如麻胡思乱想,塔下的那个阿昱也让她挂念的很。只是在这塔上,一股重压正让她汗流不止,一步更比一步难。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一会儿,她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好像是中了毒一样的,有些紫色的线在脸上勾点,中间有些红晕,大概是暴出的经络,再甚至可能是什么内伤。
看着姜宛怜的面色不大对劲,莫昱笙也在心里焦急起来。才一会儿,他就又转过了脸,正对上了二长老看过来的眼睛,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眼睛里写着清楚的紧张。
“二长老,那依你之见,怜儿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莫昱笙低声问道,声音不大,自有一份威严在那儿。二长老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便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慌张,只是心里也一样没底,这情况虽然常见,什么样也都有的,也是不好判断。见这二长老没有答话,莫昱笙也不好再说什么,重新扭过了脸,不去看这二长老的样子,只是接着说时,有点自言自语的意思:“怎么了?这个不是应该挑战的人很多吗?怎么二长老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把握?”
“这个……请放心,那上面灵气密集,在上面时间长了,这都是身体的正常现象,应该没有大碍。”二长老稍微安慰两句,就再次看向塔上。现在看来,姜宛怜还在努力站直身子,可已经接近力竭。他转过脸去,叫林萧潇过来,仔细吩咐道:“萧潇,去带姜姑娘从那试练塔上下来,要是晚了怕是要出事情。”
“我知道了。”林萧潇点点头,也不多少,直接就往那里走去,可才走两步,一只胳膊就挡住了她的路。于是停下,那手臂依然悬在空中,那是她熟悉的面孔,可能是觉得肯定是有话要说,所以林萧潇也懒得纠结,直接转过了身子回去。
“二长老,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觉得不妥。”这人放下了胳膊,转过脸来,是那卫秋,就是大家嘴里面的大师姐,这个时候的脸上却写满了冷漠。只见她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对着二长老和莫昱笙点了点头,就顾自说道:“如果要她这样就下来了,那恐怕不能算是到过第七层,这姜姑娘就没有资格成为神女。所以,不如让她再多撑些许,毕竟已经这么久的时间,再多一会儿,我觉得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了这话,萝蔓一咬嘴唇,也站出身来在两人面前,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站出来,就是觉得这个事情不大公平,心里不大好受。一步两步,她算和那卫秋并排站着,看着在之前说话的卫秋,这个大家嘴里的大师姐,她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微微摇了摇头,道:“只是,敢问大师姐,既然姜姑娘已经凭一己之力踏过了第七层的大门,怎么不算?为什么不算?又为什么你要来说不算?”
“又没有撑太多时间,只是几个呼吸的事情,那也能算吗?再说也不急这么一时的,不如多养些时日,或许以后还有机会。要是现在逞强死了,那或许倒也是我辈的损失不是?”卫秋自觉理亏,声音少了八度,只是鸡蛋里挑骨头,还往旁边的大长老看了一眼。大长老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却只是静静看着,轻轻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之前也没有说过时间,只是说走到七层。”注意到卫秋已经弱了很多,萝蔓说到这儿,不免的有些开心,环视一周,声音又更大了一点:“何况,我们在场的各位也没有瞎子,倒还都可以作证。大师姐,依你来看,既然时间还多,那咱为何不再问问在场的各位前辈的意思?”
卫秋不语,眼珠一转,看了看大长老却又点下了头,想来是希望这大长老能说为自己说点好话,起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意思大家都懂,只是装没有看见,她还挤眉弄眼。这让林萧潇觉得恶心,虽然本来也不说话,却摆过了头,不再看着这边儿的各种热闹。
随着卫秋的目光,大家也把眼睛看往了那个没有说话的大长老,都一言不发,可眼光不会说谎。大长老也有感觉,气氛有点尴尬,他先是瞪了那卫秋一眼,然后皱起眉头:“我觉得,萝蔓说的挺对,本来就没有定什么时间,现在才说,未免有点可笑。”
二长老见大长老这样说,就也松了口气,虽然他也知道大长老是怨恨卫秋当众让他出丑,不过既是同门,还是得给他一个台阶下。二长老看了一眼姜宛怜口中的阿昱,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这一回儿,你我总算想到一块去了。”
大长老闻言,只笑不答,眼底里都是愤怒,在眼睛里强压着,直到转眼又看了眼卫秋,那些压着的火儿就像是要喷了出来。
另一边儿,之间那卫秋也低了脑袋,好像很委屈的样子。她记得大长老一直都挺喜欢自己,平日里姐妹玩闹,偶尔有些不快,往往也代自己说话,所以她今天也才敢这样直接。可一想起刚刚大长老的眼睛,她又一阵心惊,不觉有些手抖,鼻子也有些酸,不过毕竟外面,只是强忍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