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不住手吗!”他怒吼道,眼眸中闪烁过一丝血红,浑然一股桀敖不驯之势,这倒吓住了来犯的众人,他们暂时停住了手中拳,厮打了这么久,也没从少年那里捞到些许的便宜,倒是少年越战越勇,全无半点的惧色;再这么打下去大伙可要颜面尽失了,所以有部分的人都有了畏缩之意。
可就在这时,天辞却从外围冲了进来,双手扯住那少年哭叫道:“你干嘛毁了我的犀角鞭,陪我的犀角鞭来!”
“哎呀!”少年听着大惊,整个形势也跟着急转直下,要说一个男孩最怕跟女孩子牵扯不清了,还特别是那种爱哭哭啼啼的娇小姐。原本天辞是在外围观战的,谁知鞭子被金哲拿去对付那少年了,却被他给挣断了。这可是天后送给她的珍贵之物,本来天辞就对他心存芥蒂了,现在又被他弄坏了自己的心爱之物,你说她还能善罢甘休吗!所以女孩子硬是拉扯着他不放,这下可急坏了少年,他也没想到这女孩如此难缠,摆明了就是一个被人设下的圈套。
顿时间,少年羞得满面通红,他赶紧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往外逃跑,可她哪里还能放过他啊:所谓好女不跟男斗,你还想跑吗?娇小姐要生起气来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见她薄面含怒、杏眼一怔!忽地间又从袖子里滑脱出一条灰色的几近透明的绳子来,那绳子‘唰!’地绕上了少年的颈脖,快速地自由地缠绕开去,不过瞬息间就将少年的手足捆缚,狠狠地落在了地上。这不禁让少年大惊失色起来:”你,你用了什么妖法?”他一面惊奇、一面使劲地做出挣扎,可不论自己怎样用尽,那绳子就像生了根似的,越缚越紧、越勒越深,最后变得完全不能动弹了。
“好啊,好啊,用捆仙绳制住这小子了!天辞小姐真是功不可没啊!”金哲在旁乐得连连拍手,看着手下人被他整得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心里就别提多郁闷了,虽说最后还是智取为上,但毕竟使诈是不太光彩的所为,反正捆住了这小子也算是挣了点颜面吧。想到这点金哲怒目一横!一脚就踹到了少年的胸口上:“我看你小子还跟我们横!”
少年被踩得闷哼了一声,脸上也出现了不自然的抖动,“你们使诈,就是如此的行径。”他强忍着痛,神情肃然道。这句话让天辞听得低下了头,看看自己手下人的作为也的确不光彩。可雷神才不管这些,又是一脚狠狠地踢了下去:“不这样,能奈何你小子吗?你小子也太嚣张了------”
腿脚的踢踏变得变本加厉,就在雷神的辱骂声中,四周的随从们也围拢了归来,他们一并加入了他的施虐的行列,将先前的那股怨气与愤恨全都又还给了他。很快,不过半盏茶之功,少年的一切就彻底变了摸样。
不光是发髻凌乱,身上的布衫也被他们撕扯得褴褛不堪,更别提那白净的脸面和雪白的皮肤了,前胸手臂上变得血痕、淤青遍布,他们对他肆意地发泄,穷凶极恶地预置他于死地,就差没来个一刀了断了;虽然是这样,那少年仍坚挺着身子,紧咬着牙,并从漆黑的眼瞳中迸发出一种凌傲不屈之势。
这种眼神是雷神最不愿意看到的,他原以为给了他这顿教训那小子就会哀哭乞求了,谁知那少年变得抿紧了唇,一副死水烫牛皮的样子,真是可恼啊!雷神被他气得怒气冲天,指示手下人将他加起:“看样子这小子是不服气!那就找个服人气的地方去,带他去降仙阁去!”
“是!”那些人粗暴地把那少年从地上拖起,架着他就往降仙阁而去。谁知却被突然跑来的天辞给拦住了:“哎,你们慢着。”她大喊道:“还是把他放了吧。”她远远见他满身的伤痕且不住地喘气,可能内伤深重。
但雷神的一句还了回去:“天辞,你可怜他了吗?当你摔下马时,他怜惜过你吗?当他毁了你的犀角鞭时,他想到过你的感受吗?”
这一句,犹如当头的喝棒,说得天辞又退了回去,雷神说得不无道理,天辞也找不出更好的解释,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少年被雷神他们给押走。”望着他的凄楚背影,天辞叹息道,“哎,你又何苦啊?不就是一句叫饶的话吗?怎就这么地嘴硬啊。”这一地的触目血迹让人望着心痛,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心里恨他,但还是为他担忧:“那少年到了降仙阁,如果还是这般地倔强下去,恐怕就要遭受一番酷刑折磨,到头来就活不成了。”
天辞想着,她恍惚见到了他浑身浴血的摸样,而在她的记忆里,在她年少时:曾经有一个人,就是跟他一样的倔强、一样地不服管教。那时她还小,父母都在与天魔之战中丧生了,她也被天后接进了寝宫精心地抚养起来。那段无忧无忧的日子,让她暂时忘记了失去父母的悲伤。但是有一天,这份安宁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