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脸色都僵硬起来,周军见情况不对,只能点点头,道,“画的确在鬼城,我需要时间。”
“阿怪,你们两人陪周少爷去取。” 洪深当即抱拳对着阿怪说道。
阿怪上前一步,冷冷的说道,“周少爷放心,只要有我们兄弟在,钱山绝不敢轻易出手,他若是敢半路拦截,今晚就要了他的命。”这一说,周军当即朝着洪深瞪来,洪深伸手示意,周军只能朝着村口而去。
周府的事总算是搞定,但他们暂时并不能离开,侯兆是否会杀个回马枪还不清楚。师傅这时候也没有想法让他们离开,而是示意他们回祠堂。
到了祠堂后,周老头才开口道,“今晚的事,希望各位能保持沉默,明天一早就离开周府。”
周老头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赶他们走这是?师傅并没说什么,倒是海伯看了一眼五爷,两人的表情有些惊恐不已,稍许才抱拳问道,“周府的事,我们自然不会跟任何人说起,只不过周先生的意思在下不是很懂,还请言明。”
周老头抬头看了一眼师傅,师傅一直没说话,好像有什么心事,可就是不说。周老头明显是担心师傅有什么反应,可也没敢说出口。这就奇怪了,咱们来周府是为了解救周府,这会儿反而是让他们离开,难道没原因的离开?
“周先生,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没必要遮遮掩掩,咱们行事光明磊落,不是侯兆之徒,若是有特别的事,咱们也不用等到天明,现在就可以走。” 洪深狠狠的说道。
老头一听洪深开始说重话,这会儿才意识到洪深的爆发,道,“并不是有赶你们走的意思,只是不想让周府牵扯到赵家的内乱中,可能你们都已知道赵家的事,周府已经成为他们内乱的棋子,如此下去,周府不是毁在侯兆的手里,而是赵家之手。”
老头这番话的确言之有理,赵家的内乱的确存在已久,不过要说让周府成为他们的棋子,这倒是有些新鲜,这地方没什么特别之处,地理位置也不利于他们的财富,何来灭亡之说?
洪深当即说出了心里的疑惑,师傅这时候才开口道,“周先生说得没错,周府的确成了赵家内乱的一颗棋子,他们若是一直留在这里,必然会引起钱山的攻击,而且今晚的行动,也是钱山和侯兆的诡计。”
师傅的话让洪深差点吓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一切都是钱山在后面搞得鬼?从表面的行动来开,钱山肯定认为他们干不过侯兆,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在此时出手。而周老头让他们天亮就离开,正是担心侯兆的事会传到钱山耳里。
侯兆并不会对无辜的村民动手,但钱山就说不定。为了得到周旺画,他没有什么做不出,居心叵测之人,大有可能作为他们所不可思议的事来。
好吧,看来洪深的计算有误,周军并不是不想把东西给他们,而是不想不画拿到周府,把钱山的人引到此地。不过师傅为何不阻止,他是知道此事的,这倒是让洪深更迷惑。
洪深当即朝着师傅看去,道,“师傅你怎么看这事?”
师傅朝洪深看来,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用不着多考虑什么,既然咱们打败了侯兆的诡计,也就打败了钱山的诡计。赵老鬼已经把鬼城的事跟洪深说过,钱山之所以有如此大的能力,与侯兆的支持分不开,要不要出手,就看海先生二人的意思。”
洪深也是服了师傅,都这个时候了,还把问题抛到海伯这边,这不明显摆在眼前的是肯定回复吗,不过周老头那边就有点难度,毕竟他的话已说出,咱们总也不能不给面子。
海伯这时候把视线对准了周老头,周老头一脸的无奈,道,“如果不把周府牵扯其中,不管你们怎么做,与我无关。”
“不行,此事不可能与周先生无关,要知道画是周旺所做,周府的东西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就算我们不出手,钱山也不可能放过周府。” 洪深当即抱拳道。
周老头依然冷静的回答道,“这是他们赵家自己的事,我可以把画交出去,钱山也一定会同意我的意思,周府独善其身完全可以做到。”
“不可能做到,钱山为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绝不会善罢甘休,周先生别指望着钱山会放过周府,我之所以没走,就是担心钱山会对周府动手。”师傅冷冷的说道。
这话倒是一点点都没错,师傅一直没开口,洪深就知道他在思考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会担心钱山的出现。既然问题已经出现,咱们的行动也不能忽视钱山的存在,毕竟这小子依靠着侯兆做后盾,赵老鬼都没办法对付他。
但要说这事的话,洪深还是有话要说,这周老头之所以不想参与到其中,也是因为画的缘故,这种考虑洪深赞同,但不要忘了周旺的画也是赵老鬼的帮助才能保存下来,现在赵家有难,周老头怎么也应该站出来帮一把才是,怎能袖手旁观呢?
洪深当即说出了心里话,周老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倒是很冷静的沉默了下去。这会儿所有人都没再说什么,因为周老头不再那么坚持的话,这事就有希望继续下去。且最重要的是周军很快就会将画带来,只要画到了他们手里,便暗示着行动已经开始。
大概一个小时后,阿怪和李子两人来到祠堂前,后面跟着周军,只见他手里正拿着一块黄布,黄布是长条形,这一看就知道是他们要的画。此时的周军一脸的严肃,看上去有些不爽的样子,大家都明白他的想法,只不过没有说出口而已。
见状,洪深当即把刚才所谈的事说了一遍,周军一听,当即抱拳道,“既然各位知道钱山与侯兆狼狈为奸,就不能将周府再牵连进来,周府是无辜的,要解决,咱们那鬼城行动。”
看不出来这周军年纪虽小,可这骨头还是这么的硬。于是好师傅出马,又将我们考虑的问题说了出来。周军当即朝着周老头看去,周老头没说什么,只点头示意,这会儿周军才将画交出来。
拿到画,洪深没有立即打开,而是让阿怪和李子两人看好周围的情况,以防侯兆的出现。随即,便在祠堂里打开了周旺的画,而这幅画与他们在博物馆看到的一模一样,其实就是同一幅画,只不过看的角度不一样而已,而且这次看得的人更多。
画的右下角是署名,不过上面并没有周旺的名字,而是他的手印,这可能与他当时穷困潦倒有关,在手印上面,就是他本人的画像,其实周旺长什么样,他们见过,不过那是早期的时候,后期变成了什么样就只能从画中看到。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看,一个乞丐的模样。
再看他手里提着一个葫芦,这是酒葫芦,这是醉酒后的画像,最重要的是画的核心就是那口井。井在画中的比例很重,这与普通的画凸显出的山水不一样,葫芦掉在井旁边,而周旺自己也躺在井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井中要去寻找。
再看距离井口稍远的地方有条河,河是绕着井口而过,很快就进入到重山中没了踪影。这山势很高,看上去有些不可攀爬的样子,但其实并不是很宏伟,山上还有人,但看不清山上的人到底做什么。画的左下角一块全都空白,没有任何东西,连一间房子都看不到。
整个画就是如此,这是洪深所能看到的,而且那天在博物馆的时候看到的是人和井,山上的人没看到,河流并不清楚。据洪深的了解,这些东西能暗藏什么路线,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洪深看不出来而已。所以问题只能留给师傅几人,他们在这方面有造诣。
再看师傅几人,只见他们的视线一直在画中溜走,整个场面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是严肃的,好像周围充斥着各种恐惧感,稍有不慎就能打破这种局面,从而扰乱他们的思绪。而这时所在的位置也极为特别,不是在周老头的家中,也不是在周旺家中,是祠堂,这种地方看一幅画,洪深也是醉了。
此时,只看到海伯不停的摇头,洪深当即一愣,轻声问道,“海伯是否看出了什么,这图到底什么来头?”
洪深的说话打乱了整个场面的节奏,师傅也抬起头,五爷好像没看出什么,抬头朝着海伯看去,等待他的回答。海伯回头朝着师傅看去,道,“果先生对此画是如何看待?”
师傅点点头,道,“在下对画倒是没多少了解,不过这画中的人物,的确是在抱怨一种不平衡,这可能是文人的一种孤傲,别人欣赏不了。且画的重点就在这口井,洪深看应该从这里入手。”
师傅的意思和洪深完全相同,看来师傅对画的了解还不如洪深多,这也不奇怪,每个人的天赋都体现在不同的地方。
海伯当即点头道,“根据在下的观点,画的核心的确在井,这口井包含了太多的问题,周旺先生是否将重要的东西丢在其中,或者这口井中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是一个象征,象征着路线就在这河边?”
海伯这话让洪深费解,这画的核心是口井,为何会说到河?周旺再傻也不会这么缺心眼的把问题转移到一条不相干的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