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御远总觉得不对劲,首先刘秋梅的说法就已经是漏洞百出了。
刘秋梅说她已经掌握了当年她父亲刘能被栽赃陷害的证据,可她却没有笫一时间去为她父亲喊冤,反而在这山上当了土匪,而且还是个女匪首。
另外让许御远特别不爽的,就是自个儿的心上人,明明是被人家给掳来的;也不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这才几天,这小妮子就跟那个什么刘秋梅和那个什么小弯子好得跟什么几天。
许御远觉得自己的心都能酸得冒泡了,可偏偏叶知秋似乎对此亳不察觉。许御远的心又是酸着又是气的,只恨不得去把那小女人抓起来惩罚一通才好。
入夜,月色荡漾着,却是朦胧美丽得很。可许御远却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要不,去见见她?许御远想着,身体却是十分诚实地先一步起身了。他匆匆穿戴好衣服,散开的如墨般的发却是只用一根发带草草束起。行走间别有一份说不出的蕴味。
于是乎,当叶知秋乍一看许御远时,眼里心底都满满地溢着惊艳。许御远一如既往地一脸温和,可眼底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叶知秋乍是一愣,直到她回过神来时,就看到了许御远一脸揶揄的表情。她的脸一红,感觉脸上火热火热的。叶知秋掩饰性地咳了两声,走到那张上好的楠木桌边为自己倒了杯水,施施然的坐下。她又望了许御远一眼,然后又迅速地偏过了头,支支吾吾的才挤出了几个字:“这……这么晚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叶知秋说完就有点后悔了,这三更半夜的,又是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而她的那句话,愣是带出了几分暧昧的感觉。叶知秋觉得自己的脸真的要炸了,火辣火铢地烧着。她埋怨地瞪了那个看着温润如玉实则不怀好意,笑得奸诈的男人,狠狠地咬了咬牙:穿成这个样子,怎么能不引人犯罪呢?
就在叶知秋走神的时候,许御远也在不动声色地看着叶知秋的表情变化。他心底不得觉得好笑,这小女人的表情怎么就这么多?不过那脸红耳赤的娇羞模样却是让他的心不由地痒痒的,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拂过。许御远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他轻声走到叶知秋身边,出其不意地一把抱住了她。
叶知秋却是着着实实被吓了一跳,不由地轻呼了一声。然而身后那宽厚的肩膀却是轻轻地抖了抖。那震动随着薄薄的衣料传到叶知秋身上,紧接着她便听到了许御远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笑声。
叶知秋心下不由一恼,气乎乎的就想要站起来,然而不待她起身,身后那男人就将她抱得更紧了。叶知秋被迫坐在许御远的腿上,颈窝上凑着一个毛绒绒的脑袋瓜。
叶知秋的脸又腾的烧了起来。一时间内室内弥漫了暧昧。此时她不由得庆幸了起来:幸好她出来外室倒水喝,这要是在内室,那可就……想到这,叶知秋握着已经空掉的荼杯的手又紧了紧。
然而这时许御远的手却准确地捉住了她的手,“你在紧张?”声音似是疑惑,却又处处透露着愉悦。
叶知秋才想要死鸭子嘴硬地反驳回去,又听见身后那人抵着她耳朵又轻轻地说了句“我很想你。”他热乎乎的气息尽数喷撒在叶知秋的脖颈上,引得她身上一阵发麻,脖颈上酥麻酥麻的。
叶知秋觉得手里的杯子就要被她捏碎了。她实然很想要找个话题叉开这种突如其来的暧昧,她想起自己的一世重生,内心不由自主有了一丝怯懦。
叶知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竟生了怯懦这样的情感。
许御远本以为叶知秋会有所反应,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亻女人居然又走神了。许御远恼怒得很,他愤愤不平地含住了叶知秋那白莹圆润的耳珠,成功看到叶知秋的身体轻颤了下。
然而叶知秋却岔开了话题:“那个,御远,关于秋梅的事儿,你有什么主意吗?”
许御远一愣,他下意识松开了叶知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就在叶知秋感叹着这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时,她听到令她不可思议的答复。
“刘秋梅不是个好的。”许御远严肃地说。
叶知秋气不来一处:“她怎么就不好了?”说着就从许御远身上挣脱开来,又是气乎乎地瞪着许御远。
许御远上前安抚着叶知秋坐下,向她分析道:“你想想,一个姑娘,独占这山头为据,做了个女匪首。虽说她这样做是因为形势所迫,生活所需。但她现今已经找到了她父亲刘能当初被栽赃陷害的证据,她为何却又不为她父亲平反呢?”
叶知秋不为所动,她反驳道:“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小女孩,而她父亲是朝廷官员,却又被同事所害。这件事一定在她心里留下了很大的创伤!她也说过她并不相信那些当官的。天下谋生的方法那么多,她若不是因为不相信那些当官的,又怎么会选择当一个土匪呢?”
叶知秋顿了下,眼睛亮亮的:“不,何止是不相信,那简直是恨之入骨了!不然她怎么会公然与朝延对抗呢?至于她为何迟迟不为她父亲平反,大概也是因为她不相信朝廷吧。”
许御远觉得叶知秋想得太简单了:“那刘秋梅又为什么要绑你上山?怕你也是个朝廷官员?”
叶知秋听出许御远的疑问,她皱着眉:“秋梅她怎么可能……”
突然叶知秋像是知道了什么,她诧异地望着许御远:“你是怀疑秋梅与二皇子勾结,然后故意掳我上山,编个故事忽悠我?”
许御远皱着眉点了点头,他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叶知秋一通抢白:“那小弯儿呢?按你的意思,她也是抱着某个目的来接近我,甚至不惜上演一场土匪抢民女?那赵大宝呢?难不成他也是一个骗子?”
叶知秋很是激动,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细,声音也不由得变大了起来。
许御远怕叶知秋伤到噪子,上前为她倒了杯水,却被叶知秋一把挥开。杯子里的水在地上溅开,弄湿了两人的裙摆,而杯子在地上骨碌骨碌地滚了老远,最终撞在柱子上,在地上晃荡着发出声声脆响。
杯子最终是终于停止晃荡了。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良久,许御远还是叹了一口气,他上前紧紧搂住叶知秋,不理会她的挣扎。叶知秋终于是累了,许御远换了个姿势抱住她,好让叶知秋能舒服点躺着。
许御远缓缓说道:“秋儿,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件事,我怎么看都觉得透着一股古怪。反正我是不愿意你去冒险的。”
许御远说着站了起来,叶知秋被他带着一颗心也提了起来:许御远抱着她进了内室。这……这是要干什么?
不过许御远却只是将叶知秋放在床上,并为她盖好被子。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叶知秋脸一红,然而这次许御远并没有察觉。
许御远坐在床沿上“秋儿,我先走了。不过你要冷静地想想,你现在是在别人的地方上,别人要真的有什么动作,你也不一定会知道,说不定还会被套进去。那个刘秋梅,她给我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你要听着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知道了吗?好好睡吧!”
说完,许御远就虏开了。叶秋远听到房门被轻轻合上的声音以及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叶知秋却是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月夜下的景色很美,她想起了许御远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叶知秋的脸一红。
其实,叶知秋对刘秋梅是有好感的。叶知秋之前被刘秋梅抓去山寨的时候,刘秋梅对叶知秋并没有什么恶意,把叶知秋安定在房间里,每天按时都有人来给叶知秋送饭吃。
一次,山寨中的几个下人经过他房间的时候叶知秋无意识的听到那个几下人说:为什么寨主要对这几天刚抓来的黄毛丫头那么好,给她安排那么好的房间,还每天一日三餐都得给她送饭吃,咱们寨主一日三餐吃的都是粗茶淡饭,为什么咱们大鱼大肉都要送给她吃,她不会是咱们寨主的什么人吧?
叶知秋听后自己在房间里想了许久,但还是找不到刘秋梅为什么对他那么好的理由,是因为自己长得太可爱了吗,还是因为她是客人,他们才好酒好菜的招待她。
为此她也感动了很久,并对刘秋梅改变了看法,觉得她不是那么很坏。这么一个好客的人,一定也是性情豁达大度的。并且这样的人,这是他所喜欢的,他也想要交一些这样的朋友。
叶知秋当时就打定主意要与她做朋友了。既然是朋友的话,他现在有了困难自己为什么不帮助她呢?自己这样做的话,还算是什么好朋友呢,她自己都觉得有一些对不起秋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