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占据赃款一事,若是由太子姜怀笙或者四皇子姜怀钰向皇上禀报的话,那都是有夺嫡之嫌的,皇上原本最恨的就是宫闱中出现勾心斗脚之事,而且二皇子是他最宠爱的皇子之一,有可能并不会轻易相信他们的话。
正在两人愁苦该当如何之际,叶父忽然站出身,自告奋勇道:“如果两位皇子不愿意到皇上面前揭发这件事的话,那叶某就自告奋勇,由我到皇上面前去说这件事情,两位皇子意下如何。”
姜怀笙和姜怀钰点头表示同意,但同时他们又微微起了些许恻隐之心。
叶父在皇上面前去弹劾二皇子的话,二皇子虽确有其事,但以叶父的地位,或许并不能讲这件事情办成,还有可能给他引来杀身之祸。
“您真的打算去我父皇面前揭发这件事吗?”姜怀笙直起身子,目光如炬的望着叶父。
叶父颔首,嘴角露出严肃的表情。
“这是国事,便是我叶某的事情,二皇子挪用国款养死士原本就是大忌,我不能坐视不管。”
四皇子和太子互相对视一眼,只好颔首默许。
过了不久之后,太子姜怀笙的肩上又落下了一个重任。
“太子姜怀笙,朕打算将与楚国联姻交好之事交于你处理,众位爱卿以及太子可否有异议?”
皇上一身金丝鎏金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
“臣等无异议。”
姜怀笙上前一步,行了一个扣头礼。
“儿臣绝不负父皇所托,定将完成父皇的嘱托,顺利与楚国联姻。”
皇上但微颔首,然后金袍一挥,“众位爱卿若无它事禀报,那暂且退朝吧。”
这个时候,头上戴着官帽,身披官服的叶父上前一步,“臣,有事相禀。”
“说。”
叶父得到皇上允诺,便自顾自的偏头看了二皇子一眼,道:“前些日子,臣调查当年郭明远身上的那笔赃款的时候,竟牵扯出了更多的赃款,而这些赃款,全部都被二皇子殿下挪用,用来养死士和养家军上,二皇子居心叵测,违背君意,陛下可该当何罪?”
皇上闻言,一下子勃然大怒,之前他便是听过风声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他当即派出官兵杀掉了二皇子所有的死士,还命人烧怕那个山庄。
民间都在传,皇上这是要置二皇子于死地了,皇上这一烧一杀,不知道要损伤二皇子的多少势力。
二皇子的势力几乎是瞬间就被削减了一大半,原本他就是靠这些死士和山庄养精蓄锐的,却不想这件事情居然让皇上知道了,原本他可是以为这件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啊。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二皇子这事本就是以身犯险,只能说,他现在所遭受的一切,完全属于他自己自作自受。
当年发生了赵明远的事情,皇上简直是龙颜震怒,没想到啊没想到,二皇子居然重蹈赵明远的覆辙,以身犯险,至于他养死士和家兵的原因,对半也是为了踌躇对付太子,甚至是谋权篡位,这可是触犯了皇上的大忌。
二皇子重重的拍案而起,面部表情很是难看。
“损失多少,全部给我报出来!”
一名家丁颤颤巍巍的拿着账簿,道:“殿下,皇上把我们的山庄直接拿一把火给烧了,烧的我们片甲不留,皇上这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啊!”
二皇子眉宇轻皱,继续道:“你可知我那些死士还是家兵都怎么了?”
“殿下,这个民间都传出来了,怎么您还不知道呢?皇上直接让官兵在山庄旁挖了一个大坑,把您的家兵还有死士推下去,全部活埋了。”
二皇子的拳头越缩越紧,一双挺拔的剑眉间有汗汩汩流下,他现在正在思量自己以后该如何,他不能坐以待毙,但是如果要跑的话,那该跑到哪里去呢?
现在没有人能够救他了,除了他自己。
可是逃脱别国,也并非是良久之策,他再怎么说也是他国的二皇子,如果说他去投奔别的国家的话,他国国君也不一定会收留他,反而会冲这事,将他绑了送回来,当做交好的礼物,那不是狼入虎口吗?
不可,不可。
而另一边,皇上和尚书大人正谈论着一件事情。
皇上有意立叶亭云继承皇位,同时他也要提拔叶父,让他以后能更好的辅佐叶亭云,毕竟他们两位是养父子的关系,一向是其利断金的。
皇上这么想着,便也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如果其他人无异议的话,那么便立叶亭云为太子,也算是了却了他多年的一个心结。
另外,叶父今日在朝堂之上公然弹劾二皇子,也算是勇气有嘉,他原本就想提拔提拔叶父,正好这也是一个绝佳时机,他可以以此为借口,帮助叶亭云立储,以后将皇位传与他,将国家交给这样一个拥有雄心壮略的智勇之士,将来他是一定能当一个明君的,也算是无愧于国家社稷了。
至于太子那边,以后在慢慢的说吧。
而另一边,二皇子的心里已经明了,这叶家,一定是隶属于太子的党羽的,否则一定不会拉自己下水,把自己害到如此地步。
但是他当初在收取那些赃款的时候,便是早已预料到这事的了,只是他还没有预料到,这件事情居然会发生的如此之快,如此令人猝不及防。
自太子回到京城以后,他就一直觉得太子有些不对劲,甚至可以说是神出鬼没的,没想到他竟然是暗中调查当初赵明远收受赃款一事,还牵扯出自己在那个山庄养死士和兵丁这件事,看来太子是诚心想要对付自己。
二皇子摇摇头,在自家的庭院里来回踱步,脸上露出焦灼的神情。
看来他的确是失算了,这场权谋之战,他终究是败于了太子。
不过太子有叶父相助,这的确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太子与叶父有交情这事他可是闻所未闻。但他也无法改变这件事情了,只好在府邸内兀自等候皇上的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