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高手再愿意使用这种功术,叶流萤的毒也没有进展。没过几日,毒便又开始扩张。叶流萤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虽然闭着眼睛,但眉头紧锁。见了也知她并不好受,而却又没有办法。
眼看叶流萤的情况越来越糟,而有没有高手愿意使用此术,叶知秋也着急了。在和许卿远的书信中诉说着自己的无措:“流萤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看危在旦夕,如今该如何是好?”
许卿远收到来信后,也了解她的心情,安慰并提议道:“会无事的,既然你们身边的高手不愿意此功术,但江湖之上,高手如云,定会有愿意的。但凭你我之力,怕是难以一时找到这么多高手。实在不行,我便去找师叔。”也吩咐着叶知秋,让她不用太累,要注意养胎。
经过许卿远的提醒,叶知秋心想谁能在短时间内召集到各路高手,这便想到了当今皇上——叶云亭。叶流萤的情况不能再拖了,于是准备前去御书房求见叶云亭。
叶知秋招来宫女,正色吩咐道:“你看着小姐,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先去找御医,并禀告于我。”宫女应下,叶知秋这才动身离开。
去往御书房的路上,途中路过御花园,各色鲜花盛开,争奇斗艳。在阳光下,更显娇嫩。而这等美景,却不能引起叶知秋的停步观赏。
虽然明面上不说,但其实都知道是敌国使者下的毒。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叶云亭也不能把使者怎么处置。当叶知秋前来求见,叶云亭也大概知道什么了,于是让叶知秋进来。
御书房虽离得不远,但由于走得较急,怀着胎儿的叶知秋有些吃力。行了礼后,便有些急切地说出此次前来的目的:“皇上,如今我妹妹的情况你也知晓,如今只有一计,还需请皇上配合。”
坐在紫檀木龙案前的叶云亭,并没有因为叶知秋的急切而感到无礼。对于救叶流萤,他也是十分乐意,于是让叶知秋继续说下去:“起来说话,你有什么计策?”
本跪着的叶知秋,起身鞠躬解释道:“虽然这毒难解,前不久我收到一本功术,可解此毒。但此术必须由高手使用,对高手的伤害也极大……”说到这,叶知秋也知这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目前也只能如此。
对于这种功术,叶云亭从来没听说过,拿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一口。一旁的宫女在叶云亭放下茶杯后,马上继续为叶云亭沏茶。叶云亭摆摆手,让宫女退下。带着怀疑的态度,问道:“还有这等功术?怕是些歪门邪道,加重毒性?”
“先前便试过一次,有所成效,只是高手不足,不能完全解毒。”叶知秋解释道。
对于这个结果,叶云亭倒觉得新奇。于是,问道这次对话的重点:“那你此次前来的目的是?”
“可否请皇上在江湖中征集各路高手,帮流萤解毒,至于财物方面的问题,由我负责便好。”叶知秋也知这有些为难叶云亭,但不得不开口。毕竟自古以来,江湖和朝廷就不是一路的,两者各不干涉。
叶云亭也知是使者下的毒,担心自己如果真的像叶知秋要求的那样,大张旗鼓地招募高手。怕使者知道他们的目的,惹怒使者。使者回去说起坏话,如果说他们招兵买马准备反抗,这必又将引起战争。作为一个国君,战争所带来的意味着什么,叶云亭再清楚不过。
因此,叶云亭为难地皱了皱眉说道:“你也知我们的处境,如此召集高手,怕是引起敌国的怀疑。我国这次战役伤亡惨重,还未调整过来,怕再引起战争……”
虽然先前叶云亭本不想争这个皇位,还曾立誓不回帝都。但先皇传位给他,他也不想让这江山在他手上被别人夺走,辜负祖先的一番心血。
叶云亭没有再说下去,但话里有话,婉言回绝了叶知秋的请求。叶知秋也知道这个道理,但重生以后,她便立下要保护所以在乎的人的誓言。
眼看希望在破灭,于是叶知秋再次跪下,磕着头,语气坚定地说道:“还请皇上准许。”磕得一次比一次用力,即使额头都磕红,甚至磕出血了。如今叶知秋也只能用苦肉计,用他们之间的亲情搏一搏。
说到底,他们三人还是一起长大。叶云亭连忙让叶知秋停下,带着一丝无奈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叶云亭一边是担心国家的安危,一边又担心相处多年的妹妹的生死,实在是陷入两难的境界。
而叶知秋没有起身,知道叶云亭心软了,趁热打铁道:“皇上可念在我们兄妹三人,相处多年,相互依赖的份上。答应知秋这件事,后果我叶知秋一人承担。”见叶知秋眼神坚定,叶云亭知道自己已经劝不动她了。
叶云亭苦笑道:“你可真知道后果?这怎么是你一人能承担得了的。”叶知秋沉默了,知道叶云亭说得没错,一个国家的安危,她又怎么承担得了责任。
突然,叶知秋脑海里闪过一计。于是跪着附身埋头说道:“若皇上担心使者,我自有办法吸引他的注意。皇上也不必亲自下旨,我们只需借助皇上的名声招揽高手。若出了什么意外,皇上可说自己并不知情,只是被利用了名声。”
虽然这种方法也存在风险,但就目前而言,这便是最好的办法。叶云亭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这般,而且怕要是不答应,叶知秋要死磕在这,于是也勉强答应下来了。
叶知秋也知自己为难了叶云亭,但见他答应,像是怕他突然反悔似的,连忙叩谢道:“谢皇上。”
叶云亭摆摆手,让她退下,语气里带着无奈和疲倦道:“好了,退下吧,朕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叶知秋达到目的,再次道谢后,也退下了。叶云亭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疲倦地叹了口气。吩咐身边的太监,让御医去看看叶知秋头上的伤。
而叶知秋在回去的路上,便开始为自己的计划布局。预测着散播消息大概的时间,以及是否会有什么意外,这必须安排一个万全的时间顺序。既不能让使者发现端倪以及许卿远还活着,又不能散播得太慢。
回到住处,恰逢宫女端着一盆水进房,走上前,宫女见了叶知秋,连忙行礼。
叶知秋询问道:“我走后,小姐可有什么情况?”宫女向叶知秋汇报叶流萤的情况,恭敬地解释道:“小姐刚刚醒来,流了许多冷汗,奴婢便想为小姐擦拭。”
叶知秋了解后,接过宫女手中的盆,让宫女退下,自己端着盆进去。此时在床上的叶流萤精神有些恍惚,半睁半闭的眼睛失去了先前那活泼的色彩。这让叶知秋更加厌恶和憎恨使者,恨不得将使者千刀万剐。
将盆放在床旁边有镂空雕刻的花梨木支架上,为叶流萤擦拭。此时,叶流萤迷迷糊糊地看着叶知秋,虚弱地说道:“姐姐,你的头怎么了?我现在感觉好难受。”说到底,叶流萤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在现代都没受过这种罪。
叶知秋抚着她的脸,柔声安慰道:“姐姐刚刚不小心碰到了,你放心,你定会无事的。忍一忍,姐姐已经想到办法了。”在叶知秋的细声安慰下,叶流萤再次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御医也来了,叶知秋心知是叶云亭请的,也没有拒绝。虽然流血了,但清洗过后,伤口并不大。简单地处理一下,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没过一段时间,在叶知秋和许卿远的有意散播下,江湖上便传来皇上花重金召集高手。在民间的小茶楼上,便有人议论道:“你们说,我们都打了败战,这皇上怎么在这时候才知道召集高手,怕是别有目的吧。”
其中一个知情的散播者解释道:“听说是为了解什么毒,解毒的代价就是让帮忙解毒的人中毒。”
“呀,这不是相当于一命换一命吗?这种差事,谁会去做?怪不得重金招募,原来是有这种目的。”众人议论纷纷,都商讨着这个问题,毕竟那金子可就摆在那里。
在传播的过程中,叶知秋一边和许卿远书信来往,一边处处露出漏洞。有意让使者的眼线看见,而眼线每至午时,便秘密地禀告使者道:“叶知秋近日与外界频繁书信,且收到信件都会面露喜色。”
使者的注意也因此被吸引,猜测是不是许卿远在与叶知秋来往书信。这便是叶知秋的目的,吸引使者注意,让使者察觉不到江湖上所发生的事。
使者还曾截获得一封书信,而在上面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而是诉说民间的一些有趣习俗。悄然无声地将信送回去,对这叶知秋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