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小心翼翼的跨过了御书房的门槛,往里面瞅了瞅,带着谄媚笑容掐着嗓子道:“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要事?叶云亭随意的瞥了一眼站在御书房门口的带着谄媚笑容的老头,放下手中的笔,骨节分明的手指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最近的和亲之事弄得朕焦头烂额的,这又有什么要事?叶云亭挥了挥手,示意他进来,脸上满是处理公务后的疲惫。
太监小心翼翼的走进御书房,向叶云亭行了个礼,突然瞥见叶云亭脸上的疲惫,就谄媚的捏着嗓子说:“奴才看皇上脸色不佳,不如让奴才叫人给您泡一壶您最爱的碧螺春,如何?”叶云亭皱眉,清冷的声音在御书房响起,虽然有些清秀但是不缺威严:“不必了,你说有要事禀报,究竟是何事?让你跑这一趟?”太监脸上的笑容更深:“皇上,您也知道……”太监把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添油加醋的对叶云亭汇报了一番,最后说:“皇上,和亲使者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叶云亭听着那些事,眉头皱的更深,忽然听到太监来了一句和亲使者在外面等着,头疼的双手揉了揉眉角,然后坐直了身子,还是清冷的声音:“让他进来。”
一阵脚步声响起,显得来者气势汹汹,窗外乌云密布,怕是要变天了。
使者面色微怒,进来也不行礼,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叶云亭,太监假装很生气,捏着嗓子喝道:“大胆!虽然你是别国使者,但是来到我国就要遵守我国的……”叶云亭一摆手,止住了太监接下来的话语。真烦,他想,你不知道你嗓子这么尖让人听着不舒服么?虽然内心狠狠地鄙视了这个太监,可是表面上威严不改:“没事,你退下吧。”
太监唯唯诺诺的向叶云亭鞠了一躬,后退着出去了。叶云亭转眼看向使者:“来朕的书房,是有何事?”使者危险的眯起了眸子,冷声道:“作为贵国的皇上,想必发生什么事情了您应该知道的吧。”他自己也是有把柄握在那许卿远的手上的,但是这个时候发现自己被骗了,愤怒是有的,自己被耍了谁能不怒。但是他也庆幸,抓到了许卿远,就少了一个心里面的疙瘩。
他倒要看看,那许卿远如果到了牢里,落在自己手里,还敢不敢这么耍他!呵,要不到黄金,就把他命给拿了。胆子不小,为了自己的女人,敢触发胜国的尊严。他可是使者,还以为许卿远是什么有脑子的人,哼,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叶云亭有些想挑眉,但是因着自己尊贵的九五之尊,想想便罢了。神色有些不明的看着面前的使者,心里呵了一声,但是心里却是有些烦躁,这个许卿远,自己确实对其委以重任,但是没有让他去给自己惹事。
有个几回没见,就给他去捅个这么大的篓子。这是要烦死他的节奏啊!“使者这是来质问吾的?”叶云亭踩着慢悠悠的调子问道。
“是的,贵国的皇上。”使者带着点讽刺的意味说道。这个皇上是想跟他打拉锯战吗?是在揣摩事情?还是在想着应对的方法,把自己含糊过去。如果贵国的皇上是这样想的话,那他是错看这个皇上了。也不过是个怂包而已。在战场上,这个皇上也是有勇有谋的。在处理公务,上倒是想避开。
叶云亭略略有些意味的看了使者一眼,这个使者抱的是什么心态,居然敢上来挑衅他这个皇上。“既是已经在本国了,还是遵循本国的规矩比较好。”叶云亭提醒道。
规矩?使者在心中哼了一声,果然当使者没什么好,在别的国家还得被欺负刁难,真当他是没有靠山吗?“您可要记住了,您这里可是败国!”
叶云亭皱了眉,道:“使者你这是在威胁吾!”好个使者,真是个会仗势欺人的家伙,若是可以,他倒是想直接将这使者给押入地牢。才打完仗不久,民生还没有弄好,修生养息都做不到,残垣断壁又如何去打仗。
使者眼中冷光愈来愈盛,“您看?”
“使者是想如何?”叶云亭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使者,没有任何表情,气场也把握的恰恰好,让使者抓不到把柄说给他下马威。
“想如何?您觉得该如何?贵国大臣不将我国的权威放在眼里,作为一个臣子,对您欺君,不尊重我国,您觉得该如何处置?”使者给皇上扣了个大帽子,心里正在洋洋得意着,这个许卿远绝对完蛋了,欺君之罪就够他受得了,哼哼哼。
叶云亭冷了眼,道:“自然是要给贵国一个交代的。但是到底如何归国才能满意,朕,还真的不清楚。”打他的好臣子的主意,哼?他倒要看看,这使者该如何强调。
“您可是皇上,想必处个死也是简单的吧?”使者说道,那语气带着好几分不屑,竟将面前的九五之尊都带的给鄙夷了一点。
叶云亭有些不快活,这个使者是没有脑子吗?居然用如此语气和他说话,莫不是仗着自己的国家就还敢翻云覆雨了!若是自己真的怒了,大不了两败俱伤,他还真不怕打。江山,哪有这么好守的。
“你想处死许卿远?”叶云亭皱着眉问道。
使者昂了昂脖子,手里的袖子拂了拂,便是自己的回答。即使叶云亭自称从吾变成了代表九五之尊的朕,也梗着脖子,丝毫不惧。简单来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叶云亭的眉心皱成了一团,对他来说,处死许卿远就是失去了左膀右臂,对他没有太多的好处,最多也就是让这使者放宽心而已,谁知道这使者回去后会不会嘴碎诋毁些什么。
而处死许卿远的话,政治上的事情,所有重担就都落到自己的身上了,他平常都还需要和许卿远讨论政务,如果处死……真是得不偿失啊,叶云亭想。
使者看出了叶云亭的犹豫,生怕对面的人不认,说道:“您若是不同意,那我就禀报我国皇帝,你们欺瞒我们,后面若是我国皇上知道了,后果是什么,您应该知道的吧?”说着,使者的手向天空拱了拱,以示自己对皇上的尊崇。
叶云亭看着心里十分不屑,道:“怎么弄?”
“斩首!将许卿远斩首示众!如果不给个交代的话……那就只能开战了。”使者神色激动的说道,手上还抓着自己的袖子不停的搅动着。
叶云亭思考着,眉头却是十分轻松,良久道:“必须拿许卿远是问吗?”如果不是的话,他还可以去想别的办法……其实如果只能是许卿远解决的话,那也没事,他已经想到办法解决了。
使者啊了一声,道:“那不全是……”话还没说完,只听外面砰的一声响,将使者剩下的声音也掩埋了。
心里一悦,叶云亭佯装怒道:“来人!”啊哈,这个声音可以让他抽出时间来思想思想了。只见之前那个禀告事情的太监再次小心翼翼走了过来,眼睛小心的关注着上位者的神色,走路间的姿态都是那样小心小心再小心。
好吧,之前他还挺讨厌这个太监的,现在……唔。改观了改观了,叶云亭这样想着说道:“外面发生了何事?”那个使者,管他说了什么,现在他要想想如何保住他的许卿远了嗯……
那太监低头不敢看叶云亭,捏着嗓子道:“哎呀,禀皇上,是一个不长眼睛的死丫头,冲突了您和使者的正事呐!”哎呀,死了死了,都怪那个不长眼睛的丫鬟,居然在外面的路上将那个石头扔在了铜镜上,这个丫鬟真是粗鲁,没想到声音竟有这么大,冲突了皇上的正事啊!之前看皇上的心情貌似就不怎么好,这样一来,他不是完蛋了嘛!
使者默默地退到了一遍,将主场让给了冷汗岑岑的公鸭嗓。心里在嘀咕着,外面到底是弄了什么,竟将他也吓了一跳。若是可以,他倒想看这太监是怎么遭罪的。
叶云亭皱了皱眉,冷声道:“朕在问你是怎么回事!”看了眼使者的动作,他的眉间轻轻扯了扯,这是什么意思?他要做什么,不是一直都没什么规矩吗,弄得倒是成了方圆。真是令人惊奇。
太监的腿抖了抖,都快要跪下来了,“禀皇上,那个丫头啊,将那石头给扔到一堆铜镜上面了!镜面破碎了,小的没有阻拦好,弄出这么大的声响,都怪老奴,都怪老奴。”
叶云亭了然,手摸了摸自己的戒指,道:“只是这么点事情而已,下去吧,别让人再犯了。铜镜的价值大的很,你现在去吧,后宫的娘娘们没有铜镜了,不得安排好,朕拿你是问!”说罢,便阴沉的盯着太监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
话锋一转,叶云亭漫不经心的问道:“使者刚刚道那不全是,是还有什么别的要求?”
使者接过话题道:“不斩首许卿远也可以,将那叶流萤交出来就可以了。”若是不给,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