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行事都小心翼翼的。
“大小姐…唤…灵儿来可是……有何事?”灵儿气喘吁吁地靠在门沿边,凝视着大肚子的叶知秋,生怕这位大小姐摔着了。
“无事,想让你带我出去转转。”叶知秋害羞地说道,“据说走路对胎儿有好处。”
灵儿汗颜,“我的大小姐哟,你要是摔了我可担当不起啊!”
叶知秋害羞地挠了挠头,“哎呀呀我自当会注意,你就带我出去玩嘛。”
灵儿实在是坳不过叶知秋,只好带着叶知秋悄悄地出去。
“大小姐好。”“大小姐好。”
“叫什么大小姐,得叫知秋公主!”灵儿听到这些侍女们都叫着自己给叶知秋的专称,气得直跺脚又向那些问好的女仆们摆摆手,女仆们都不知道灵儿什么意思,但都紧闭上了嘴巴。
“诶…?她们怎么就不能叫我”大小姐”了?你还不准人家说话!”叶知秋真是一孕傻三年,她怎么知道灵儿为了带她出去“转转”可是大费周章。
“大小姐你真傻!你想想你现在可是大着肚子。”灵儿敲了敲叶知秋的“榆木脑袋”。
可叶知秋还真是不懂出来玩而已,虽然怀着孕,可也不必如此偷鸡摸狗吧。
“你看看许公子那护得一手好犊子,怎能会放纵你挺着大肚子来这人山人海的闹市呢?”灵儿羡慕地望着叶知秋又道,“许公子担心这个孩子,更担心你啊!”
叶知秋牵着灵儿的小嫩手,傻乎乎地笑了起来,这一抹甜蜜的笑,被跟在身后的黑衣人记在心里,黑衣人的脸上也有一抹幸福的笑……
“灵儿灵儿我想吃这个!”“灵儿灵儿你看你看!”“灵儿灵儿……”叶知秋才发现原来闹市是如此之繁华热闹,什么东西都有,叶知秋逛得不亦乐乎。跟在她身后的灵儿站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唤住了叶知秋:“大小姐,慢点,别人碰着你了怎么办!”
真是乌鸦嘴。
灵儿刚说完就有一个莽撞的小孩子快要碰到了叶知秋,正好是与肚子一般高。
“大……!”
灵儿本想叫叶知秋小心,可不知从哪窜出了一个黑衣人,将那小孩抓到了一边。
那小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朝着黑衣人大喊,好玩!好玩!
“谢谢……请问公子姓甚名谁?”叶知秋也不是傻一世,救命恩人还是得记住的。
黑衣人背着叶知秋笑了笑,“在下无名无姓,但身份可告诉小姐,以方便小姐报恩。”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家大小姐!你知道她是谁吗?”灵儿听了黑衣人一番调戏叶知秋的话,一股护犊子的心情瞬间涌上来。
“哈哈,当然知道。这位小姐可不就是背着夫君出来玩的叶小姐吗。”黑衣人缓缓伸出手,准备将帽子取下。
“娘子,还游兴未尽,不愿与我回家?”黑衣人转过身子来,一脸戏谑地捏着叶知秋的下巴,在她耳边低声细语。
灵儿大惊,声音颤颤抖抖地与许卿远道歉:“抱歉许公子,小女不知道是您,冒犯了,请多多海涵。”
许卿远的笑容并没有散去,反而更开心了:“不不不,我得好好感谢你。带娘子出来玩费尽了你的心思还让你出来不能好好玩耍。”
许卿远牵起了叶知秋的手,放在了灵儿手上,搂着叶知秋说:“现在你们姐妹俩好好玩吧,万事我殿后呢。”
灵儿也不是不相信许卿远,可她毕竟只是一个与叶知秋关系甚好的一个侍女而已,怎能承受如此大的恩惠?
“大小姐…这……”灵儿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叶知秋。
叶知秋紧紧地牵住了灵儿的手说:“有卿远在呢,我们就放心的玩吧!”
许是更信任叶知秋吧,听了叶知秋这番话灵儿便安心些了,也和叶知秋开开心心地逛了一番闹市,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呀!
叶知秋,许卿远,灵儿三人停止了脚步,盯着一对依依不舍的夫妻。那男的身着铠甲,看样子,还是个将士。估计是要远赴沙场,特意来找妻儿告别的。
将士蹲了下来,任由妻子乱摸头,脸上已布满了泪水。将士深知“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道理,可他怎么抹掉眼泪,眼泪还是会不止得出来。
灵儿似乎有些感动,两行清泪也跟着默默出来。
“卿远,有人摸你头你会特别介意吗?”叶知秋的关注点也是很奇特了。据在府里看到的一切,男仆人们都是极其不喜欢别人摸他的头。而眼前的这位男子,还是一名为国报效的将士,竟能容忍一个弱女子摸头,尽管对方是自己的妻子。
许卿远听到这个问题还是不禁笑了出来,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叶知秋:“只有你摸头我不会介意。”
灵儿也渐渐停住了泪水,刚回过神来又被塞了一嘴狗粮。
“许公子你让我放心和大小姐玩耍,其实是让我放心看你们秀恩爱吧!”
“灵儿所言极是。”
对于许卿远突如其来的承认,灵儿感到伤心。也不顾那对甜蜜的“小夫妻”。径直走向那位目送自己丈夫远赴沙场的女子。
“灵钰姐”灵儿递过了一方手帕,让这位女子擦擦眼泪。随即又蹲下来,捏了捏小孩儿的脸蛋,仔细地替小孩擦去涕泪。
叶知秋本想叫住灵儿不要去打扰母子二人,但看着状况,双方好像认识挺久了。
叶知秋拉了拉许卿远的衣袖,指了指灵儿等人,示意要过去看看。
这位被灵儿叫做“灵钰姐”的人,看到灵儿带着另外两人过来了,有些诧异,但由于方才哭得太过激烈,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是叶知秋,这是准丈夫许卿远。”叶知秋看灵钰张开口又发不出声音,所以先自我介绍了。
灵儿抚摸着灵钰的背,替她介绍说:“大小姐,她叫灵钰。”又指着那位神游迷离的小孩,介绍:“这是灵钰姐的孩子,叫君安。”
灵钰领着众人进了屋,喝了好几杯水才能渐渐发出声音。
过了不一会儿,君安跑到灵儿身边,扯着她的衣袖说:“小姨,我想去找父亲。”
灵儿深知这种心情,可她又无可奈何,总不能让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去残酷的战场找爸父亲吧。
“你可知你父亲是何身份?”许卿远见灵儿有些发难,便先开口问了君安。
君安打量了一下许卿远,骄傲地说:“怎能不知?我父亲是世界上最为英勇的一名将士!”
许卿远松了一口气,知道父亲要远赴沙场,这就好办了,沙场这个点十分合适切入,阻止君归。
“君安…你既然知道你的父亲是将士,是要上战场杀敌的。你这样凭空去,可能帮助到你父亲什么?”许卿远咄咄追问,问得君安是一愣一愣的。
许卿远站了起来走到君归身边:“你的名字大概是寄予了希望,希望你爸爸能安然无恙。”
“你说你爸爸是世界上最为英勇的将士,那作为世界上最为英勇的将士的儿子,又怎能在家坐享其成等着父亲回来?”许卿远转了个身,盯着君安说,“不如你和我学学一些功夫,虽不能上场杀敌,倒也可以暗自为你父亲出一份力,保卫我们的国家。”
灵钰已是一愣一愣的,她看着自己的妹妹带来的人,竟然…就这么拐走了自己的儿子?
君安听了,也开始深思熟虑。“你说得对,我是该在这里,保卫父亲身后的家。”君安突然下跪,快要向许卿远磕头了,许卿远又把他扶了起来。
“这是当然。但是我只有一天会来指导你。你也看着了我娘子快生了,况且你娘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要是走了,你娘孤苦伶仃的样子我还真是看不下去。”许卿远拍了拍君安的肩膀,表示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叶知秋拉着许卿远回去了,看君安叫灵儿的称呼,也能推算出灵儿和灵钰的关系了,便留着空间给姐妹俩说说话磕磕家常。
叶知秋回到了房间,许卿远吩咐了两位侍卫站在门外候着叶知秋,自己则要去找皇上叶云亭。
叶知秋呆坐在床上许久,突然心感不安。
这是怎么了,心突然加速地跳,肚子也不断受到踢打。叶知秋痛苦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说道:“孩子啊,你难道要此时出来?”
虽心感不安,孩子在踢打,但是叶知秋也毫无什么反应,只是比平时更加痛苦,难熬罢了。
叶知秋躺了下来,本想依靠睡觉来转移注意力,没想到这番愈发痛苦。此时的叶知秋已是满头大汗了。
叶知秋缓缓起身准备去拿毛巾擦掉自己的汗水,回首望了望那被自己的汗水浸湿了一大片的枕头,不得不感慨几句:怀孕真痛苦。
刚起身,叶知秋就感到头昏脑涨,便扶着物品,一步一步走向门外。也不知被什么绊倒了,摔了一跤。
这一摔,是流产还是安然无恙,就看叶知秋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