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临云摆正身体坐在那里,听着文武百官的觥筹交错,和那些阿谀奉承,帝临云心中更加的郁闷了,他堂堂皇子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容王府中的人给嘲讽,而且还是自己最想杀死的人,帝临云越想越恼火,心中的怨气直上,帝临云想着想着,就想要爆发这份怒火。
这时陆倾城看到帝临云的脸色一变在变,心中就不由自主的感到好笑,陆倾城起身来到帝临云的身旁,然后对帝临云说:“四皇子,我敬你一杯!”陆倾城举着酒杯,站在帝临云的跟前,帝临云抬头看了一眼陆倾城,并没有理会陆倾城,然后,容声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这时,容声起身,眉眼带笑的走来,对帝临云说:“四皇子,臣敬你一杯可好?”帝临云仍旧不搭话。
容声又说:“莫不是四皇子看不上臣?”
帝临云听到容声句句紧逼,也起身,笑若春风的说:“哪里哪里,容公子说笑了,本王怎会如此,只是本王今天略感身体不适,恐怕不能饮酒,所以容公子的好意,本王心领了,还望容公子,不要介意。”
容声听到帝临云这样说,话风一转,连忙说:“是臣唐突了,既然四皇子身体不适,那臣便不强求了,还望四皇子谅解。”说完还不忘对帝临云微微一笑,然后牵着陆倾城回到自己的酒桌前。
帝临云看着容声和陆倾城这样双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到这里,帝临云心里只是越加的感到在这里坐不住了,因为此时帝临云在这里仿佛所有的目光都在嘲讽他一般,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而容声和陆倾城的一举一动在帝临云的眼中仿佛都是惺惺作态,做给他看的一般。
帝临云终于坐不住了,他起身对皇上作揖的说到:“启禀父王,儿臣突然略感身体不适,这个宴会,儿臣怕是不能在参加下去了,望父王准许儿臣回宫休息。”
皇上很无语的看着帝临云,先是面无表情,后来略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很是心烦对帝临云摆摆手说:“下去吧,下去吧!”
皇上之所以会是这副表情,原因有二;一是,帝临云今天的表现实在是让皇上很不满意。二是,皇上对这个皇子从小便寄存了打量的希望,从小他就是众多皇子中文武最出众的哪一个,所以从小,皇上就将全部的希望,大量的心血都花在了帝临云的身上。
也许是皇上从小就太过于纵容帝临云的原因吧,所以帝临云从小就专横跋扈。
陆倾城和容声的目光一直随着帝临云的身影,随处飘动。
容声和陆倾城听到帝临云要退出宴会,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反而是林悦染,林悦染听到帝临云要退出宴会,用很是吃惊的表情看着帝临云。可是帝临云并没有看林悦染一眼。
林悦染不知道如果帝临云不在这场宴会上,自己该怎么办?自己又该何去何从?林悦染越想越觉着自己也不该在留在这个宴会上了。
于是,林悦染也匆匆忙忙的跑到前面,向皇上请旨,林悦染跪在前面,看了看帝临云,然后对着皇上说:“皇上,奴婢担心云王子,想去陪着云王子。”说完,林悦染看了看帝临云和皇上的表情,他们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皇上说:“好吧,你去陪着云儿吧!”毕竟是皇上的嫡亲儿子,不管怎样,心中那份对儿子的心意,是无法改变的。皇上看着林悦染和和帝临云远走的背影。
心中百感交集,可是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的面,他又能怎么做?名正言顺的偏袒自己的儿子吗?那他该怎么给百官一个交代?百官会服他吗?皇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里面包含着太多的无可奈何,皇上又向帝临云走开的地方看去,看到自己儿子那失落的背影后,他转过身伸手拭去眼角的泪,这一切都被陆倾城和容声看在眼里,不过容声和陆倾城并没有说什么,毕竟他是皇上,有些事情还是不说的好。
陆倾城和容声对视一眼后,便都相互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他们很安分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帝临云走后,宴会上,载歌载舞,场面很是热闹,只是尽管场面如此热闹,气氛仍然很是尴尬,皇上一直紧绷这脸,脸色凝重的看着台下的舞姿。
容声和陆倾城那里有看歌舞呢,两人只顾及自己的暧昧之情去了,而旁边的周文褚,却将在场每个人的情绪都尽收眼底,他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百官和脸色凝重的皇上,他知道,此时,除了陆倾城和容声,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很凝重。
而且这场宴会还会就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帝临云离开宴会后,并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林悦染也一直跟在帝临云的身后。
林悦染跟着帝临云走了一会,林悦染说:“皇子,夜晚露水重,我们回去吧!”
夏天的夜晚露水又有多重呢?只是林悦染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在外面游荡,她只想马上回到自己的住处,然后蒙上被子,狠狠的睡上一觉,然后将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全部都忘记,只是,帝临云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帝临云听到林悦染这样说,目光冷厉的看向林悦染,林悦染不由的身体一颤。
林悦染马上很识趣的不在说什么,低着头默默的跟在帝临云的身后。
帝临云冷冷的说:“若是你感觉露水重,就先回去吧,不用管我。”
林悦染听到帝临云这样说,心中自然很高兴,也很想回去的,只是她被帝临云刚刚那冷厉的目光吓到了,她不敢说回去。
林悦染唯唯诺诺的说:“四皇子都说露水不重,那么奴婢就陪你在有一段路吧!”
帝临云并没有再理会林悦染,而是自己在前面大步流星的走着,林悦染根本就跟不上帝临云的步伐,而帝临云也没有要等一等林悦染的意思。
林悦染跟在帝临云的身后一路跑着,跑了一会,林悦染实在跑不动了,就在原地坐了下来,并没有再去继续追帝临云。而帝临云也越走越快,林悦染休息好以后,就独自回了自己的卧房中。
帝临云在夜深人静的宫廷之中,独自一人四处游荡,显得是那么孤单,那么的落寞,帝临云越走越慢,他来到一座亭子里,坐在石桌旁的凳子上,静静的夜里帝临云又想起了刚刚所受的屈辱,他暗暗的发誓,陆倾城,容声,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你们等着,早晚有一天,我帝临云会将今日所受的屈辱,加倍奉还的。
想着想着,帝临云心中的怒火又燃烧起来,他疯一样的奔跑着,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跑着……
林悦染回到卧房中,便想要痛痛快快的大睡一觉,可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林悦染想到容声和陆倾城那副暧昧的动作,心中就不舒服,她心有不甘的恨着陆倾城。
黑色的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仿佛马上就会有一场倾盆大雨要来到一般。
没过一会,果然雨滴一滴一滴的落下,帝临云站在雨中,双目紧闭,仿佛在接受夏雨的洗礼一般。帝临云很快全身都被豆大的雨滴,打湿了,全身湿透的帝临云,仿佛像一个打了败仗的孩子一般,那样的无助。
这时,林悦染已经打着伞跑出来找帝临云了,林悦染去到帝临云的住处,发现帝临云并没有回去,林悦染就顺着刚刚帝临云跑来的方向找来,帝临云果然在这,林悦染看到帝临云后,并没有叫住他,而是轻轻的走进他。然后她将顺手在帝临云那里拿的披风给帝临云披上,帝临云转过头看着林悦染,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林悦染也只是给帝临云披上了披风,并没有说什么。因为林悦染知道现在帝临云心中有多么乱,他现在多么渴望安静。所以林悦染不会说什么。
帝临云见林悦染并未开口说话,于是帝临云说:“你为什么要找我?你是不是也在看我的笑话?想要看看我现在有多么的狼狈对吗?”帝临云越说声音越大,林悦染只是静静的听着,目光一直看向前方。
林悦染语气平和的说:“我看你笑话?我有什么资格看你的笑话?我比你输的还惨,你说我有什么资格笑话你?”
帝临云转头看向林悦染,对林悦染说:“你怎么输了?你又尝试过从天堂摔倒地狱的感觉吗?”
林月染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嘲的说:“天堂,我到没有去过,不过我从出生时起,就一直生活在地狱,所以地狱般的生活,我懂。”
帝临云听到林悦染自嘲的语气,帝临云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他和她根本就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里的人,所以她不会懂他现在的那种失落感和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