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用手指轻轻一指,就轻而易举的把陆倾雨许配给了四皇子帝临云。
帝临云听到他的父皇有这样的意思,心里很着急,皇帝的意思很不符合他的想法和计划,自己对陆倾雨并没有感觉,而且,在自己的计划之中自己要得到的是陆倾雨的姐姐陆倾城,这样,既可以拆散陆倾城和容声,他们两人分开,就可以不让丞相府和荣王府这两个大势力联合起来,自己的地位就不会受到威胁,而且,路倾城体内有凤凰真血,这可是世间难得的好东西。娶了陆倾雨,丞相之女,必然要成为正妃的,这样一来,更娶不到陆倾城了。
帝临云小心翼翼地瞟了皇帝一眼,皇帝对自己做的这个决定还是非常满意的,满脸欢喜的缕着胡子。
“云儿,朕的指婚,你可听清楚了?”皇帝问帝临云。
帝临云额间微微冒着汗珠,他尽量让自己非常淡定。他深深地知道,在这个时候忤逆皇帝,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如果他拒绝,就会破坏皇帝的好心情。
“我……儿臣认为……这……”帝临云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做出回答。
皇帝挑起略有些花白的眉毛,看到帝临云这么没有爽快的接受自己的指婚,回答还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心里渐渐变得不高兴了,他很不耐烦的又问:“真要把丞相的小女儿许配给你,陆倾雨活泼可爱,深得真的喜欢,而且她也长得花容月貌,难道云儿不喜欢陆倾雨吗?”
“儿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帝临云发现他的父皇略有些愠色,就赶紧为自己辩解。
“儿臣认为,婚姻大事,只是儿臣一方面做决定,并不合适,即使儿臣愿意接受这门婚事,但陆小小姐心里不乐意,儿臣心里也过意不去,所以不敢匆忙答应下来。”帝临云找到一个很不错的理由,把这烦人的球踢给了陆倾雨。
皇帝听完这番话,点点头,就转头问坐在另一旁的陆倾雨。
陆倾雨刚才听到皇帝要把自己许配给自己非常讨厌的帝临云,已经气得一直在啃一个大鸭梨了,听到皇帝问自己对这门婚事的意愿,其实心里是非常非常的不乐意。她又要气得眼泪要哭出来,真想站起来拒绝,但坐在一旁的父亲,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陆倾雨向来冲动,她一直努力要让自己成长,所以到了这个关键关头,相关着自己的终身大事,她却悲哀的发现发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
“怎么不说话呀。”皇帝又问陆倾雨。
皇帝说话,其他人都不敢吱声,相当于所有人都在等待陆倾雨的答复,耳听得外面簌簌飘雪声,眼见得觥筹交错灯火繁华,自己完全陷入了慌乱,此时,陆倾雨把绝望的眼神投向周文褚。
只见周文褚也紧紧的握着拳头,咬牙切齿。他手里的金属酒杯都要被他的手捏得变形了。周文褚忽然看到陆倾雨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他的心咚地一沉,更加坚定了。
“陆倾雨,你很为难吗?为什么不说话呢?这让朕很难办啊。”皇帝说道。
“陛下!”丞相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就站起来说:“陛下亲自指定的婚事,小女必然心里非常激动,小女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可能是被突如其来的指婚吓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么,丞相对朕的指婚意向如何呢?”皇帝问丞相。
“皇上天恩浩荡,将小女指婚给尊贵的四皇子殿下,臣必然心存感激。”
“这么说,老丈人已经答应了。”
“臣……”
丞相还没把话说出口,陆倾雨大喊了一声:“不行!”
“陆倾雨,你说怎么不行?”皇帝的眉毛皱得更紧了,几乎能夹死苍蝇了,如果这个季节有苍蝇的话。
这时,周文褚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皇帝还没问完女方家里的意见,眼见得在一边一直沉默周文褚突然站起来了,他的心里想到可能又发生的事情,他不想看到那一幕,但暂时不知道如何去阻止那一幕发生,皇帝很不高兴,就问周文褚:“周将军,你有什么看法吗?”
周文褚,站起来走过众臣的矮桌,一直到正中央,他单膝跪下,双手抱拳作请罪的姿势,用坚定的口气对皇帝说:“陛下恕罪,臣,不同意这桩婚事。”
“哼!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皇帝的口气加重,明显是发怒了,坐在下面的各位大臣也躁动起来,低声讨论着什么。
周文褚大声回到:“臣,心里,早已经爱慕上了丞相的小女儿陆倾雨,臣并不愿意看到他嫁给其他人,所以臣斗胆,请求陛下为我们赐婚!”
“大胆!”帝临云一拍桌子站起来,袖子擦过桌上的器具,一杯装满美酒的被子被扇倒了,酒水洒落了出来,帝临云指着跪在正中央的周文褚,大声说:“周文褚,你敢质疑父皇的决定,你该当何罪!”
“臣发乎情,止乎礼,臣并不觉得臣有何罪过!”周文褚回答道,并没有被帝临云吓到,他已经认定了一般。
皇帝歪坐在黄金宽椅上,没有任何焦急的样子,反而是表情淡然的对帝临云说道:“云儿,你先坐下。”
帝临云做回了自己的座位,用眼神示意皇帝,皇帝并没有回应他的示意。只是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云儿刚才那个话说得对,要问一问女方的意见,所以,陆倾雨,你对周文褚怎么看,你愿意嫁给周文褚吗?”
陆倾雨在周文褚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心里就想春风洗礼过的花骨朵一般,一下子绽放开来,周文褚为了自己能与至高无上的皇帝对峙,她差点没控制好自己感动的情绪。
此时皇帝问她的意见,她当然点头如捣蒜,乐意的不得了,恨不得现在就披上红嫁衣当着全部臣子的面在大殿上成婚得了。
周文褚偷偷看了一眼陆倾雨,陆倾雨正好也看向周文褚,两人的目光对上,两双眼睛里都泛着情意的涟波,两张面容都飘上了暧昧的红晕。
皇帝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发生了,如果他同意周文褚的请求,陆倾雨嫁到丞相府中去,丞相府和将军府的两端大势力必然会联合起来,而且丞相的长女陆倾城已经许配给了容王府容声,这样的话,如果心存不轨,蓄意谋反,将军府和丞相府必然会偏向容王,自己的帝位就会受到威胁。
皇帝对容王府和将军府心存芥蒂,这也是臣子间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在正月十五的晚上,又上演了了这一出好戏,精彩极了,但这又是关键的时刻,每个人都仔细的竖起了双耳,听一听皇帝将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皇帝本来就对周文褚存有戒心,这次他提出要娶陆倾雨,让皇帝很不满,皇帝没有气馁,再一次问了陆倾雨:“陆倾雨,这可是你的婚姻大事,你得想清楚再答应。”
“倾雨已经想清楚了。”陆倾雨坚定的回答道。
丞相仔细端详着皇帝的表情,虽然很平静,但暗滴里的波已经掀起,皇帝已经愤怒了。丞相必须站出来说:“小女不懂事,请陛下见谅!”
“爹,倾雨已经想好了,倾雨不嫁给四皇子,倾雨要嫁给周将军。”陆倾雨说。
陆倾城走过来拉住陆倾雨的手,示意陆倾雨不要再说了。
陆倾雨没有理解她的姐姐的意思,任性的性子起了作用,也走到大殿中央,向皇帝磕了个响头,大声说道:“请陛下成全。”
“陛下!小女……”丞相还想说什么,这时,皇帝伸手示意丞相不要说话。
“丞相不必再说了,既然周文褚,陆倾雨两人都是心甘情愿,我就不插手你们的事情了。好了,朕已经理解了,刚才的指婚,大家都忘了吧。”说完,就离开了殿内。
皇帝的离去,使所有人始料未及,众人议论纷纷,周文褚和陆倾雨还跪在大殿中央,由于皇帝没有让他们起来,他们就不能起来。
陆倾城和容声说:“这下子,有点麻烦了。”
容声点点头。
“但陆倾雨那个小丫头,还真的很勇敢呢。”陆倾城用满是赞赏的语气说道。
陆倾雨看着跪在一边的周文褚,小声叫着:“文褚哥哥,文褚哥哥!”
周文褚回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陆倾雨。
陆倾雨脸红了一大片,吐了吐小舌头,问周文褚:“皇上走了,我是不是又惹祸了。”
周文褚轻轻笑起来,对陆倾雨说:“如果说惹祸的话,那就是咱们两个人都惹火了,把陛下气跑了。”
“我们还有跪多久啊?”陆倾雨眨着大眼睛,小心翼翼的说:“我的膝盖好酸啊。”
周文褚热心里暖暖的,这时候的陆倾雨在他的眼里,可爱的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让人忍不输上去摸一摸。
“不过,我还是要跪着。”陆倾雨说,“这样,皇上就可以答应我们的婚事了,你说对不对啊,文褚哥哥?”
陆倾雨的眼神明亮单纯,周文褚看着她的眼神,心跳都漏了一拍。
“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周文褚问。
“嗯!”陆倾雨不假思索的点点头。
皇帝略带生气地跑进了养心殿,他坐在榻子上,重重地拍了桌子,桌子因为受力左右摇摆了几下,桌旁挂着的鹦鹉受到惊吓扑腾翅膀。一直跟随其后的太监,小李子,在皇帝的身旁,瑟瑟发抖的对皇帝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上想喝茶吗?奴才给您端茶去。”皇帝一只手抚着额头,另一只手摆了摆说:“你退下……等等,你把四皇子叫到我这里来。”小李子跪在地上,连忙说:“好的,奴才,这就给您去叫。”不过,还没等小李子踏出房门去,四皇子帝临云就刚过来进了屋子,原来四皇子一直追着皇帝的脚步,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并不简单。他进了进门之后,跪在地上,说:“父皇一定要保重龙体,息怒息怒啊。”
皇帝现在并不能直接问四皇子他有什么办法,所以他选择不说话,等着四皇子开口,帝临云眼珠子转了几圈,明白了他父皇的意思,他说道:“不管怎样,万万不可让陆倾雨嫁给周文褚。”皇帝说:“难道我不知道吗?你说,我从大殿上走出来是因为什么?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
帝临云说:“儿臣本来也是答应父皇刚开始的指婚的,但没想到陆倾雨那个小丫头,快要成年了却一点都不识抬举,而且周文褚是当朝大将军,他既然也那么急,做事轻浮,婚姻大事,岂止两个年轻人说定就定的。”
皇帝点点头,对帝临云说道:“凡是当朝大官的子女,都不能为自己的婚姻做太大的主,因为这有关家族的兴旺,和朝廷的局势稳定,陆倾雨不明白这个道理,说得过去,但周文褚他难道还不明白吗。”
帝凌云赶忙应和着皇帝说:“父皇说得非常对,所以父皇,您万万不可为他们两个人赐婚啊。”
皇帝站起身来,打理了自己的衣服,问帝凌云:“那你说,如果你是朕,你有什么办法?”
“儿臣,并不敢再站在父皇的角度看问题,儿臣只能给出一些建议。”
“算了吧,”皇帝一甩袖子,“这里没有其他人,现在只有我们父子两人,不必说这些客套话,朕有些累了,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
“儿臣认为,不如先答应他们的请求,然后想办法特意刻意推迟这场婚姻,毕竟陆倾雨还有一年才能成年,这里面的变数,现在可说不清,时间有的是,儿臣必会作出努力,让他们俩全不能成为夫妻,这样,丞相府,将军府,荣王府,把他们三个府的势力,逐一打散,削弱他们的势力,即使他们有谋反之心,到头来也会有心无力,到时候父皇大可安心了。”
皇帝点了点头:“朕也想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只能先答应他们两个,你说得对,还有一年时间,朕的江山,不是说拿就能拿去,谋反,哪有那么容易,朕要是想做什么,谁都不能够阻止朕,还有你,”皇帝突然指着跪在地上的帝临云,语气严肃的说道:“你是朕的第四个儿子,也是我最出色的儿子,你要安守本分,你愿意为朕排忧解难,朕当然非常的欣慰,但是你不要做什么,令朕意外的小动作,否则,我想你能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听到了吗?”本来是在说周文楚和陆清宇的婚事,皇帝的这番话又指向了四皇子帝临云,帝临云额头间冒出了汗珠,他连忙回答道:“而儿臣当然知道,儿臣并没有丝毫对父皇不敬之心,请父皇明鉴!”
“好了好了……”皇帝舒了一口气,严肃的气氛稍微缓和下来,有一根蜡烛燃尽了,从门外走进一位宫女,换掉灯笼里的蜡烛,她一推门,把寒气带了进来。
“大胆!”帝临云对宫女喊道。
“奴婢不知皇上和皇子在这里,奴婢知罪,请皇上皇子饶过奴婢吧!”宫女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下去吧。”皇帝有些疲惫的说。
“谢陛下!谢陛下!”
皇帝真不想再回到那个大殿上,倦怠的说:“朕有些乏了,你回去主持局面吧。”皇帝叫住那个宫女,让他把小李子叫回来。
帝临云又说了些宽慰的话,就离开了养心殿。门外的雪越下越大,他走在地上,踩过雪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跟在他旁边的小四子,赶忙上来,提灯照路,帝凌云踩着雪,回到了大殿上。
一进大殿的门,就看到两个身影还跪在那里,两旁的臣子没有说笑取乐的,都像吓傻了似的,寒蝉若噤,吹笛打鼓的乐师,也都愣愣的坐在那里。帝临云进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帝临云径直走上大殿上,大声说:“父皇身子有些疲乏,所以先去休息了,但是皇家正月十五传统,也不会因此打破,父皇特意吩咐我,让我来继续主持今晚的宴会,让大家今天晚上尽情玩乐,我会安排轿子,还有宫内的侧视为文武百官及其家眷临时居住,还有,周将军,陆小姐,你们起身吧。”
陆倾雨率先问帝临云:“陛下答应我们的婚事了?”
帝凌云心里懊恼着陆倾雨的执着,不耐烦的说:“刚才,父皇并没有跟我说这件事,但既然你们两情相悦,父皇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周文褚和陆倾雨听了这番话,都非常的高兴。
周文褚站起身来,陆倾雨也想起来,不过跪了太久,小腿已经麻木了。周文褚发现陆倾雨难以站起,就赶紧把她也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膝盖还好吗?”周文褚关切的问陆倾雨。
“有你扶着我,我就没事。”陆倾雨笑得天真烂漫。
陆倾雨跪了太久,膝盖酸痛,有些走不稳,刚走两步,就跌在了周文褚的怀里,那一刹那,周文褚的呼吸,带着酒味,气流撒在陆倾雨的额头上,陆倾雨能清晰的感受着,陆倾雨赶紧站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她焦急的小碎步暴露了他的紧张,她赶紧回到自己的姐姐那里,这时他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她问陆倾城:“姐姐,我是不是又闯祸了?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实在不想嫁给帝临云,还有,我也喜欢……”说到这里,陆倾雨羞红了脸。
陆倾城心思聪颖,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就用食指点了点陆倾雨鼓起来的腮帮子,带着开玩笑的语气,对她说:”想不到我的妹妹都长这么大了,自己给自己定婚事,我都管不住他了,连皇上都管不住,你说这可怎么好?”
陆倾雨的心里又慌又羞,他心里想,完了完了,我要是把皇帝惹怒了,我会不会进监狱呢,我可不要进监狱,我还想吃很多好吃的,我还要和文褚哥哥在一起。
这时陆倾雨抬头看到了周文褚的身旁,都是高官显贵,但他们有各自的人,在互相敬酒,却没有人找周文褚敬酒,也没有人敢和他说话了,她觉得这是因为自己,所以惭愧的低下了眼睛,也不再看周文褚了。
而他陆倾雨的这些动态,被周文褚看在了眼里,甜在了心上。周文褚并不在乎与是否有人给他敬酒,他只在乎,陆倾雨对自己的感情,所以在这一刻,他更加坚定了陆倾雨对自己是真正放在心里的,他的心里好像被一束光照了进来,即使这是在冬天,即使外面下着大雪,他却感到如春天般温暖,如夏日般激扬,如秋日般浪漫。周文褚自顾自地,饮着酒,酒水划过他坚毅的下巴,划过他的坚毅的颈,流进了衣服里面,他也不管这些,反正自己心里开心,由他去吧,不管皇帝是怎样的一个态度,他终于跟陆倾雨互相表明了心意,想到之前皇帝问他有没有心上人,他还说没有,自己真是惭愧,为什么要对自己撒谎呢?想不到作为当朝大将军,竟然还没有一个深在闺中的小姐心胸坦荡,想到这里,周文褚又在自己对陆清羽的爱意上增添的钦佩,而陆倾雨的坦然,是在对自己喜欢的感情上,周文褚心里乐了花,刚才不顾危险反抗皇命,那才是今天做的最好的一件事。
周文褚边想边笑,他倒是比这里所有人开心似的。这时,陆倾城举着酒杯走到周文褚面前,对周文褚说:“将军刚才为家妹做的事情,我都看在了眼里。”
周文褚也举着酒杯站起来:“刚才与些失态。”
“失态?哪里失态了?”陆倾城反问。
周文褚被这一问搞不清方向。
陆倾城笑了起来。说:“可能在一般人眼里是失态吧。不过我不是这么想。”
“那你……怎么想?”周文褚问道。
“我刚才看到的,是两个勇敢的人,为了爱情而敢于反抗一切的人。这样的人,与俗人不同的是,他们更重情义,他们的心灵更加真诚更加纯洁。何为失态?展现出自己不好的一面,叫做失态,但刚才,周将军和倾雨展现的,是人性中最为闪耀的一点,难道叫做失态吗?不,这叫做动人。我很钦佩你们两个人,我很佩服周将军的勇敢。这第一杯酒,就敬给周将军。”陆倾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