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褚拿起信看了起来,看完信以后,脸色沉了下来,走到了容声前面的桌子上,把信放在了桌上面前说:“我觉得你很有必要看一下。”
容声拿起了那封信,新的一开头,林悦染就写了一些向容声赔罪的话,想以此来获得容声的信任。接着信的内容就写到陆倾城趁容声不在的这段时间和顾飞远一起去郊外玩耍游玩,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还说陆倾城已经爱上顾非远了。然后又写道顾非远因为保护陆倾城受伤了,陆倾城很是心疼,林悦染当然没写顾非远是因为自己伏击他们才受伤的,她自己还没蠢到这个地步。信中还提到了顾非还受伤便无法舞剑,因此皇上怪罪顾非远。
大家都知道赢得圣女的人,会获得免死金牌。陆倾城要去参加圣女,是为了给顾非远拿免死金牌。周文褚看容声看完信以后,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不知道容声心里在想什么,容声总是这样有什么事情总一个人憋在心里。
周文褚可是个急性子,迫不及待的问容声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你觉得这件事情是真的吗?你相信倾城吗?”容声瞪了他一眼,周文褚只只自己太过心急了,口不择言,怎么能问容声相不相信倾城呢?容声当然是相信她的。周文褚又小心的看了容声一眼。容声没有回答他,而是将那封信扔进了火里。
这一次,周文褚并没有阻止容声。容声接着就拿起了那本没有看完的书,接着看起了书并没有回答周文褚没有要理周文褚的意思。容声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内心里早已是一团乱麻。别人可以不相信陆倾城,唯独他不行。
当日陆倾城被林悦染挟持,林悦染用针扎陆倾城还牵动了她的箭伤复发,半条命都没了,陆倾城获救以后是容声一直在她的床旁悉心照料,直到陆倾城痊愈。
还有那年冬天,容声旧病复发以后差点熬不过来了,也是陆倾城一直辛辛苦苦照顾了自己许久。当皇上将容声贬至边疆的时候,别家如此的苦寒之地,当陆倾城听说以后,她二话没说,没有丝毫犹豫,收拾了行李也跟着自己一起去了边疆。他在脑海里回忆着自己与陆倾城的点点滴滴,有苦有甜。
好几次,陆倾城都不顾性命来救自己。他心里想:自己跟陆倾城相处了这么久,与陆倾城的感情好不容易有了一丝转机,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外人的话,改变自己的陆倾城的感情呢,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陆倾城的死敌。
虽然顾非远对陆倾城的感情是真的,但是陆倾城对顾非远的态度也是很明显的,自己不应该不相信陆倾城。就算倾城是为了顾非远才去选圣女的这件事情是真的的话,那也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使得倾城要因为顾非远才去选圣女,并不是因为倾城喜欢他。对,一定是这样的。容声在心底里,暗暗告诉自己。
周文褚看见容声拿着那本书正出神,呆呆的也不说话。于是周文褚直接上去把那本书从容声的手里抽了出来,容声因为周文褚的这个动作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了周文褚一眼。周文褚急躁的问道:“怎么了你,魂不守舍的?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这件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容声椅子上站起来,边走边说:“不过是一封信而已,你的反映至于这么强烈吗?”容声走到旁边的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周文褚看容声这个样子,不知道他是假装淡定还是真的相信陆倾城,就说了一句:我也是为你好,毕竟你们两个的关系才刚刚缓和一点,我也是怕又生事端。”喝完以后,容声并没有把杯子放下,接着有点生气跟周文褚说:“你难道不相信倾城吗?她那么多次跟着我们出生入死。你不相信她,难道却相信一个外人的话吗?何况还是林悦染的话?”
周文褚挠了挠头,有些懊恼的说:“这个事情跟是谁说的没关系,你仔细想一下,正是林悦染心存歹心,她的话虽不可全信,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才多了几分可信度啊!我也是不相信倾城。我就是对这件事情有些怀疑而已。你想想,咱们都出来这么久了。而且顾非远那个家伙一直对倾城存有歹心。倾城我自然是知道的,对你没话说,但是也难保顾非远那小子打什么坏主意呢。你说是不是!”
容声听完周文褚的话,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捏杯子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容声刚刚平静下去的心又被周文褚这一番话给搅乱了。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扔进了一颗小石子一样,荡起了波澜。
周文褚又接着说道:“这些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可能不会相信。可是这一次从林悦染的嘴里说出来,倒是有几分真意了。你想想,林悦染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派人送信来呢。不就是因为她想去选圣女,而陆倾城也要去选圣女吗,可见倾城选圣女这件事情是真的了。你不妨再想想,陆倾城是为了谁去选圣女呢?她若是为了你去选圣女的话,那林悦染何必还要派人送信来呢。可见她说的倾城是为了顾非远去选圣女的这件事情是真的了,你一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犯糊涂呢?”
容声听完周文褚的话,心里居然有一丝丝的记恨,他居然对顾非远有一点妒忌。虽然自己知道,倾城不可能会喜欢顾非远,但是想到倾城是为了顾非远而去拿免死金牌的,心里就难免的有一点点不舒服。周文褚还想继续要说下去,容声把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杯子碰到桌子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容声打断他道。:“够了,别再说了,我相信倾城。她如果想去选圣女的话,自会有它的道理。就算她是为了顾非远而去选的话,其中也一定会有原因的。我们不能仅凭借林悦染的一封信,就断定这件事情是真的。而且你也知道林悦染,她一心想害倾城,我们怎么能相信她全部的话呢。”
周文褚打断容声,急切的想把他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完,说道:“可是,倾城…”容声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回他道:“文褚,自从我们跟倾城她们接触以来,她也救过我们很多次,也跟我们吃过很多苦。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如果她想跟顾非远在一起的话,早就跟他一走了之了,何必还要跟我们吃苦受罪的,何必还要顾忌我们等我们离开京都以后才去找顾非远呢。”
周文褚见容声是真的生气了,他看着容声的反应如此之大,这还是自从他认识容声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容声对他发这么大的火,说这么重的话,而且还是因为陆倾城,现在他才知道,陆倾城在他心里是如此的重要。
周文褚也有些后悔他说的那些话,有些愧疚的说道:“我也只是对这件事情有些怀疑而已。你们两个走到今天这一步确实不容易,我只是不想你单方面的付出到最后被蒙蔽,被骗而已,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也确实不懂。不过你一向很有主见,也许是我多虑了吧。”
容声还有些生气,斥责周文褚说:“我以后不想再听到这些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了。其他的人可以怀疑倾城,但是你我不行。”
周文褚听完容声的话,只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说完以后,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容声看着桌子上的茶杯,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仿佛还在生气。周文褚呆呆的看着自己脚上的伤,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片刻以后容声慢慢的从刚才的情绪里走了出来,他才清醒起来,自己刚才怎么会那么生气呢,自己到底在气些什么。他的心里有些懊恼,在心里暗暗的责怪自己:自己刚才这是怎么了?居然对周文褚说出那么重的话,而且还是因为陆倾城。自己认识陆倾城才多久,自己跟周文褚的感情都是多少年了,居然会因为陆倾城而对周文褚说这么重的话。周文褚可是自己最亲密的朋友,自己居然会因为陆倾城跟他吵架。自己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对周文褚说过这么重的话。
平时冷静的那个自己去哪儿了?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遇到陆倾城的事,自己的平静,睿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原来自己已经对陆倾城这么上心,那么重视了,不知不觉原来自己对陆倾城的感情居然已经这么深了。
容声回想起自己与陆倾城之间的纠葛,一开始自己通过皇上向陆府求婚只是为了利用陆倾城身上的凤凰真血来治自己的病,后来慢慢的接触长时间的相处,一次次的跟陆倾城死里逃生,同生共死,慢慢跟陆倾城接触下来,才发现她那么善良,那么善解人意。好几次她都不顾生命危险救自己。自己也被陆倾城身上的那股韧劲所感动。
她那个小小的身子,蕴藏着那么大的能量。虽然她自己总是受伤,总是被人陷害,但是还总想着去保护陆府里的人保护她的家。想到这里,容声不自觉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张傻傻的笑脸。容声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