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染自然是住在皇后的宫殿里,虽然是重新整饰过了,却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比以前更加华丽了一点,什么黄金珍珠不要钱似的往外摆,就连有些地方的地板都是金子做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现在的地位一样。
陆倾雨这时候却没什么心情吐槽林悦染的品味,领路的那个宫女也有些奇怪,只到了皇后的宫殿旁,身子突然一颤,“前面就是皇后宫中了,奴婢还有事要做,陆小姐自己进去吧。”
陆倾雨一愣,也没在意,带了丫鬟进了去,“臣妇陆倾雨,求见皇后娘娘,请公公通传。”
陆倾雨对于丫鬟给太监塞银子的事已经多见不怪了,仔细想想,其实以前自己身边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少,只是自己都没有注意罢了。
那太监却表现地很奇怪,本来不想接,又忍不住掂了掂荷包的分量,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才小心地收下了荷包。
很是殷勤地朝着陆倾雨笑了笑,“奴才这就去,还请小姐稍等。”
陆倾雨和丫鬟在这等着,无人理会,愈加觉得这宫殿不对劲来,似乎比起帝临云御书房的阴冷有过之而不及了。
难道是帝后不和?可是这两个人一直都是一条船上的,就算是不和也不该这么早就显现啊。
林悦染的一切都是按着皇后的分例来的,也未短些什么,宫人的数目也不少,只是没有人说话,就清冷了很多。
就像是一个冷宫一样,只是这个冷宫的宫人很多,这些宫人个个都低着头,不敢抬头。
不知是不是陆倾雨的错觉,自己还听到了尖叫,毛骨悚然。像是一个人,被割了嗓子,却因为痛极了忍不住叫了出来。
看看身边的丫鬟,也是和自己一样的情况,有些害怕,陆倾雨扭了扭帕子,强自淡定起来。
林悦染本来在寝宫无聊地等着宫人拿上来新的茶杯,教训脚下这个毛手毛脚的贱婢。
听到陆倾雨求见,想到陆家姐妹的渊源,像阿鼻地狱的恶鬼一样笑了笑,本来打算也和帝临云一样晾她一会,也让她知道知道,被侮辱的感觉。
却被身边的大宫女拉了一把,“娘娘,不可,陆倾雨刚刚是在御书房过来的,皇上让她在御书房门口等了好久。”
林悦染心有不甘,却也不敢造次,她只是皇后,若是和帝临云一样,怕是会惹人非议,这后宫之主的位子,有很多人盯着呢。
“让她进来吧。”
林悦染阴寒的眸子寒意更甚,如果说帝临云是毒舌,那她就是蝎子,是尾巴上,滴着毒液的蝎子。
陆倾雨听到林悦染让她进去忙不迭矣地跟上了带路的宫女,越走近林悦染的内殿,惨叫的声音就越明显,陆倾雨咽了咽口水,“这位姑娘,请问这是什么……声音啊。”很吓人的,也不知道林悦染平时是怎么在这生活的。
领路的宫女只是个外殿侍候的,此时同情地看了一眼陆倾雨,“奴婢就带到这,前面就是皇后娘娘的寝宫了,陆小姐您……莫要刺激娘娘。”
陆倾雨有些吃惊,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说这话,没等问个究竟,那宫女就如遇到洪水猛兽一般逃开了,很遗憾地和丫鬟对视了一眼,壮了壮胆子。
走进林悦染的寝宫,除了清晰的可以让人确定惨叫就是来源于这的声音之外,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给皇后娘娘请……”陆倾雨规矩地行礼,入目却是一具满身是血,血肉模糊,分不清是死是活的身体。
鲜红的血液流淌在金色的地板上,煞是显眼。
怀孕的陆倾雨当然受不了这刺激,偏头干呕起来。
一早便来了皇宫,滴水未进,这下更是觉得天旋地转。
林悦染自然是不在乎陆倾雨的死活,只是有些可惜地看了眼陆倾雨,这就受不了了吗,还真是无趣,要是换成了陆倾城……
林悦染眼中闪过疯狂的身体,浑身暴虐的因子在沸腾。
她身边的大宫女看你她这幅癫狂的样子,忙伸出手来摇晃了她几下。
现在的林悦染就是一个疯子,每天想着的就是怎么折磨人,看着别人快乐,自己就会很兴奋,要不是自己的家人都在她手里握着,就算是死她也不愿意给林悦染当宫女。
林悦染被推了推,渐渐隐去脸上的疯狂,声音中的阴冷却是遮掩不住,及时是笑着,也只会让人发寒,“陆小姐怎么来了,可真不巧,我正在教训下人呢。”
笑嘻嘻地看着陆倾雨,“这狗奴才胆大包天,竟然把本宫的茶打翻了,这下人啊,就是要多敲打敲打,不然这一个个的,笨手笨脚的。”
陆倾雨闻言面色更是苍白,看得林悦染身边的大宫女都有些同情,怕是这位小姐知道真相会更难以接受吧。
想到之前陆倾雨和林悦染的过节,其实也不难想象为什么林悦染会特意选在这个时间惩罚下人,这个陆倾雨,怕是在劫难逃了。
哪是这个笨手笨脚打翻了茶是,分明就是林悦染自己动怒咋了茶,非说是这宫女没有端牢。
“哎呀,瞧本宫着记性,陆小姐可是身怀有孕的,来人赐坐,这一吐可不好受吧,快喝口水冲一冲。”林悦染假意笑道。
陆倾雨僵硬地笑笑,丫鬟担心得要命,这皇后娘娘一看就已经不正常了,她给的东西可不能乱喝。
好在陆倾雨也是难受极了,并不想喝。
林悦染也不在意,“陆小姐还是先坐着吧,等本宫把这狗奴才料理了。”
林悦染倏地变得阴冷,“还不赶紧动手,要本宫给你们也松松皮吗!”
底下的宫人皆是一颤,一下也不敢停留地动作起来。
也不知是从哪里,弄过来一个大缸子,里面红通通的,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它刺鼻的气味,是辣椒水。
宫人们显然很娴熟,一缸子泼下去,竟然没有沾到林悦染和陆倾雨分毫,全都浇在了地上的那人身上。
那人本来就是血肉模糊,浑身都是伤口,这一缸子下去,竟是浑身抽搐,忽的又不动了,似是痛极,而不敢动。
林悦染阴笑,假笑道,“不是本宫非要罚你,只是你这样毛躁,本宫若是不罚,以后如何服众呢。”
声音很轻,却像是来自地狱,那宫人眼中尽是恐惧,现在这样,他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浑身都是伤口。
林悦染不很在意,“把她的手给我砍了,要一点点切下来,本宫倒是要看看,还有谁敢这么毛躁,这宫里名贵的东西这么多,随便一样东西都够普通人家过一辈子,要是任由你们这么糟蹋,我这宫里头怕是没有安生日子可过来。”
林悦染和帝临云不愧是夫妻,明明是自己没事找事,却说是别人的过错,说自己如何做都是想让自己安宁一点。
陆倾雨僵硬地坐着,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真的无法想象,以前那个让人讨厌甚至是虚假的林悦染会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杀人的恶魔。
身边的丫鬟死死按着她,生怕她一个冲动做出骇人的事来,现在的林悦染不是个正常的人,她不会有皇上那么多顾虑疯子,是什么事都能够做出来的。
林悦染享受地看着那宫人,惨烈的叫声从喉咙颤抖出来,苟延残喘着。
以前其实也没有这种嗜好,只是在当上皇后以后,没有什么事可做,慢慢地竟然从折磨宫人这件事上找到许多快感,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更有趣的是旁边的陆倾雨,苍白着一张脸,僵挺着身子,不敢说话,以前颐指气使的大小姐变成了这样,当然是有趣。
“娘娘,她死了。”宫人的声音颤抖着传来。
林悦染不悦地眯了眯眼,“死了?拉出去喂狗。”
这么快就死了,还真是无趣。
转头和陆倾雨客套道,“让陆小姐见笑了,本宫管教宫女还让陆小姐看了笑话。”
陆倾雨觉得自己此时应该笑,可是努力地扯了扯嘴角,发现连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都没有,背后又爬上了一层冷汗。
嗓子仿佛是冻住了,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林悦染很享受陆倾雨的这幅表情,也不说话,就这样慢慢撇去茶上的浮沫,慢慢欣赏着陆倾雨的表情。
一边还怕刺激不够似的,意犹未尽地说着,“陆小姐怕死不知道吧,这血啊,在地板上是很难擦掉的,所以本宫就想了个办法,用金子来做地板,这样就很方便清洗了,其实本宫原来还想过用玉的,只是这玉是养人的,要是让这些狗奴才的血染脏了,就很不好了。”
陆倾雨就这样木着身子,听林悦染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她的残忍日常,还时不时夹着几句家常和恐怖的笑声,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鬼,挣扎着往上爬,却爬不上来,就拉着好多人一起往下掉,最终跌进无尽的深渊,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