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问其他人其他的推荐,四皇子帝临云心里咯噔一下,深觉不妙,难道父皇新立的太子人选并不是自己?难道父皇心里对自己并不满意?四皇子帝临云实在想不通,皇帝一有什么事都是找自己商量的,为什么就不愿意立自己为太子呢?
帝临云在下面偷偷的朝皇帝仔细地看了一眼,皇帝还如往常一下斜坐在龙椅上,呈现一种极为舒适的样子。皇帝两鬓的白发张狂的宣告着皇帝的年岁已高。皇帝的嘴唇是紫黑色的,亮色也很苍白,果然是生了大病,也许命不久矣了。
帝凌云想不明白,这时候会是谁斗胆向皇帝提出立太子这件事情,这不是明摆着说皇帝肯定活不了多久吗?而且,自己的父王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还把这件事情放到朝堂上来讲,如果是以前,自己的父王是十分忌讳有关自己寿命的话题的,难道皇帝在身患重病的时候突然想开了,觉得自己也不过是如常人一样的凡夫肉体罢了。
还顾不到想这些,想在帝凌云最关键的任务是怎样让自己的父王把自己变成他的第一人选,怎样呢?
皇上问道有没有其他人选,摆明了不太想立四皇子,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可能皇帝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出这个答案而已。
但一般没有人敢冒这个险去公然放弃四皇子这个选项,这等于公然表明自己对四皇子是有看法的。
不过,总有一些忠诚之人敢说别人都不敢说的话,敢冒别人都不敢冒的险。
比如说,一向有自己看法的李大人。
“臣觉得,二皇子很合适。”李大人看到其他人都推荐四皇子帝临云,而自己对这个帝临云并不看好,所以他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李大人,”王大人在一边冷冷的说道:“二皇子身体有疾病,您不会不知道吧?”
王大人向来是李大人的死对头,这时候,李大人提出了一个冷门的人选,他当然要“称职”的反驳一下,以表明自己的立场。
“陛下,二皇子虽然身体上有疾病,但是非常聪颖,且胆识过人,性格也非常纯良,这些条件和品格,都是作为太子必备的啊。”李大人说道。
王大人紧接着质问李大人:“难道,四皇子就不具备太子的品格吗?李大人,你这句话说的太奇怪了吧。”
“陛下,臣绝没有这个意思,您说只是提出自己的意见,臣也是简单的说出自己心目中的人选而已,请皇上明鉴啊!”李大人恳切的说道。
“李大人,王大人,朕现在最希望的是你们能有一天不在朝堂上吵架……咳咳……至于李大人说道二皇子,朕也是很意外,仔细一想,二皇子除了身体以外,其他方面都很优秀。”皇帝沉吟一会儿,看向在一旁站着始终不说一句话的陆丞相,他像看戏一样,似乎也很享受李大人和王大人的争论,把这当作一种乐趣看,皇帝本来想问陆丞相的意见,但忽然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他看到站在一边的当事人四皇子帝临云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不如就问问四皇子怎么想的吧,于是,皇帝又问道:“老四……”
四皇子帝临云赶紧站出来说道:“儿臣在。”
“正好今天你也在,作为当事之人,你有什么看法呢?”皇帝问道。
帝临云心里当然是想让自己能竞选成功,成为太子。不过,如果他毛遂自荐,肯定会败露自己太过激进的缺点,所以他想,不如以退为进,肯定二皇子的优点,但又并不完全肯定,顺带提出他的缺点,给自己留条后路。
所以他迟疑的说道:“这件事儿臣本来不应该有什么意见的,但父皇既然问道儿臣了,儿臣也觉得,二哥确实很有资格,但是,二哥的身体,也不得不考虑。”
“是啊,陛下。”一位老臣说道:“立太子当立身体强健之人,才会更有威慑力啊。”
皇帝本以为四皇子帝临云会说他自己的好话让自己显得更有优势,没想到帝凌云在这个时候退了一步肯定了二皇子的优点,难道,自己对四皇子以往的印象都是错误的,难道都是自己的偏见?皇帝又陷入思考之中。
“陛下,臣以为,二皇子的身体虽然有些疾病,这也并不影响他管理朝政,立太子不是选将军,立太子最看重的就是德行,而二皇子是所有皇子中德行最好的,这也是非常明显的,光凭这一点,那点小问题完全可以忽略掉。”李大人面对所有对他的质疑和反驳,丝毫不动摇自己的观点,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这一番话已经在四皇子心里记下了,就在他的身后,一道冰冷的目光穿过所有人的屏障,直指他的胸膛,如果这道目光是一件锐器,那么此时李大人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李大人,”王大人轻蔑的说:“你这么说,是太过于绝对了,之前你不是说过,自己和诸位皇子并不熟悉吗?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二皇子是所有皇子中德行最好的呢?李大人说话一定要慎重呀,此刻,除二皇子外的其他皇子,可都站在朝堂之上呢,你这样说,不怕给自己招来祸灾吗?”
王大人和李大人的话字字诛心,旁边立场中庸的人不禁为他们两个人捏了把汗。所幸,皇帝陛下也并没有在乎李大人和王大人两人话中的尖刺,自从皇帝大病之后,性情也不似以前不那般暴躁了。反而,他好像是为了身体,也好像是想明白了其他事情,对待事情更加温和平滑,对待诸位大臣们也是能原谅的尽量原谅,能提拔的尽量提拔。
之后,不断有大臣在二皇子和四皇子之间争论,皇帝也相继问了其他两位皇子,对于其他两位皇子,他们都是低调行事,在朝堂之上也鲜有自己的人,所以推荐他们的大臣少之又少,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其他的两位皇子都表示自己并没有想当太子的志愿,皇帝慧眼识珠,就只听从皇帝的安排。
皇帝听了所有大臣的发言,都集中在四皇子和二皇子这两位皇子身上了,不过,这也与自己当初想的并无两样,看这样的情形,一时半会儿是没有办法下定论了,皇帝说道:“说了这么半天,朕听下来,支持立四皇子的人较多,也有支持立二皇子的,两边的人说的也很有道理,实在令人难以定夺。不过,立太子是件大事,关乎国家和百姓的安危和命运,确实应该谨慎对待,急不在这一时半刻,朕……咳咳……需要一些时间斟酌考虑一下。如果诸位大臣有自己的意见,可以随时向朕递上奏折。”皇帝说完后又咳嗽了好几声,太监在一旁为皇帝顺气,皇帝喝了几口热茶,叹了几声气,说道:“今天就这样吧,退朝吧。”
退朝之后,四皇子帝凌云手心里面全是汗,他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他惊悚的发现,自己的父王竟更偏向立二皇子为太子,实在难以置信。站在他一派的老臣,在下朝后聚集在一起,与四皇子帝凌云讨论如何应对现在这个局势。
其中的老臣说道:“今天在早朝上,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陆丞相未发一言,实在稀少。”
“对啊!”另一个人插话:“陆丞相应该力挺二皇子为太子,但陛下明显表示自己想要立二皇子的时候,陆丞相也没有推波助力,陆丞相到底在想什么?”
帝凌云说道:“陆丞相这个人,老谋深算,谁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如果我能得到陆丞相的支持,那太子之位,不就的手了吗?”
老臣说:“四皇子说的是没有错,但是,如何能得到陆丞相的支持呢,我们和陆丞相,向来不和啊。”
“还有,”一个人补充道,“那李大人什么意思,话里字字都针对我们四皇子,而且也不知道给自己的进言穿件衣服,说得实在难听。”
“我看啊,估计那个立太子的奏折就是李大人递上去的。皇帝第一个问的大臣,就是李大人,他还装作不是自己的样子,这个又虚伪又胆大妄为的小人,我们不得不防!”
老臣点点头,转而问向四皇子:“四皇子,您是怎么想的?”
四皇子帝凌云微微一笑,他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帝凌云心里想的是,正好自己早就想得到陆丞相的大女儿陆倾城,那个拥有凤凰真血的女人,得到了她,陆丞相也就不得不和自己站在一边了。所以,自己必须加紧速度得到那个女人,这样,就能拿到最后一丝机会。
“四皇子,难道您心里已经有主意了?”老臣问道。
四皇子客气的回答道:“我心里还想不到非常好的方法,还望各位大人,能为本王出谋划策,若本王能成为太子,必然不会少了各位大人的好处。”帝凌云举起酒杯,其他人也纷纷举起酒杯,客气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的酒杯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