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您不用太早拒绝我,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以为有些事情只要不参与,就可以明哲保身。但是现在又发现,如果没有实权,想独善其身又谈何容易。其实我已经想通了,只有两条路,要么争,要么死。庆幸我自己还没有到最后一刻才醒悟。”
要么争,要么死?容王在心里反复念了两遍这句话,容王府,现在的处境也是这样子的。
三皇子看出了容王的犹豫,心里燃起一丝希望。接着说道:“今日前来,就是想和容王表明我的态度,不想继续这样沉默下去。天下的百姓也需要一个明君,我有这个自信,但能不能得到容王您的支持,还希望你能多多考虑一下。”
“我会仔细考虑的,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真不想参与到这里面来。我老了,容声也志不在朝廷,真希望可以远离这样的是非。三皇子,今天之事希望您能守口如瓶,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三皇子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这边起身说道:“当然,我一个人深夜前来,也是这样想的。不仅是需要得到您的帮助,也因为我一直以来都对你的敬重,您前请考虑着,今日先告辞了。”
“三皇子慢走。”
一向韬光养晦的三皇子,得亲自前来找他,看来太子职位的竞争已经很激烈了。容王又命人暗中保护他一路回府。
这件事情让容王反反复复思考了一夜,毕竟他的决定也关系到将军府和丞相两家,他们三家,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要做什么决定还是需要听听另外两人的意见。
第二天一早,容王就书信两封,找来管家:“把这两封信分别送到将军府和丞相府。”
“是的,王爷。”
管家接了两封信,就往外走去。可还没出大门,周将军就已经来了。那管家连忙迎上去:“周将军,你来了。”
周老将军今日穿着便衣,只带了两个随从,并不想太引人注目。点了点头。
“王爷正派小的去给您送信,真是太巧了。”
“哦?”周闹将军有点诧异,“拿给我看看。”
看了信之后,果真是和他前来所为同一件事情。三皇子夜访容王府,既然容王已经请他们来商议,看来是对三皇子抱有希望,认真考虑了。看完之后对管家说道:“还有一封是送去给丞相的吧?暂时不用去了,去告诉您家王爷,说我来了。等我们商量时候再通知你吧。”
“好的,您跟我来,王爷在书房。”
进去之后,容王很诧异的说道:“周老,我正准备派人去请你,你到是现在就来了。可是收到什么风声?”
“我已经自作主张地让让他们先不去送信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所以今天一早前来与你商议商议。”
“怎么回事?消息传得这么快吗?”容王昨天还特意和三皇子交代,叫不可走路风声的。
“哦,那倒没有。只是我早就留意三皇子了。但是留意他的人可不止我一个,纸包不住火,现在他身份人多眼杂,难免会走路风声。到时候我们就算想撇清关系也没有人会相信了。还是造作决断的好。”
“这个我也有想到,但是他已经来了。而且这些皇子明里暗里,来找过我们的也不止他一个。所以就算是传出去了,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周老将军曾经也是立过汗马功劳的,和容王是同期的老臣了。皇帝忌惮他手中的兵力,也是三番五次的陷害。这才迫使两家走到同一条船上。成为朝中的一股强大势力,再加上陆丞相,更成为皇子争夺的对象。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说白了,我们可以是香摸摸,也可以是出头鸟。若我们一个都不帮助,将来朝廷肯定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说不定还会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的矛头转向我们,到时候我们就成了所有人集体进攻的对象。现在容声和周文储他们人又在边境,那封地的事情,现在进行的可还顺利?”
周将军问的是招兵买马的事情,若实在不行还得留条后路。容王说道:“能准备的,我们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也不能太过招摇,还在暗中默默的扩充,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走这一步,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周老将军也是赞同:“哎,老夫戎马一生,早就看透了这些事情。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后代都能够平安顺利,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走这一步的。”
“那看来现在我们想独善其身是不不可能了,还是请陆丞相一起商量一下,不能坐以待毙。”
“对对对,你看我是个大老粗,只知道舞刀弄剑。这些事情还是要和陆老商量,朝堂之上的事情他最清楚了。”
这天夜里,在京都的郊外一座清雅的院子里,三个年过半百的人在屋子里对几位皇子的言行评头论足。除了容王,周将军和陆丞相,谁还有这样的资历和资格对将来要成为天子的人这样评判。
几位皇子的品行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丞相着重分析了朝廷百官对皇子的评价和拥戴程度。大皇子重武轻文,支持的人多为武将,而且这样的人好大喜功,也看中兵权,他上位肯定会削弱周将军府。二皇子文韬武略,但身子残弱。若在位时间不长,朝廷又会陷入动荡之中。三皇子虽然支持的人不多,但宅心仁厚。四皇子心狠手辣,等他即位之后,说不定会过河拆桥,铲除一切威胁道他的人。
一个都不选,对他们来说,会成为所有人争夺的对象,如果选了一个,顺利扶持上位的话,还得预防功高盖主,将来不会像现在的皇帝这样对他们,时时刻刻都想着铲除他们。还有一条路就是选择起义,但他们想要的只是自保,没有想过要夺这天下,也没有那样的实力。一旦起义肯定是孤注一掷,万劫不复的。
三个人商量来商量去,诸多权衡之下,陆丞相说道:“要不咱们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以我们刚才的情形分析起来三皇子的性格是最适合的,不管以后是对大臣还是对天下百姓的是最好的选择。但就怕他没有这个决心,到时候临时放弃,那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容王说道:“我昨天晚上倒是对他有了一点改观,他虽性格温和,却十分聪慧。也并不是。懦弱的人。但具体是不是这样还得再观察一下,我们也不能贸然下决定啊。”
周将军也附和道:“我是厌倦了南征北战的生活,但也见不得唯唯诺诺的人,若这三皇子真能做到,我也愿意支持他。”
“好吧,那咱们今晚暂且这样商量着。走一步在看一步吧,到我们这个年纪,也应该吃到没有什么是固定不变的,随机应变吧。”
陆丞相满腹心事的说道:“我也只是哥臣子,没有什么追求。现在也只想让两个女儿以后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
丞相的两个女儿:一个嫁给容声,一哥嫁给周文储。这三人现在都是亲家了。容王和周将军的连忙说道:“我们现在就是在为下一代争取,戎马半生,我们这把老骨头是无所谓了,但可不能连累这些孩子啊。”
“他们也会有他们的辉煌,如果这件事情能够顺利平息,他们将来也会一帆风顺的。放心吧,这个难关哦我们三个老头子可得好好拿拿主意了。”
一阵寒暄唏嘘之后,三人各自悄然回府。今夜会谈没人知道。
三皇子,自从那天离开王府之后,就一直在等着消息。知道不可能这么快做决定,所以他也没有很失望。聪明的人都不会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人篮子里,三皇子也不例外。这几天他也没闲着,力所能及得利用自己身边的关系获得更多的支持。
京城的视力已经被瓜分的差不多,也很难再发展什么可用之人。所以三皇子将目标锁定的更远,只要是有过交接,人品不错的官员,不管是在京都还是在外地他的尽可能地拉拢。
再加上他为人不错,所以跟着他的人也都是比较忠心。不像其他墙头草一样,哪里形势好就去哪里。这天,三皇子带着身边的亲信,从外县回京都的路上,却遭到了意却遇到了一些意外。
新人在穿过树林的时候,手下的人对三皇子说道:“三皇子,此地偏僻隐蔽,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吧。”
那侍卫也是一把好手,随时保持着警惕。对三皇子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一丝警觉。但是他们必须要争分夺秒地赶回京都,所以还是必须从这条路走。
三皇子点点头说道:“所有人都加快步伐跟上。注意安全”
所有人都快速跟上前进,但却不想没走出多久,意外发生了。
原本这条小路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地上铺着厚厚的落叶,所以在走上去之前都没有发现异常。可就在经过的时候,地上忽然飞起一根绳子,将马都绊倒,马背上的人也落了下来。
幸好三皇子他的位置在中间,看到前面的人落马也给他留了时间反应。急忙勒马,喊道“有埋伏,保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