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 偏偏林悦染又来了,看到容身的脸色很不好,上前关切地问道:“容世子,你这又是何必呢,等既然不想见你,就算你一直在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这样下去只会害了你自己。求你了,你歇一歇吧。”
容声不想和她说话,也没有力气和她说话。
周文褚上前将林悦染隔开:“你这个女人到底安的什么心,别在这里捣乱好吗?”
“你又安的什么心作为好兄弟,他都已经这样子了,就算是强行的,应该把他带走啊,你这样是推波助澜!”
林悦染是真的着急,着急容声这样作贱自己,着急容声为了陆倾城可以做到这个份上。
“不需要你来教,你不出现这里就是万事大吉了,如果你是来看笑话的,看完了就赶快走。小爷没工夫陪你在这里耍嘴皮子。”
周文褚实在没有耐心和这个女人多说两句话。
容声这里为了什么,为了求得顾倾城的原谅。而这女人是陆倾城最恨的人,现在还在这里来惺惺作态。这就是害容声等的时间更久,更危险。“你别想在这里挑拨离间,无论如何这件事也轮不到你来插嘴。”
林悦染摆出一副很受委屈的样子,不再和周文储争。让人把食盒打开,拿出精美的食物,对容声说:“求你了,你好歹吃一点吧,如果你真的想一直等下去,那你多少也吃两口才能保持体力不是吗?”
周文褚心里握着一团火,怎么说,这个女人就是不肯离开。上前一把将她的食盒提过来,“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别在这里捣乱。头一次见做皇妃做得你这么闲的,要是说你没有什么目的我都不相信。你们家帝临云知道你又跑出来作妖了么?”
“我这个人心地善良,换了任何一个人,这样我都不可能见死不救。”
但被周文储这样说,还是要避嫌。将东西放到容声面前:“东西我给你放这里了,我先回去了。你,保重!”
说完就离开了,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要是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和荣幸才是一对呢?这次林悦染刚转身,周文储就命人,将东西丢掉。林悦染也不能说什么,刚才周文储的话提醒了她。毕竟她现在还是顶着皇妃的身分,就是做得太明显了落人人口实也不好。
整个京都都在看陆倾城的笑话,倾城和容声是热门话题,她也不能将这盆脏水往自己身上引。
林悦染走后,没有什么人再来骚扰容声,又要这样站了一下午。
短暂的一天,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漫长的。陆倾城不想听容声的消息,但总有人时不时地在她耳边提起。想转移注意力都难。
她也听到有声的状态很不好,到了夜里的时候陆倾城心里已经开始,有一些担心了,但是一想到自己亲耳听到的那些话,林清楚刚燃气的信心,就被一盆冷水浇灭。
再是早上起来,就已经整整三天三夜。容声就是没有离开,陆倾城开始有一些担心了。虽然不爱,也做不到这样眼睁睁看他去死。
但是依旧忍住想出去看容声的冲动,陆倾城不敢心软,不敢再轻易相信。
这一天,她也过得十分难熬。不知道何时开始倾城开始留意容声的消息了,从最开始对容身的不闻不问,毫不在意;到现在的勉强自己去忽略到这些信息;到最后倾城,竟然不知不觉地开始去听:听下人,时不时的说一些有关容声的信息。但每次听到的都是容世子还在外面站着不吃不喝不睡觉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第四天正好是月圆之夜,容声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经在这大门口生根了,仿佛没有了任何知觉。就算现在他想走,这双腿脚也不听使唤了。整个白天对他来说都像是黑夜一样,有人从他面前过也是模糊不清的。但他还是咬着舌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周文储在他耳边,不知道劝过多少次,他也听不太清了,记不太清了,只知道肯定是老话重提就对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容声感觉自己一会儿像在冰窖里,冷得全身发抖。一会儿又像是在火炉里,全身热的冒汗。还有难以忍受的纠结,现在好像也犯了。
天渐渐黑了,容声的眼前一黑了,终于支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容声!”周文褚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着他问道:“你怎么了?”
这一碰才知道容声的衣服早已被汗湿,三四天不吃不喝的人脸色自然不好,之前没看出来有这么严重。这仔细看才发现他身上浑身冰冷,还一直冒着冷汗。总算嘴里却还含着热。不仅仅是虚脱,旧疾也犯了。
“糟糕!”容声现在必须马上休息医治,刻不容缓,这丞相府进不了,那就回去。周文储当机立断说道:“我带你会王府!不能拖了!”
容声拼着最后一点的意志力说道:“不,我不走。”
“不走你会死在这里的!”
“死,我也要死在这……”
此时的容声已经非常需要,他还强撑着一点意识,拒绝周文储强行将他带走,他还没有等到倾城的原谅,不能就这样走了。
周文褚怎么说也是一个大男人,但看到容声这样子,也忍不住也眼睛通红。
丞相府的下人一看情形不好,不要真的闹出人命,连忙进去告诉陆倾城:“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人,不行了。”
“什么?”陆倾城一听再也忍不住,连忙冲到门口。看到容声跪在地上也还勉强支撑着身体。脸色苍白,嘴唇已经干裂,全身冷汗。
止不住自己心疼害怕的感觉,用手按在胸口。对于周文储说道:“快,扶他进去。”
周文储觉得这句话是他这几天听到过最动听的话,忍不住哽咽。二话不说扶起容声,就在这一瞬间,倾城的眼眶止不住红了。那个一直在他面前骄傲,谈笑风生,儒雅的男人,现在却如此的虚弱不堪,连站都站不稳,全靠周文褚拖着。忍不住上前搭了一把手。
终于将容声扶了进去,容声睁开眼睛,面前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好像是陆倾城。难以置信的问道:“倾城,是你吗?”
陆倾城没有回答,连忙转过身,那个好听儒雅的声音怎么变得这般沙哑,怎么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明明睁着眼,难道都看不清自己了吗?
周文褚问道:“倾城,说实话,你还是在意他的,对吗?”
倾城深吸一口气,口是心非的说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他死在外面,晦气!”
容声听到陆倾城的声音,终于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但是那一句:死在在外面,晦气!着实让容声伤心了,但都是他自己犯的错,死不足惜。
周文褚不信,一把将陆倾城转过来,看到她红着眼睛说道:“哼,别嘴硬了。你不关心,那你现在难过什么。”
“我……”陆倾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行动是最好的证明,谁也看得出陆倾城,现在是口是心非。明明担心容声担心的不得了。
容声听到陆倾城的哭了,强行打起精神说道:“倾城,你听我说,……咳咳咳……我……咳咳……”
容声说话,喉咙疼的不行,已经几天没喝水了。这说话一着急,就咳个不停。
“快拿水来。”陆倾城吩咐下人,连忙倒了一杯温水。容声却没心思喝,平复了一下,急切地解释道:“倾城,你听我说,那天说的话都不是真心的。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此刻的声音非常的小,说话都很困难,周文储在一旁说道:“哎呀,还是我来说吧,那天的情形就跟你刚才说的话一样。都是口是心非,你不信现在我们就重新演示给你看。”
到现在陆倾城终于不再像之前一样嘴硬,因为刚刚她自己也是口是心非,看到容声这个样子,就算是在狠心也不能打断他说话。
周文褚问道容声:“你可以吗?”
容声点了点头,强行地撑着身体,靠在椅子上对倾城说道:“那天的一切我都记得很清楚。”
周文储,这时候开始说话了,就是还原那天的场景。
陆倾城仔细听着,和自己听到的话一模一样。
容声也强行支撑着身体,站的起来,但他实在是虚弱,只能一手撑着桌子站着,最大大程度的还原当天的场景。
容声用尽全身力气,连表情都说的很像。
这一次不是站在门外听,而是看着两人的表情。每字每句和当天听到的话一模一样,但是今天却给陆倾城却是另外一种感觉。明显感觉到容声口是心非。
说完最后一句话,容声再也支撑不住,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倾城对不起,我那天不该那样说……我……对不起……”
“你就别说话了!”周文做红着双眼说的:“倾城,那天说的话都不是真的。他都是口是心非,就是死要面子故意这么说的。”
其实这个解释他们俩早就说过了,但是到此时此刻,陆倾城才不得不正视自己真的一直是误会了。一时间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容声知道陆倾城是相信自己了,终于笑着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别哭了。”
他想站起来,想伸手去帮倾城擦眼泪。但是他却没有力气,连倾城的影子都模糊了,有好几个倾城在他面前晃。抬手帮倾城擦眼泪,却看错了方向。
“容声,容声……”
陆倾城发现的容声的异常,泪流满面,心痛不已地说道:“我在这里,容声我在这里。”
一下伏在容声的怀里,泪流满面: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你快别说话了,我相信你……”
“对……对不起。”
眼前的这个容声让陆倾城心痛不已,觉得自己很坏。怎么能这样折磨容声了?“你这个傻子,你怎么这么傻,你快别说话了,你都这样了……”
“你原谅我了吗?”
陆倾城哭着回答道。“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
听到这句话,容声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容声?”陆倾城吓坏了,哭的更厉害,“你别吓我,容声……”
周文处连忙上前:“快让开,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