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远听说容声与陆倾城回了皇宫,立即就动身去了皇宫,只不过这次他还没开口,宫门守卫提前开了口:“顾公子,我们已经您想见陆小姐的意思禀告了陆小姐,陆小姐说她不想见您。”
顾非远自认为自己还算了解陆倾城,陆倾城怎么可能会不见自己,开口回道:“这恐怕不是倾城的意思,而是你们陛下的意思吧!”
“请顾公子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听命行事啊!”守卫抱拳对顾非远道。
顾非远心知,只要陆倾城在皇宫一日,自己要见陆倾城就一日离不了容声的阻拦,只能先行离去。
从宫外到宫里,陆倾城对容声的要求从不忤逆,但也从未让容声占到半点儿便宜。正是这样的态度,让容声心里更加没底儿。
容声自知自己的失忆对陆倾城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所以,虽然陆倾城对自己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但容声从未想过放弃。
这天,容声带着陆倾城微服来到周文褚的府上。
“参见皇上,”周文褚见来人是容声,连忙行礼。容声像往常一样,拦住了行礼的周文褚和陆倾雨:“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不是早就说过,私下里,不用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
周文褚道:“话虽如此,但是礼不可废。”
容声当然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假装正经道:“我与文褚有事商议,倾城,你同倾雨去内室说说话吧。”
“是,”陆倾城与陆倾雨一同行礼,然后便去了内室,讲姐妹两人的悄悄话。
“陛下找我怕不是为了朝堂上的事吧?”周文褚调侃道。
容声感叹道:“知我者,文褚是也啊!”周文褚见容声眉头紧锁的样子,问道:“竟一点儿进展也没用吗?”
“我也不知,我带倾城走遍了我们一同去过的所有地方,但她对我一直特别有礼,我说什么也不反对,带她去哪儿也会跟着,但从不主动,只是有时候会一个人发呆,”容声苦笑一声,接着说:“所以,我也不知,我们之间算不算有进展。”
“当日你伤她太深,而且……”
“而且什么?”容声追问。
周文褚见容声还不知道陆倾城中毒之事,料想陆倾城必定不想让容声知道她中毒已深,便话锋一转,道:“而且你失忆那段时间,又有顾非远陪在陆倾城身边,那顾非远有趁虚而入之嫌啊!”
容声眉头又蹙了起来,“这事我是清楚的,那日我完全恢复记忆,去陆府寻倾城,可当时倾城已经和顾非远一同去江南游玩,我找了许久,才在一座小寺庙中找到他们,但我看倾城对他,并无儿女之情。”
“陆大小姐对顾非远是无儿女之情,但是那顾非远有啊!况且你当时将倾城伤的那般深,这时候又恰好来了个顾非远对陆倾城时时呵护着,若你是陆倾城,你会如何?”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周文褚略微有些惊讶,“你这是?来我取经来了?”
容声尴尬的摸摸鼻头,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是来找你取经来了!”“这我倒是也没什么主意,陆倾城与倾雨虽是姐妹,但性格完全不同,我与倾雨也从未有什么大的误会,”周文褚摆了摆手,接着说:“所以,我还真没什么主意。”
容声挑眉,只看着周文褚,却什么也不说。周文褚无奈道:“算了算了,真是怕了你了,我改日问问倾雨陆倾城有什么喜欢的,列成单子,命人给你送过去,成了吧!”
容声又挑了一下眉,“改日?”
“不改日,就今日,我今日就问,我保证,你前脚回宫,我后脚就能将单子送过去。”
“内容要详细准确。”
周文褚只觉得更加无奈了,“遵命,我的陛下。”
陆倾城与陆倾雨刚进屋子,陆倾雨就急着问:“姐姐,你最近身子怎么样了?”陆倾城拍了拍妹妹的手以示安抚,“并无大碍。”
“那林悦染也太狠毒了,当初姐姐对她那么好,她倒好,害了我未出世的孩子,又命人给姐姐下毒,真是应了那东郭与蛇的故事,”陆倾雨说着,泪也不自觉的掉下来。
陆倾城听妹妹这么说,觉得更加愧疚了,自己是重活一世的人,明知道林悦染的毒辣,竟没有保护好妹妹,让妹妹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倾雨,是姐姐没保护好你,姐姐对不起你。”
“姐,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谁都有顾及不到的时候啊!”陆倾雨见陆倾城也落了泪,连忙转移话题,“姐,我们不提她了。”
“对了,姐,前些日子,顾大哥曾来我府里寻过你,你有见过他吗?”
陆倾城擦掉妹妹和自己的眼泪,答:“不曾见,想是被容声拦住了。”
“皇上怎能这样,顾大哥也是担心姐姐的身子,皇上竟不让顾大哥与姐姐见面。”陆倾雨对容声的做法有些气愤,当时容声失忆,伤姐姐至深,是顾非远陪在姐姐身边开解、照顾着,如今容声将姐姐抢回去,竟是连面都不让两人见了。
陆倾城见妹妹气呼呼的样子,劝解道:“你也不用使小性儿,其实这样也好,我正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大哥呢,顾大哥为我付出太多,可我的心里只装的下容声一个人,我还不了顾大哥的情,倒不如就不见了。”
陆倾雨又问:“那姐姐最近过的如何?皇上对姐姐好吗?”
陆倾城想起这段时光,叹了口气,“他待我极好,可惜我时日无多了,”陆倾城望向窗外,也不知在望些什么,“我现在就想着,现在对他冷漠一点,让他对我的感情别再那么深,等我死后,他也不至于太过伤心。”
“皇上还不知道?”陆倾雨诧异,“姐姐中毒的事还不曾告知于他?”
陆倾城又摇摇头,“不曾,我不想他现在就开始伤心,至少这段时间,我还活着的时候,他不该是伤心的。”
“姐姐不要这么消极,一定还有办法的,我们还有时间。”陆倾雨一直这么说,她总强迫自己相信,也想强迫姐姐相信,仿佛只要自己信了,这话也便成了真的了。
陆倾城拿手帕擦掉陆倾雨又落下来的泪,说了句“傻丫头,你一定要和周文褚好好的啊!”
这时容声与周文褚都来寻自家的夫人了,容声见姐妹二人脸上都有泪痕,觉得有些奇怪,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哭了?”周文褚自是知道必定是因为陆倾城中毒之事,忙插话道:“这是她们两姐妹间的事,我们两个大男人,就不要问了。”容声还是觉得奇怪,但终究还是没有再问。
“陛下的事情都商议好了?”陆倾城开口问道。
“啊,是,现在已经无事了。”容声明显还没反应过来。
“陛下来寻我,是要回宫吗?”
“啊,对,回宫。”
“走吧。”陆倾城向陆倾雨和周文褚颔首微笑以示道别。
“哼,”陆倾雨见容声和姐姐走了,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
“我的好夫人,这是怎么啦?”周文褚见夫人一副生气的模样,连忙站在夫人身后为陆倾雨揉肩捶背。
“皇上竟然拦着顾大哥,不让他与姐姐见面。”
“若是有男子来寻你,我定然也是要拦上一栏的,而且那顾非远可是皇上的强劲情敌呀!”
“你就知道向着他,”陆倾雨这时已起身将周文褚的耳朵捏在手里,道:“你说,若是我和你这位陛下一同掉到水里了你是救我还是救他。”
周文褚一脸正经道:“自然是救我自己的夫人了,”皇帝陛下的水性比我还好呢,我救他做甚!周文褚这后半句只在心里想了想。
陆倾雨闻言送了手,嘟囔道:“你就知道哄我。”
“哪有?夫人,”周文褚又想起来容声此行的目的,“皇上这次来是想问你姐姐有什么喜好,好夫人,你就告诉我吧。”
“走吧!”陆倾雨说完转身就走。
“啊!去哪儿?”周文褚愣在原地。
陆倾雨回头看了一眼还未回过神儿来的周文褚,“我姐的喜好,我说你写啊,”
“为夫遵命,”周文褚这才反应过来,说完忙跟了上去。
周文褚这边刚写完就有派出去的人来回报说天将城的城主已在抵抗帝国皇帝割地的旨意,周文褚得知后,决定亲自去一趟皇宫。
容声回宫没多久就听公公通传说周文褚求见,便将周文褚召了进来。
“文褚来的确实不慢啊,竟亲自来了!”容声扶起正行礼的周文褚。
周文褚将怀中的单子交给容声,道:“陛下,此次文褚前来,还有一事禀告。”
“你说。”
“臣听闻帝国皇帝向北蛮割地求和,将臣的家乡天将城割让了出去,臣想领兵增援天将城。”
“你需要多少人马?”
“两万足以。”
“好,朕会下旨,你去吧。”
此时,周文褚只想着家乡有难,而容声则是一心扑在陆倾城身上,都未曾细想。一个领了兵,一个下了旨。
随后,帝国皇宫内有一黑衣人回禀帝临云:“陛下神算,周文褚已经向容声请了旨,正调派人马呢!”
“好!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呢!”帝临云随即摆了摆手,“继续盯着,有情况随时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