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褚决定帮容声仔细回忆和陆倾城的过往,于是这日早晨,周文褚将容声带到了书房,然后细细的跟容声说起了容声和陆倾城的过往。
周文褚说着说着,想到如果有物件证明,就能增加证明力,周文褚想了想,然后问道:“你还记得你那块刻着声字的玉佩吗?”
容声仔细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我有一块这样的玉佩,但是好像很突然的,玉佩就不见了。”
容声说完在身上找了找,在平时挂着玉佩的地方找到了一个鸳鸯香包。容声将香包取下,静静的看着香包。
而后抬头看着周文褚,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身上就一直挂着这个香包,玉佩却不见了。”
“有好几次,我都想将这个香包丢弃,但每一次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反正最终结果是,这个香包一直就这样留了下来。”
周文褚听到容声这么说,心想,即便他完全的忘记了陆倾城,但有些习惯却刻在了骨子里,流经血液,表现在细节上。
周文褚说道:“你的玉佩被你送给了陆倾城,而这个香包大概就是她给你的回礼吧。总之,这香包是陆倾城给你的定情信物。”
容声听到周文褚说这香包是定情信物,心中有些了悟,于是把香包好好的挂回了原地。
周文褚见容声如此表现,便知道他差不多已经相信了香包就是定情信物这件事。
于是周文褚调侃容声道:“你虽然口口声声说忘记了陆倾城,但你的身体可是比你的记忆还要靠谱,还记得留着她送的香包。”
容声脑海中好似浮现出陆倾城一脸害羞接下玉佩的样子,他静下心来,想要仔细的想清楚发生的所有事情时,脑海中却又变成了一片空白。
周文褚又说了许多他们之间相处的事情,最后才说起陆倾城救了容声以后的事情。
周文褚对容声说道:“当日在边关,你旧疾复发,而边关战事又吃紧,陆倾城为了救你,便与你洞房了。”
“没有想到,你的病被治好后,留下了失忆的后遗症。陆倾城以为你是故意装作不记得她,一气之下便从边关回到皇城。”
“她回来皇城以后,被当今皇后抓进了皇宫,受到了很多折磨。”周文褚说到这里,心中有些不忍心继续说下去。
容声看着周文褚忽然的沉默,心中有些心疼陆倾城,然后接着说道:“而我,却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前去丞相府与她退亲了……”
周文褚点了点头,而后安慰容声道:“当时的你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能怪你。”
容声有些沮丧和懊恼,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周文褚只得慢慢的开导他,又说了一些容声与陆倾城之间发生的趣事。
容声听完这些事情,只觉得这些故事里的容声,想必是真的爱陆倾城的。但是现在的自己,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这样的爱情应该是怎样的。
容声虽然依旧想不起陆倾城,但模模糊糊中感觉到陆倾城好像真的是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
他越是如此感觉,就越是觉得愧疚与无奈。周文褚见容声如此,便对容声说道:“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去看看风景散散心,或许能帮助你恢复记忆。”
容声点点头,于是两人决定去往郊外的寺中。
将军府的马廊中有好几匹域外来的宝马,周文褚向容声炫耀道:“我这马都是从蛮人手里夺过来的,上过战场的战马,来选一匹,带去见见京城的美景。”
容声听到周文褚的炫耀,笑道:“那就看哪匹马有服气了,能见识到京城京城的美景。”
两人围着马廊走了几圈,都有些难以取舍该选哪匹马。
最终周文褚牵出一匹黑马,炯炯有神的双眼,额头正中有一撮红毛,一出马廊,马蹄就开始踢动尘土,只想疾驰出去。
周文褚见这马如此表现,心中十分满意,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容声也选出了马,只见他同样牵出一匹黑马,眼睛有神,眼神里似乎有种傲视天下的不屑。
它额间有一撮白毛,被牵出来后,马尾扫动,马蹄踢动尘土,似乎有种被挑选出来是理所当然的自信感,马蹄踢动,它只等着要与另一匹马来一场比赛。
两人骑上马,高呼一声:“驾。”马鞭一抽,两匹马疾驰出去,并驾齐驱,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京城的郊外。
周文褚与容声慢慢减速下来,沿着京城郊外的小路,赏这路边的美景,两人骑在马上,马儿缓缓的走着。
周文褚对容声说道:“以前我们总是四个一起来这,我与陆倾雨说说笑笑,你与陆倾城说说笑笑,那时候边关战事没有那么紧张,先帝也没有过世。”
容声还是没有记忆,但是光听周文褚这么一说,就觉得当时的场景真的十分美好。
两人边说边往青龙寺走去,走到山底时,上山的路是由石梯铺成,两人只得下马。
周文褚与容声下马后,也没有将用来牵马的绳子系在树上,就这样让马自己在郊外找草吃。
容声与周文褚步行上山,走到寺门口时,有一小僧特意等在门口,见到两人的身影,特意迎了上去。
小僧对两人说道:“方丈说,今日将有贵客光临,特让小僧在门口等待,二位请随我前来。”
周文褚与容声对视一眼,只觉得有趣,心想,这方丈是如何知道有贵客前来的,莫非真的有玄学能算的出来?
经由小僧的带领,两人来到了方丈待客的房中。
一推门进去,只见房中摆设十分简洁,只有几个坐垫,一木鱼,一小香炉中燃着几根香,几本经书摆在一书桌上。
方丈见人进来,说了一声:“阿弥陀佛。”一边说一边起身行了一礼。
周文褚与容声进门后,在坐垫上坐下,然后与方丈说起了关于缘分之事,方丈说道:“缘起缘灭,只在一念之间。”
容声心中了悟,思索了片刻后,问道:“方丈的意思是,时机到了,我自然就能想起来吗?”
方丈沉默不语,而后双手合十,只是说道:“阿弥陀佛。”
容声与周文褚又在方丈房中悟了会禅,用过素餐以后,容声与周文褚准备在寺院里四处走走,于是与方丈告辞。
出门前,周文褚心中好奇,于是问方丈:“不知方丈为何知道今日会有贵客前来?如能解惑,我将给寺庙里修一座金佛。”
方丈笑了笑,指了指东南方向,又说了一句:“阿弥陀佛。”便不再言语。
周文褚一头雾水,在房间的东南方看了半天,都不知何意,只得先出门。
容声出门后,看着方丈指的东南方向,低声轻笑道:“周大将军,你这金佛看来是修定了。”
周文褚不解,容声指着东南方向一座高塔说道:“方丈安排了僧人在高塔上守着,看到山下来人,如果衣着高贵,便敲钟,我们还在山下的时候,山中便有人看到了,所以小僧才在门口迎接。”
周文褚恍然大悟,而后哈哈大笑道:“这滑头,还以为有多少玄学,居然是这样的小计策而已。”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在寺庙中逛了起来,只见寺中有一棵古树,树干粗大,枝繁叶茂,枝干上挂满了红色的绸缎、织锦和布条等。
容声看着古树,心中有些异样,此时的周文褚早已经拿来了两条红布,给了容声一条,然后说道:“来祈愿吧。”
说完便从古树下找来木炭,在红布上写起字来。容声思索了一会,也学着周文褚在红布上写了几个字。
两人在这写完字,周文褚用轻功一跃,轻轻松松将红布条系在了最高的树干上。
容声也飞至树上,学着周文褚,认真的将红布条仔细的系在树干上。
两人从古树处离开后,又来到了一池活水处,从水源看,这水是从寺庙后山流出的山泉水。
泉水清澈见底,不时有山底的百姓前来舀水带下山,有一对母女路过说道:“听说这泉水是送子观音赐下的神水,我们带回去煮来喝,明年一定生个大胖小子。”
周文褚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心中有了思索,虽然不信这神佛,但把水带回去,却是能给陆倾雨安慰。
于是周文褚叫小僧送来一个水壶,带了一壶水回去,容声笑掉:“周将军也是个软耳朵。”周文褚摸摸自己的鼻子,笑了笑,默认了。
两人在寺庙了逛了一会后,然后下山了。周文褚走在半路上,问容声:“你在布条上,写了什么?”
容声没有回应,低头看着石梯慢慢的走着,而后反问道:“你写了什么?”
周文褚沉默了一会,然后看着容声说道:“我写的是,愿我的陆倾雨此生平安顺遂。”
容声也看了周文褚一眼,而后说道:“我写的是……希望我早日恢复记忆。”
两人一路边聊边走,到山下时,周文褚吹了一声口哨,两匹马不一会就从旁边的森林里跑了出来。
容声赞道:“确实是好马。”
两人骑着马回到了将军府,容声经过这一趟散心,心中的烦闷感消逝了,也更加肯定,陆倾城或许真的是对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