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如她,全副心思皆在展昭身上,贪恋靠他很近,似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淡淡暖意与阵阵男子气息,没有想到无声无息之中,却又有不速之客来到。
“是啊,”那人略带一丝慵懒的声音恰如其分的响起,“青青,你有什么为难,不是应该来找变态的本王么?找一个区区四品护卫有何用?”
怪不得方才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头,原来竟是熟人来了,且是克星对头。夏青向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一见顺王爷赵祏现身,展昭行过礼后便找了个借口抽身而退,夏青眼巴巴看他身影消失不见,心底十分恋恋不舍。
那边赵祏走到展昭站过的地方瞅着她,夏青知道这时候应该行礼,却不知为何一时酝酿不出合适笑容,亦不想立即见风使舵,这一愣神功夫,头上吃了不轻的一计。
忍不住惊呼一声,条件反射般伸手护头,皱着眉瞪眼看向那人:“你又打我做什么?”
“你是越发目中无人了是不是?”他说。
夏青后退一步,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当然不是,王爷你怎么在这里,我……原先没看见。”
“那为何不敢抬头看本王?”
“下官不敢……”
“本王能吃人?能杀人?”
“不……只是……下官怕冒犯王爷。”
“本王未说冒犯,你替我拿什么主意?啧啧……”他向这边探了探头,那把扇子伸过来,夏青心头一动,有种不好的预感,拿眼睛去追随,不知他要做什么,却是……
啪……那扇子打在了她的脸上。
“王爷。“夏青一惊,跳一跳,转头瞪他,别看她弱小又斯文,她也是会揍人的喔。
“肯看了?”他嘿嘿笑,全无半点愧疚之心。
夏青咬住唇,若不是顾忌他的身份,定要扑上去,七下八下将此人揍成猪头。
“呦呦,本王又不是你的仇人,做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笑意微微的说,似乎兴趣盎然。
近距离的那张脸,半边眉毛向上很明显的挑了挑,真是高难度动作,他半缩在金丝钱袖中的手指间,仍旧捻着那把敲过无数次夏青脑袋的小扇子。
眼角余光斜睨之中,对上那不善的目光,更是无比怀念展昭那为数不多的笑容。
赵祏是夏青的克星,只要他一抿起嘴来,冷冷地瞪着她,她就只会干笑几声点头说是。
世上怎会有看见别人痛苦就是他最大快乐的人,世风日下啊。
今晚的他穿了一件宝蓝色流着橙黄的丝袍,在月色中眩丽得让人不敢直视,明明是两个极艳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出奇的出彩。
哎!人俊,穿个麻包也像仙袍,她不服也不行。
夏青慢吞吞,假惺惺摆出一个姿态,急忙低了头,不知如何表情之时,如此最佳,又想到不知他来了多久,方才遇袭瞬间狰狞的表情怕也落到他眼中去了,不知他心底做何想,于是顺便后退一步,同他拉开距离。
眼角余光斜睨之际,正对上他深深的双眸,只得干巴巴说道:“王爷怎么来啦?”
“要你管,哼……你方才和展大人说什么,谁又抠门又变态又虐待下人了?嗯?”那人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他眼里虽是在笑着,夏青却看到了一丝寒意,她嘿嘿干笑一声,搓搓手低声说道:“顺王爷英明神武天下无双一统江湖,是哪个混帐小子这么没眼色,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王爷见笑,王爷见笑了。”
赵祏啼笑皆非,皱眉问道:“你这是跟谁学的?”
这还用学么?哪个朝廷官员不是满嘴马屁的,她委委屈屈做人为那般?还不是怕这暴虐凶残的王爷一时起了恶意,摘了她的脑袋,抄她的家、顺便绑回夏甘草日夜折磨。
她爹曾说过,人有一张脸,不仅要装得下喜怒哀乐,还能留出一块白,以低贱示人,专供害怕时使用,所思所想都反映在脸上之人,是最最要不得的。
做人就该表情瞬息万变,看着银子就笑开了花,没了钱便哭丧着脸,挨骂了就在心里吹胡子瞪眼。
赵祏不知道她心里弯弯曲曲的念头,只见她低眉顺眼,心里既畅快又有些烦躁,又冷哼一声,才复又说道:“本王问你,方才这里发生了何事?”
“有。。有刺客,逃了。”
“看你的样子,倒很精神,看来那帮人没将你怎样?”
“唉,王爷不必担心,所谓吉人自有天相……”
“分明是一脸衰像。”某人,怒气未消。
死别扭孩子!
“下官所说的吉人是王爷你嘛……”
“你……”有人气结。
夏青唇角偷得一笑,和她斗嘴,也不看看她是从哪里混出来的。
“王爷你洪福齐天,自然有老天相助,王爷要如何,自然就会如何,王爷如此体贴下官,要下官好,老天自会保偌王爷达成心愿。”
夏青发现,她拍马屁的功力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这种事就是这样,一回生二回熟,也许她就是个天生的奇才,虽然这种奇才,还是不要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