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第179章
虾条2018-05-05 02:036,436

  “他们当年定是答应了这里的村民保守秘密,所以回去后只说是在大漠之中遇到流沙,所有人都葬身沙海之中,只有他们二人得以幸存,此说法甚为有理,没有任何人起疑,所以朝中只记录了当年那批送岁银的将士们全都失了踪,只有秦王与平西将军在两个月后返回大宋,若不是因为见到了那些壁画,见到这颗夜明珠,我也绝不会想到八皇叔竟然也来过夏家村。”

  夏青抬起头,见所有人都看着她,愣了愣:“怎么了,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

  展昭轻轻揽过夏青,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才道:“青儿,若依照那些壁画和书中的记载来看,当年便是晴妃娘娘发现了落入悬崖的八贤王他们,八贤王在夏家村养伤的两个月里,他们由最初的针锋相对,到日久生情,深深的相爱了,之后便有了那个小小的婴孩,那个婴孩,就是你!”

  “或许是因为与汉人偷偷相爱,你娘害怕党项人报复,只能将记载撕毁,后来发生的事虽然书中没有记载,不过已经不难推测了,你娘貌美,让平西将军起了异心,四年后平西将军带人来到这里,血洗了夏家村,掳走了你娘,因为没有了萨满,所以夏家村此后的事便没了记载,如果真的是这样,青儿,你就是党项的下一任的月主,那么晴妃娘娘就是写下此书的萨满,是你的亲娘,而八贤王便是你的亲爹,这就能解释晴妃与八贤王在宫里私通的事了,当年全村遭到屠杀,你娘认定你已经死了,想必早已告之了八贤王,所以你爹这些年才没有找寻过你。”

  夏青从展昭怀里挣出,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众人:“你们的意思是,晴妃是我娘,八贤王是我爹,我和苏羽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而我跟他却……我跟他差点就……不,老天你不要这样啊,不要这样啊!!!”

  “青儿。”展昭紧紧抱着几近疯狂的夏青,夏青在他怀中嘤嘤哭泣,他们每个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原来他们只是单纯的想查到真相,却没想到,真相背后是那难以承受之重。

  可是那又如何呢,即使他们现在知道了真相,也只能是等死罢了。

  花子潇叹息着将书放回原处,转身时却不知怎么搞的,头竟然撞到了另一个稍高的书架上,随着轰隆一声响,待尘土散尽后,花子潇已是被一堆书和腐朽的书架埋在了下面。

  “我滴个亲娘哎,这倒霉催的,快,扶我一把,压死我了。”花子潇挥着手趴在地上怪叫着,展昭松开夏青,与青衣一同将那些已是不成形了的书与木架挪去一旁,将花子潇扶了起来,突然青衣看着原来被书架遮住的石壁喃喃道:“这个鬼地方,怎的到处刻着些看不懂的花纹。”

  众人也无过多奇怪,从洞口开始一直到这间石室,好几处都刻有符文,已经见多不怪了,花子潇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听着青衣的话瞄了一眼石壁,猛然睁大了双眼,凑上前细细的看了起来。

  其他人自是极聪明之人,一见便知花子潇定是又有了新的发现,纷纷靠过来道:“看明白了么?”

  花子潇的手指顺着壁上刻着的纹路划动着,忽而哈哈大笑起来,“我们有救了,有救了,你们看,这些符文与外面刻着的那些有着明显不同,那些是字符,而此处是粗细不一的线条,有的地方还标明了注解,似乎是一张简易的地形图,且正是我们所处的山洞,图形画得很简单,也很容易让人明白,除了山洞中那条棺材路可以直抵村里外,另一条密道便是这座石屋,你们看,这,这还有这里。”

  花子潇的手指分别点向三个标注,兴奋说道:“这三个标注是这石屋的三面石壁,其中一扇便是通往山外的路,只是……

  “只是什么?”众人急问。

  花子潇深吸口气,接着说道:“标注上并未说明究竟是哪一面石壁才是通往山外的生路,而这三扇石壁虽然看起来没有丝毫差别,分不出彼此,可门后的路却是大不一样的,标注上只说这三扇石壁分别分“生门”、“殇门”和“死门”。

  三扇石壁中的含义从字面上便可以一目了然,生门当然是唯一一条能够逃生且又比较安全的路,死门则全是致命陷阱,有进无出,殇门则是九死一生,但也不是毫无机会,能不能活着出去,则全凭自身造化。

  可是究意哪扇石壁才是生门,并没有标注,这一切,赌的是运气,赌注又是他们的命。

  而且这些石壁十分巨大且沉重,若是没有强大的内力与功夫,也是断然不能击碎的,难道就这样放弃这条唯一的生路么?想必到了这一步的他们,定是没有了选择的,闯,生死对半,留,这里没有食物与水,必死无疑。

  “青衣。”赵祏沉思良久,终是开口道。

  “不,侯爷,让我来。”展昭按下青衣的肩,说道:“在咱们当中只有我与青衣有功夫在身,若要击碎此石,必会被反弹的强大内力击伤内腑,即便不死也会重伤,青衣是皇上指给侯爷的贴身侍卫,肩负重任,而展某只是开封四品护卫,职责便是查案,这些事当然是展某来做才合适,将来在皇上面前,包大人和青儿也能有所交待。”

  “展大哥。”夏青担心的看着展昭,欲言又止,展昭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道:“南侠也非浪得虚名的,相信我,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

  事已至此,众人再多说也无意,只能出山后再从长计议,可是,三扇石壁,如何选择?

  “右边那扇吧,男左女右,我既然是萨满传人,虽然没有学过什么占卜和奇门遁甲之术,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夏青手抚过最右边的石壁说道。

  众人沉思了一会儿,点头,夏青的话的确在理,这里是萨满的地盘,不听萨满的还能听谁的。

  展昭在石壁前暗运仅余的所有内力,随即大喝一声,双掌向石壁狠狠击出,片刻间,地动山摇,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剧烈的晃动起来,他们也随之摇摆,几乎站立不稳,全都扶住了旁边的洞壁才勉强没有摔倒,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接着是许多尘土与碎石纷纷落了下来,石门应声而碎,展昭却被巨大的推力向后弹去,倒下的身子将石桌压得粉碎。

  “展大哥……展护卫……”待满屋石尘弥散后,众人急奔过去,都还来不及看看石壁后究竟是怎样一条路。

  夏青将展昭抱在怀里,展昭口中流出鲜血,费力的睁开双眼,缓缓说道:“我还死不了,那是一条……什么路?”

  花子潇忙探头向石壁后瞅了瞅,石室外的确有条黑乎乎看不到底的路,他拾了块山石,向前扔了过去,没有任何机关启动的声音,花子潇大喜,回身说道:“是有条路,不过看不出是生是殇,但应该不是死路。”

  “快走。”赵祏在石室中休息了许久,已能自行走动,身子却仍然很虚弱,夏青和花子潇只能一左一右架着他的两条胳膊,而展昭又身受重伤,青衣只能再次担负起背展昭的任务,众人一前一后忐忑的向前迈开了双脚,临走时,赵祏还不忘将那颗夜明珠握在手中。

  借着夜明珠的亮光,他们发现这条路与刚进洞时那条棺材路十分相似,比较狭窄,唯一不同的只是两旁没有摆放着棺材而已,这条路到底通向何处,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想,只要不是死路,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展昭身负重伤,不停的咳血,而青衣也已开始体力不支,因此一行人走得极慢。

  “青……儿。”寂静中展昭轻轻唤道。

  搀着赵祏走在前面的夏青愕然回过头来,看到展昭十分严肃地望着她道:“如果这条路上有埋伏,你们不要管我,我现在身体不便只会拖累你们,到时候我会尽可能的拖住他们,你们一定要快速离开这里。”

  展昭说着努力伸手轻轻抚上夏青的脸庞,抹去她不停滑落的泪珠,眼睛里却是不容反驳和拒绝的坚持。

  “什么叫不要管你?什么叫你拖住他们让我们离开?既然是一起来的,就要一起离开这里,谁都不准轻易放弃,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一个都不能少。”赵祏怒道。

  夏青反握住展昭的手,轻声道:“路是我选的,这里是我的家,若是说留,没有谁比我留下来更合适,可是就像赵狐狸说的,我们大家是一起来的,理应一起离开,一个都不能少。”

  她伸出了右手,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光芒,胸腔之间被一种暖暖的东西填满了,被某种莫名的感动而牵动着,谁也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却突然没有了之前的猜疑,同生共死的路上,留下的只有信任,唯有信任。

  每个人都伸出右手叠放在一起,又一同放手,士气就这样被极大的鼓舞了,他们继续向前走去,然而这条路比他们之前走过的那条棺材路要深得多,且十分曲折、迂回,好在一直都只有这一条路直通到底,否则无法想象如是多出些支路来,那便与进了迷宫没什么两样。

  越向前,通路越来越狭窄,后面竟只容得下两人并肩通过,而在这么小的空间内如果遭遇到埋伏和陷阱,躲避的机会几乎为零,必死无疑,可是幸运的是一路畅通,他们在惊叹这建洞者的心思缜密之余,更多的是感叹此行运气之好,处处化险为夷,好到不得不令人感到惊讶。

  “我们先休息会吧。”赵祏见青衣头上的汗如水珠般落下,知他已是筋疲力尽,夏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毕竟在这密不透风的鬼地方呆了太长时间,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了,展昭就更不必说,早已是昏死过去几回了,一行人中,也只有花子潇还稍显挺得住。

  大家席地而坐,花子潇伸手在空中不停的描画着,突然说道:“眼前的状况好像有些不大对劲,按理说这山洞再深也该有个限度,先前的石屋已是洞腹,而我们从石屋中出来已走了半个多时辰,为何却始终走不出去呢?难道开启的这扇并非是生门,而是殇门?”

  “怎么会这样?”夏青苦笑,“我不是萨满的传人么?竟然连认扇门的本事也没有,又是我连累了大家。”

  赵祏哈哈一笑,道:“这样不好么?你没有那些奇门异术,说不定党项人一怒,便削了你萨满的身份,让你做个普通人成亲生子,不比做那没事跳大神的巫婆子来得快活么?”

  夏青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是等出去了再想好事吧。”

  说罢忧心的看着面无血色奄奄一息的展昭,没有吃的,没有药也没有水,他又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若再耽搁下去,要如何是好?

  花子潇一手拖着腮帮子,一手仍在不停的比划,但是却怎么都琢磨不出来到底是哪里的问题,眼前明明只有一条路可通行,就算是条封闭住的路,总也该有尽头的吧?其他人也都觉察出这条通道的古怪,但是也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们恐怕是迷路了。”良久花子潇十分不甘愿地道出这一点,其实关于这一点,每个人都发觉了,只是想不通为何会这样罢了,或许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不愿意承认而已,希望这条通路只是比较长,情况还没有糟糕到迷失了方向。

  事实上,从没有追兵追进石屋起,每个人的心里便像装着桶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和问题,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们的运气真的有那么好么?还是那个银月教教主早就知道石屋中的机关,而不论他们开启了哪道门,最终都逃不脱他的手掌心,所以才会以猫戏老鼠的态度,放任他们来去。

  众人默然,花子潇说出了每个人心里最担心的问题,而如果他们真的迷路了,无法从这里出去,等待他们的,便只有活活饿死、渴死、闷死,这将会是他们此行一个惨淡的结局,虽然早有准备,可当死亡真正来临时,任谁也不能不慌乱起来。

  各自怀着沉重的心情坐在原地休息了片刻,他们再次动身了,这一次,为了验证是否迷路的问题,夏青掏出靴子里的匕首,在休息的地方刻了个标记。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后,他们赫然见到刻在石壁上的那道划痕。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每个人的心里都升起了一种无力感,虽然说事先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但是一时间,却还是无法接受希望破灭的事实。

  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纷纷有如泄了气般十分颓然的顺势靠着墙壁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会迷路呢?一直只有一条通道,根本没有岔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夏青已经又累又饿,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起来。

  “从开始进石屋的时候,这里就一定有问题,否则我实在是想不通那些人为何没有跟进来,就算之前不知道有这个石屋,可他们是亲眼见到我们消失在地面的,没有理由想不到有机关。”

  花子潇也觉得这整件事情透着股诡异,而这不寻常的诡异,从他们进入这个村子的时候就存在了,他们发现了,却一直无法去细想而已,如今想来,那些人或许只是想让他们通过壁画与书籍了解到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又或许是那个冒充月主的人利用他们在这座山里寻找什么东西,不论是哪一样,一旦他们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些人是断断不会放过他们的。

  而如果是前者,那他们就死到临头了,因为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若是后者,那倒是还有一丝活路,只是这山洞里又隐匿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呢?突然,书中的一句话闪电般回到脑中,“那些男人将各部落赏赐的金银珠宝全都带回夏家村掩埋。”会不会是因为有顾忌,所以那些当地人不敢在这座山里任意行走,从而利用他们这些外人在这座大山里找寻那些珠宝?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找不到路口,难道真要活活困死在这里?”青衣有些绝望地说道。

  众人又陷入一片沉寂之中,“要不……我们再走一遍?这次再仔细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夏青说出了一个权宜之计,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原路退回去?行不通,那里到处有人把守,也是自投落网罢了。

  夏青的话说完之后,众人又陷入了沉思之中,这的确是眼前唯一的办法了,但是却又是一个看似希望渺茫的方法,因为他们走这段路已经一个时辰了,根本没有任何发现,如果那个出口很隐密的话,除非真是上天保偌,否则他们根本没可能找到。

  “花大夫在想什么呢?”赵祏看向一旁的花子潇,他发现花子潇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他一贯是个充满着传奇色彩的人物,从他出现开始,就一直是他们的福星,关键时候总能出其不意的发现希望或是想出破解的怪招来。

  而花子潇正坐在地上,双眉紧皱,手上拿了几块小碎石,不知道在比划些什么,在地方摆出了许多奇怪的图形和曲折的线条,所有人都十分迷惑,但是都知道他在思考,赵祏已经按捺不住了,但是见到他如此凝重的表情,也只有将焦急压下去,等待他的思索结束。

  就这样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花子潇的眉头舒展开来,唇角扬起一抹笑容,所有人都为之一振,看来是有些发现了。

  “有趣的‘鬼打墙’游戏。”花子潇轻舒了一口气。

  “鬼打墙?”众人齐问。

  “你们来看。”花子潇指着地上的石块解释道:“如果将这条路看做是我们现在所处的通道的话,我们是从这里开始行走的,原本应该是一条直通山外的直路,但是直路的尽头是一片山岩,并没有任何出口,前方又还有路,所以我们便想当然的顺着直路一直向前走,而实际上这里应该有一处轻微的拐角,拐角的地方便是一个弯道,我们顺着这个弯道又踏上了原路,一直走下去就是绕了一个圈子,必然会再回到原来的地方。”

  “我们在洞里走了太久,眼神都出现了一定问题,再加上路又狭窄,碰到石壁便自然避了开去,就只能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的走了一个时辰,而若我们能够找出那个细小的拐角,我相信在拐角处的那面石壁上一定会有不同于别处的地方。”

  众人听后,了然于心,在做好观察的分工后,他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重新上路,花子潇走在最前面,这一次由于要密切地观察周围的事物,所以他们行进得十分缓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每个人也都十分投入,除非有了发现或者是一些必要的交流,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虽然在路上,有几处石壁显得略深些,但是都被一一排除了,是他们观察不够细致,还是花子潇的推断是错误的,这里本身就是一个死局,他们选中的不是殇门,而是有进无出的死门?

  “等等。”走在前方的花子潇忽然停了下来,众人一怔,瞬间停下脚步,只见花子潇用双脚缓缓向前移去,好似在丈量着脚下的土地,突然他停下脚步,拿过赵祏手中的夜明珠向一面石壁上照去,夏青也凑上前去,只见这面石壁无论是色彩还是形状都与四周相比没有任何差异,正暗自奇怪,只听花子潇指着石壁凹槽中放置着的一盏油灯道:“还请青衣大人跃上去,摘下那盏油灯。”

  夏青等人闻声看去,只见石壁的上方果然有一个凹槽,但她个子稍矮小一些,一时还看不清楚里面放置着什么东西,青衣点点头,放下展昭,凝聚一口气,一个巧燕翻身,飞身而上,双手攀住凹槽边缘,欣喜的叫道:“果然有一盏油灯,是青铜铸造的。”

  夏青、赵祏相视一笑,一同仰脸看去,只见青衣紧紧抓住了那盏油灯,左右轻旋片刻,忽然一声剧响,眼前密不透风的石壁竟然分成两扇石门应声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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