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通却是提示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对不起,你拨打的……”
电话里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话,云乐翔将电话挂断,长长的叹了一口。现在夏冉冉昏迷不醒,宗筠连居然不见人影,她醒来时应该会失望吧。
忽然手机上的一条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点开之后他的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
“这好像是宗筠连乘坐的飞机?!”云乐翔满脸的不可思议,心中原本对宗筠连的埋怨一下子变成了担忧。
他抬头看了看夏冉冉,忽然想起她那副发了疯一般的表情,应该也是因为看了这篇报道。
没想到宗筠连乘坐的飞机居然坠机了,也不知道现在他现在是死是活。
尽管云乐翔对宗筠连没有半分好感,但他知道夏冉冉很喜欢宗筠连,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就凭着这一点,他也不希望宗筠连出事。
现在让他担心的人一下子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云乐翔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原来宗筠连也遭遇到了危险,这可如何是好?
云乐翔有些坐不住了,在病房内来回走动着。此时的他和当时的夏冉冉有些同样的心情,想要立刻去确认这件事。
可是他又担心夏冉冉会在他离开的期间醒来。纠结之后,他还是坐回到了夏冉冉的床边,和宗筠连的生死比起来,夏冉冉显然更重要些。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断地打开手机,关注这架飞机的消息,可是手机上并没有新消息的传来。
云乐翔将视线转回到夏冉冉的身上,她的小脸还是苍白的让人心疼。他站起身,轻轻地将夏冉冉脸上的刘海别到了耳后。
夏冉冉已经昏迷好几天了,云乐翔忽然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就这样永远的沉睡下去?
云乐翔把自己的工作放下,可是手机不断地显示有电话进来,索性他直接把手机关机并烦躁的丢在一边。
就让他彻底任性一回吧!为了夏冉冉,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包括自己的生命。
云乐翔在病房里守了几天,夏冉冉依旧没有醒来。他焦急的找到了医生,却没有得到好消息。
医生告诉他:“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如果再不醒来,以后都不会醒来了,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听着医生的话,云乐翔脚下一软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险些要摔下去。他失神的摇摇头,喃喃道:“不可能,她不会变成植物人的!不可能!”
医生轻叹一声,说道“你先冷静点,如果病人还没有醒来,还希望你能接受现实。”
“她不会变成植物人的!”云乐翔大吼了一身,随后转身冲到了夏冉冉的病房。
他大步跑到了夏冉冉的床边,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你快醒来啊!我求求你,快醒来吧,只要你醒来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他将头深埋下,卑微地乞求道:“夏冉冉你醒来好不好?你忍心丢下我们这些担心你的人吗……”
渐渐地他的声音被哽咽取代,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云乐翔将夏冉冉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一道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她的手背滑落。
云乐翔忽然抬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将视线转到了夏冉冉的手臂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的手臂上泪痕。
他是有多久没有真心哭过了,这一次居然为了夏冉冉流泪。
赶忙将这道长长的泪痕擦干净,再将自己的湿漉漉的眼角擦干,仓皇地掩饰着自己落泪的事实。
可这却欺骗不了云乐翔的真心。
忽然,他感觉到夏冉冉的手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以为夏冉冉是要醒了,紧紧地盯着夏冉冉,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夏冉冉还是和之前一样,安静地像是一只睡着的小猫。她久久都没有动静,仿佛之前手指的动弹是错觉。
云乐翔坚持这不是自己的错觉,可是看了许久夏冉冉依旧没有动静,尽管如此,他仍旧倔强地相信她是要醒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乐翔几乎快要放弃了。夏冉冉浓密的的睫毛却微微煽动了一下,让云乐翔泯灭的希望再一次燃起。
云乐翔看着夏冉冉的眼睛已经在缓缓睁开,他的神经不自觉地紧绷,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房间寂静的可怕,安静地云乐翔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看着夏冉冉缓缓睁开的眼睛,云乐翔抿住的嘴角终于舒缓开,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夏冉冉!你醒了!”云乐翔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她,夏冉冉却吃痛的轻呼一声。
云乐翔连忙松开了手,连声道歉:“对不起,弄疼你了吧?”看着夏冉冉终于醒了,他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夏冉冉的眼神很是空洞,看着纯白色的房间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缓了许久她才意识到自己在病房,自己似乎是因为确认宗筠连是否坠机才会被车撞倒。
那一刻夏冉冉只感觉到自己身上很疼,可是下一秒她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就已经是在这了。
这一刻的她终于变得清醒,也终于接受宗筠连已经死了的事实。
云乐翔伸手在夏冉冉的眼前晃了晃,看着夏冉冉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神,担心她是失明了。
夏冉冉将视线转到了云乐翔的身上,看来是他救了自己。可是,她一人苟活于世还有什么意义?宗筠连已经不在了。
夏冉冉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她觉得很累,身上也很疼,可她的心更疼。
云乐翔看到她的视觉正常,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说着云乐翔便快步跑出了病房。
夏冉冉刚想开口阻止,云乐翔已经跑得没影了。而她自己也很难发出声音,喊出的只是细小的沙哑声。
云乐翔买了吃的回来就被媒体逮个正着,他微微皱眉,想要甩掉这些人,一转身却发现自己的身后围满了人。
媒体发了疯一般冲了过来,举着话筒对准了他,问着各种奇葩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