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陈二老爷光着屁股缩在角落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根本不需要人说什么,似乎是非常忌惮英国公,直接将所有的一切都交代了。
这交代,甚至包括十多年前刚知人事时,看中了谁家姑娘直接抢过来要了的无耻行径。
陈泽润:“……”
那些事情,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可是当陈泽朝巴拉巴拉不停地说,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但是绝对让他都觉得惊悚的事情,彻底让他白了脸。
边上围观的众人:“……”
这样的人渣,为什么还活着?
“呵!”
“人家有个好出生啊!”
“陈恩公府?”
“不是旁支吗?”
“旁支也是陈恩公府啊!没听说人家说的,因为是陈恩公府的旁支,所以很多人根本不敢多说半个字吗?”
“对啊!没听说很多人吃了亏,但是因为知道他提到陈恩公府,一个个都吓得跟个鹌鹑似的!”
“你们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怎么就过分了?”
“这样子……陈恩公府成了什么?”
“呵!不是成了什么,而是原本就是那样的啊!”
“对!什么名门贵族,都不是个玩意儿!”
……
陈泽润:“……”
英国公的脸,也有些不好看。
英国公府是东秦开国时亲封的国公府,至今已经有两百多年,两百多年来,一直深的帝王恩宠,手握兵权。
后辈们也很争气,世子知道避其锋芒,当一个风流公子,老二老三一文一武但不会张扬,懂的低调收敛,英国公府依然恩宠正隆。
两百多年的底蕴,加上一直以来严于律己,英国公府的家规在那里,在女人方面,一向严肃以待。
陈二老爷陈泽朝之所以看到英国公吓得哪怕是光着屁股都要躲起来,是因为曾经被英国公撞破过一次他和一青楼女子玩闹,玩的有点儿过分,差点儿闹出人命,英国公一怒之下,差点儿直接切了他那玩意儿。
好在那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而且陈泽朝还是老顾客,并没有计较。
英国公就是想要为那女子撑腰,奈何人家根本不要,英国公也无奈,值得扭头走人。
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再次撞见这样的一幕。
英国公冷笑三声,目光如炬。
“可真是出息!”
再不说话,转身走人。
陈泽润脸色跟着红了一下,在看到见到英国公走了后瞬间龙精虎猛的陈泽朝跳了出来,半点儿不知羞耻地大刺刺地站着,气的几乎背过气去!
“来人!将他给我绑起来!”
“穿上衣服!”
“是,老爷!”
陈泽朝哪里干,一边躲一边骂骂咧咧。
“陈泽润你敢!就是按照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堂兄!竟然敢这么对你兄长,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陈泽润的嘴角抽的都快上天了,根本不想理会这个脑子被门板夹得变形的旁支,扭头走人。
“陈泽润!你给我站住!”
“陈泽润!”
——
到了雪花楼外,小厮候在一旁,格外小心。
“老爷,去哪儿?”
陈泽润看着早就看不到英国公身影的大街,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似乎想到什么,又瞬间威严起来。
抬眼看了看雪花楼,声音讥讽。
“去大理寺!”
刚才围观的人那么多,陈泽朝坦白的那些事情,足够这旁支三房付出惨重的代价。
是姓陈如何?
他是陈恩公又如何?
区区一个旁支三房犯的过错,难道还能拖垮整个陈恩公府?
——
大理寺,全章还在调查武宁侯府张少楠被杀一案,包括其忏悔书上的各种事情,甚至还有之前的所有带有忏悔书的死者的事情,几乎忙得脚不沾地。
看到陈恩公来,没有半点儿惊讶。
陈泽润倒是有些奇怪,毕竟他是陈恩公,亲自到大理寺来,大理寺卿怎么都会高看一眼。
哪里知道,对他的到来,全章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客气地请坐。
“全大人。”
全章淡淡一笑,因为偶感风寒,声音有些沙哑。
“陈恩公!”
陈泽润没时间多耗,说明来意。
“实不相瞒,本国公此次来是为了旁支三老太爷那一房的事情,虽不是我国公府这边的人,可是到底同气连枝,家门不幸,实在”
陈泽润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全章忽然抬了抬手。
“全大人?”
全章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子,叹了口气。
“国公爷的意思,下官明白了。”
看着陈恩公有些不太明白的神色,全章又叹了口气。
“实不相瞒,在国公爷您过来之前,已经有三波人过来大理寺这边报案,陈恩公府旁支三老太爷那边的事情,下关已经立案开始调查。”
陈恩公:“……”
他以为,由他来亲自报案让大理寺查处陈泽朝父子的事情,到时候到了皇上跟前,他还能将陈恩公府摘出来。
哪里知道……
他居然不是第一个过来举报的人!
这简直是……
从大理寺出来,陈泽润的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
这一次,小厮都不敢问他去哪里了。
只是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陈泽润抬头看了看远处的皇城,眉头紧锁,两眼沉沉。
他有一种感觉,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操控着。
一个接着一个权贵子弟的死亡,一封又一封忏悔书的出现,一直到之前的并没有被他们重视的和陈恩公府多少有点儿关系的旁支的旁支的少年死亡,再到武宁侯府的倾塌,再到现在陈恩公府似乎也被牵扯其中……
幕后推手的目的,昭然若揭。
旁支旁支的少年,武宁侯府,陈恩公府……
这些人,都是站在璃王这一边的,都是娴贵妃和璃王的势力。
所以,幕后推手真正想要对付的人,其实是璃王和娴贵妃。
操控这一切的人,到底又是谁?
敬王,还是太子?
太子仁厚,未必是他。
敬王……敬王如今比从前谨慎了很多。
这样目的鲜明事情,不像是敬王的行事作风。
想到这里,陈泽润的后背心冒出一层冷汗。
“走,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