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头一个机灵,连忙回话。
“爷,小的是惊讶容二小姐居然会有那么精湛的骑术。”
沈琉之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视线落到张大头身上。
“精湛的骑术?”
“是啊,爷,刚才小的刚下马,容二小姐就问小的借了马,非常帅气地上马走了。”
帅气!
张大头虽然看着憨厚老实,但是沈琉之非常了解自己这个下手是什么样的性子。
帅气!
精湛的骑术!
资料上可是说,左相府两名相貌出众的小姐,传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但是并不精通骑术。
显然,与张大头刚才形容容丹青的词相悖。
忽然,张大头连忙出声。
“爷,李家七公子已经在约好的地方候着了,您看”
张大头的话刚说完,沈琉之抿了抿唇,缓缓开口。
“派人去说一声,本世子今日有要事要办,先不过去了。”
“啊?”
今天爷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见李家七公子,怎么又不去了?
张大头还在疑惑中,就听到自主子开口吩咐。
“今日左相府嫁女,本世子既然已经回京,自然要去喝杯喜酒。”
张大头:……
已经完全跟不上自家主子的节奏了。
爷一向厌烦那些事情,今日居然主动提议去凑热闹。
“爷……属下刚得到消息,璃王昨晚在府中遇刺,婚礼取消了。”
沈琉之忍不住轻笑一声,不由暗暗感叹容丹青真是好命。
这个时候去,就算是骑马,也赶不上那场原本属于她的婚礼。
但是婚礼取消了么……
“本世子回京前,老爷子让本世子要与京中官员多多走动,今日天气不错,正好去左相府拜访拜访。”
张大头:……
爷这心思转的太快,当下属的他有些更不上了啊!
——
左相府,容丹青看着满眼大红喜庆布置的大门,眯了眯眼。
因为快到午时,大冬天街上人虽然少,但是因为璃王大婚,也有不少百姓出门看热闹。
一路疾驰飞奔,容丹青自然听到了婚礼因为璃王昨晚遇刺的消息。
看来,她的运气也不太差。
否则,若是容水墨已经嫁给了璃王,成为了璃王王妃,想要找容水墨报仇,那等同于与皇室作对。
“天,二……二……二小姐?”
门房看到容丹青,一脸见鬼的表情。
一路尖叫着,跑了进去,甚至连门都忘了关。
容丹青看着,幽幽一笑。
翻身下马,姿势说不出的帅气好看。
看的吓得魂不附体跑进去的门房,容丹青牵着马,直接进了大门。
里面的人以为门房在说笑,谁都不信。
但是看到明明已经死了的二小姐忽然牵着一匹骏马出现在眼前,胆大的吓得转身就跑,胆小的已经晕了过去。
“不好了!”
“诈尸了!”
“诈尸了!快来人啊!”
“不好了……”
……
容丹青一边走一边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同时快速与原主记忆中的场景对上号。
至于那些像是鬼哭狼嚎一样的嘶喊声,她直接略过,向前院大厅走去。
——
汀兰苑,客厅。
杨姨娘还在为璃王忽然遇刺的事情犯愁,眼看着婚事就要成了,没想到忽然闹出这样的问题。
一杯茶端在手中,都快凉了,也没喝上一口。
忽然一个婆子跌跌撞撞从外面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脚边。
“夫……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杨姨娘本就不快的心情,火上浇油。
手中茶杯往边上桌子上一搁,声音非常严厉。
“放肆!”
婆子一怔,面色煞白。
杨姨娘边上的孟妈妈见状,连忙喝斥。
“什么事咋咋呼呼的,没看到夫人心情不好吗?”
婆子吓得都哭了出来。
“夫……夫人,真的不好了,二……二小姐……二小姐诈尸了。”
啪嗒一声,杨姨娘手稍稍一动,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茶杯,瞬间洒了一地。
“你说什么?”
杨姨娘站起来,神色愕然。
很快,外面快速跑进来一人。
“娘。”
进来的是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眉目精致,虽然走的极快,几乎是跑进来的,依然有种说不出的优雅。
“水墨。”
容水墨快步走到杨姨娘身边,抓住杨姨娘的手。
声音,即便是刻意掩饰,还是带着说不出的惶恐不安。
“娘,我听说二妹妹诈尸了,是……是不是真的?”
容水墨的话刚说完,外面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杨姨娘和大姐这么心虚,又是摔了茶杯又是惊恐不安地跑来打探情况,看来这些年来,亏心事做了不少啊!”
房间中众人几乎在瞬间,抬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道人影,盈盈站在了门口。
身穿一件葱绿底弹墨连珠团花锦纹雨丝锦鸡心领小暗纹中衣,逶迤拖地滚边金枝线叶留仙裙,身披香色刻丝烟纱素面杭绸。
乌黑亮泽的乌发随意束在脑后,极其随意洒脱。
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蓝宝石祥云纹饰手镯,腰系黄色花卉纹样绣金缎面丝绦,上面挂着一个扣合如意堆绣香袋,整个人显得皎若秋月仪态万方。
衣服是沈琉之让喜儿准备的,容丹青也是研究了一会儿才穿上。
至于发髻,她实在不会梳古代这复杂的发型,索性用一根锦带往后束着。
既简单又方便!
至于别人怎么看,她一点儿都不在意。
“啊……鬼啊!”
容水墨可是亲眼见到容丹青断气,为了让容丹青永世不得超生,她屈尊降贵去了一趟郊外,亲眼看到容丹青的尸体被大火湮灭。
都成炭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两眼一翻,一向温柔端庄,娴静优雅的容家大小姐,几乎是扭曲着面容晕了过去。
杨姨娘虽然吓得不轻,但到底是大白天。
又见着亲女儿晕了过去,连忙去扶。
“水墨!”
站在门口的容丹青,只是但笑不语地看着。
从见到容水墨那见到鬼的表情,她能百分之百地肯定,在大火中醒来时听到的女子说话声,就是容水墨。
心可真够黑的!
要不是为了趁早避开那个像是罂粟一样的男人,装鬼吓人也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