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厦国距离帝都赛麦城五天路程半山腰的城隍庙中,天巫坐在地毯上,宽大的风帽遮住了他整个头部。
不远处的内殿门口,守着几个內侍,还有七八个大内侍卫。
殿内传来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呻吟。
外面候着的侍卫內侍们听着,已经见怪不怪。
显然丹厦国国王喜好女色,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而他们站在门外听墙壁,也已经习以为常。
甚至偶尔陛下心情大好,而床上侍候的女人一个不留神惹恼陛下后,他们还能跟着分一瓢羹。
比起王宫后宫内那些还算有些保守的妃嫔,这位来自澜沧国的叫做妙兰的女人,那真是彻彻底底的荡妇。
还是说,澜沧国那个女人,真的那么擅长勾搭男人,以至于国王卯足了力气,恨不能死在床上也甘心?
“吃过药!”
其中一名侍卫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听得到的声音说。
另一侍卫挑眉,不敢置信。
原本说话的侍卫,眸光看了外面大殿中静坐的天巫一眼。
侍卫们听着,瞬间明了。
原来有天巫给的药啊,难怪陛下能够那样龙精虎猛。
侍卫们继续守着,殊不知坐在外面的天巫对他们的心思了如指掌。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脚步声。
与此同时,天巫缓缓睁开眼睛。
夜色中,只能看到宽大的黑色风帽,像是一个黑洞,带着阴森寒气,让人瞧着就觉得胆战心惊。
“天巫大人!”
巫族一脉的族长带着族人姗姗来迟,见到天巫安然无恙,长长舒了口气。
天巫点点头,声音嘶哑。
“陛下正在里面休息,有什么事,直接跟本座说。”
巫族族人一进来就听到了里面男欢女爱的声音,虽然平日里就知道陛下沉迷女色,但是近距离听到,年长的脸一下就黑了,年轻的则是面红耳赤。
“天巫大人,东秦鲁南王世子的鲁南铁骑到了我丹厦国内,现在赛麦城几乎是人去城空,但是鲁南铁骑也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众人察觉到,殿内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
族长和长老们垂眸,知道事情没办好,势必要被天巫责罚。
没想到,天巫虽然浑身冒着寒气,并未追究他们责任。
“鲁南铁骑威名赫赫,果然不容易对付!”
“此番神殿被毁,丹厦国岌岌可危,我巫族一脉传承千年,一直辅佐丹厦国王室一族,尽心竭力,从无半点为不公。”
长老们又是愤怒又是尴尬,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
“天巫大人,陛下若是一直如此,现在岌岌可危的丹厦国,如何才能化险为夷?”
更别提预言已出,这若是无法化解,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丹厦国从此以后会从天元大陆的版图上消失?
天巫的声音,沉闷又难听。
“陛下如何,不是我等能够讨论的!”
巫族众人:“……”
所以他们费心竭力辅佐的玩意儿,就由着他一直这么作下去?
天巫忽然抬头,嗓音嘶哑中透着丝丝冷意。
“天道自在,一切皆有命数,不过早晚!”
巫族众人:“……”
这话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当初东秦福缘寺的明觉大师到赛麦城传导佛法时,就曾这样说过。
“大人,我们”
天巫抬手,宽大黑袍中露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几乎只有一层皮,贴在骨骼之上。
黑白交印,又是夜晚,像是一只从地狱生出来的鬼手,让人从头到脚升起一股凉气。
“其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追查沈流之的下落!”
“还有,更重要的是,找到命格极贵之女!”
巫族众人点头,其中有人大着胆子询问。
“天巫大人,命格极贵之女,大人能够占卜出在五洲七国中哪一国?”
天巫摇头,给出提示。
“明觉大师应该知晓,找到他,或许能找到命格极贵之女。”
巫族众人眼睛一亮,再想到福缘寺的明觉和尚是个云游不定,根本难以找到行踪的人,心中一沉。
天巫看了他们一眼,嘶哑着讽刺。
“怎么,连着点儿事情也办不到?”
众人忙摇头,跟着表忠心。
“天巫放心,我等定当尽力而为,不会让大人失望。”
就这会儿功夫,一个巫族的年轻人跑了进来。
“大人,知道东秦鲁南王世子的下落了。”
众人齐齐发问:“在哪里?”
“城隍庙往西二十里地的瘴气林!”
众人:“……”
“大人,是否要让妙兰姑娘再次催动蛊虫?”
那人话落音,女人只是批了一件外袍,从里面款款而来。
身上还带着情欲的气息,嗓音柔媚入骨。
“大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