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层宝塔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做流光玲珑塔。
据说是丹厦国千百年前的一位天巫大人羽化登仙时取名,当丹厦国的天巫能够看到照耀在玲珑塔四周的流光时,便是羽化登仙时。
流光玲珑塔不仅仅是丹厦国巫师们身份地位的象征,更是巫师们占卜问卦吉凶的神殿。
其地位,完全和丹厦国王的王宫一样高不可攀,神圣不可侵犯。
沈流之和容丹青到达流光玲珑塔附近时,看到四周围满了丹厦国百姓。
甚至还有些穿着打扮,是罗烈国百姓。
容丹青找了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糙汉问话,神色柔和好奇。
“这位大哥,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吗?”
糙汉一听,兴奋地点头。
完全不用容丹青再问,直接巴拉巴拉一股脑儿将知道的倒了出来。
“今天是我们丹厦国五年一度的天神日,也是我们最厉害的天巫大人公开为百姓占卜问卦的日子,百姓们自然都来了。”
“你看,不仅是我们丹厦国的百姓,还有罗烈国的,哦……那边那些人的穿着打扮,怎么瞧着好像澜沧国的?”
糙汉皱眉,神色讶异。
容丹青和沈流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几个穿着打扮和丹厦国罗烈国百姓不尽相同,民族风非常严重,而且清一色的天青色布料,上面绣满了红色白色或者天蓝色等各种花朵,娇艳异常,非常打眼。
沈流之微微一笑,问糙汉。
“你是如何知道人家是澜沧国人?”
“嗨,这还不简单,因为三年前我偶然遇见过,当时也不知道是澜沧国人,还是后来问起家中长辈,才知道那是澜沧国人独有的服饰。”
沈流之和容丹青对视一眼,从彼此眼底看到了相同的信息。
三年前丹厦国和澜沧国已经有了来往,又或者更早。
什么澜沧国国主不许族人离开澜沧国境,纯粹是期满众人的假象。
“不是说澜沧国人不能离开国境吗?”
糙汉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
“那个……我倒是不知道了。啊,如果你想知道,其实也很简单,今天是天神日,不仅天巫大人会来,还有很多地巫和巫族的侍从都会来,三年前澜沧国人前来时,还是巫族的长老们接见的他们。”
沈流之和容丹青笑着道谢,很快出了人群。
“从哪里下手?”
沈流之笑,微抬下巴,半眯着眼睛,慵懒的像是一只正在打盹儿的雄狮。
“砸门去瞧瞧丹厦国百姓皇族最为敬重的天巫大人的神殿顶层!”
容丹青笑:“好!”
两人相视一笑,容丹青抬起头看着七层楼高的流光玲珑塔,忽然出声。
“那你帮我将我的内力封印解开!”
不等沈流之说话,容丹青笑着解释。
“这样一来,就算遇到危险,你只管自己应对即可,不用担心我会拖了你的后腿!”
沈流之则是直接牵过容丹青的手,一口否决。
“放心,就算遇到了危险,爷也不会让你有个好歹!”
“想那么多做什么,一切都有爷呢!”
容丹青:“……”
面对沈流之再次霸道世子上身的既视感,容丹青直接闭嘴。
当然,适当的时候,会再次提及,希望沈流之能够将她体内的内力解封,这样子她才能更加自在。
因为是天神日,流光玲珑塔四周百姓非常多,已经到了人挤人的地步。
与此同时,护卫们也平日里多了两倍,维护流光玲珑塔四周的秩序。
沈流之带着容丹青,两人避开护卫们的视线,身轻如燕一样,很快到了流光玲珑塔外围,和百姓们拉开了距离。
“那边!”
沈流之快速看过去,见容丹青指的那边出来两个穿着黑色衣袍,连带着风帽的男子,眸光一闪。
“走!”
“要不我在这里等你?”
沈流之冷笑一声,嗓音压的极低,性感撩人。
“小青青,你觉得我会舍得将你一个人留在这巫师遍地走的黑潭里?”
容丹青皱眉,没再坚持。
说实话,现在这个情况,她根本不可能避开沈流之单独行动,是真心觉得跟着过去会是个累赘,还不如在原地等候。
但是没想到,沈流之压根儿不信她没有外心。
半盏茶的功夫,容丹青和沈流之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带着风帽的黑袍,几乎遮住了大半脸颊,看不清相貌。
两人准备继续往前走,跟着听到身后不耐烦的声音。
“何山何德,干嘛呢你们,时辰就快到了,你们还在这边磨蹭,难道还要天巫大人等你们不成?”
“还杵着做什么,快跟我走!”
沈流之和容丹青点头,跟上男人的脚步。
男人带着他们两人,进了宝塔第一层,拿出一枚令牌给了守门的侍卫,快速通过。
沈流之和容丹青从善如流,拿出令牌,跟着通过。
从一层的一道关卡,到七层的七道关卡,每上一层,关卡多一层,和楼层数字一样。
好在两人早有准备,而且以防万一,两人扮成了何山何德的模样。
到了第七层最后一道关卡,让摘下帽子的时候,两人也没有半点儿犹豫。
守门的侍卫边上,还有两个巫族小厮守着。
看到何山何德和带着他们的男子,神色恭敬。
“冷大人,天巫大人已经到了。”
冷严沉着脸点头,然后狠狠剜了何山何德两人一眼。
“进去之后,多听少说,懂了吗?”
容丹青和沈流之齐齐点头:“是!”
冷严盯着他们又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但是仔细看看,何山何德是他收了两年的徒弟,一向对他非常恭敬,话也很少,没毛病。
而且也是早早候在了一层那边等着他,只是这种不对劲儿,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想到天巫大人的脾气,冷严还是忍不住再叮嘱。
“一会儿若是天巫大人要你们过去……你们就过去,知道吗?”
看到两人再次点头,冷严眼底神色复杂。
罢了!
人各有命!
不是他们两个,也会是他别的弟子。
带着他们两个上来,也是因为他们两人跟着他学了两年,是十八个弟子里面悟性最差的。
真要牺牲,自然是先选他们。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