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们都远远避开,这边的对话,只有容丹青等人听了进去。
见两人说的越来越没意思,容丹青皱了皱眉出声。
“我和他单独说会儿话!”
顾韵庭脸上的笑容略微一顿,跟着再次绽开。
“我去那边等你!”
见顾韵庭离开,沈流之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跟着视线落到眼前女扮男装的容丹青身上。
“听爷的话,离他远点儿!”
容丹青冷笑一声,看着神色阴冷的沈流之。
“有什么话需要我带回去的?”
见容丹青对他的话避而不答,沈流之心中不痛快。
原本见到她的欢喜,自然被这份不痛快压了下去。
“小青青,本世子让你离那个人远点儿!”
容丹青皱眉,看着神色阴冷的沈流之,好一会儿,才慢慢出声。
“知道了,世子还有什么要说的?”
看着容丹青那微微皱眉的神色,沈流之心中越发不满。
一看就是敷衍。
感情刚才他和顾韵庭在这边说了半天,她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鲁南王世子妃,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算什么?
容丹青听了,忍不住轻笑一声。
“你若是那么在意那些,当初就不该请旨赐婚!”
她可不是土生土长的东秦国人,也没有那些个古代的封建思想。
加上也没想着真的嫁给沈流之,指望着她因为赐婚就不要再做自己,做梦吧!
这次的谈话,自然不欢而散。
——
从天牢出来,顾韵庭看着眉头紧皱的容丹青,出声询问。
“怎么,不开心?”
何止不开心啊!
特么的她简直就是没事儿找事儿。
沈流之就这么挂了,对她来说更好。
婚事一了百了呢!
“没什么,今天多谢你了!”
见容丹青避而不谈,顾韵庭也不再多问。
“既然当我是朋友,就不要再说这些客气的话!”
容丹青眨了眨眼,笑着点头。
“是我的不对!”
顾韵庭笑了笑,一边走一边笑着出声。
“想吃馄饨吗?宋老板的摊子应该摆出来了。”
容丹青还真有点儿饿,吃晚饭有点儿早,吃碗馄饨先垫垫肚子确实不错。
“走!”
徐元良看着走远的两位主子,默默地替自己公子忧心。
容县主显然对公子没那个意思,但是公子的意思……他太清楚了。
这么多年来,公子何曾为个外人这般费心费力,这会儿还一起去吃馄饨……
——
和顾韵庭分开之后,容丹青并没有马上回鲁南王府,而是在街上转悠了很久。
直到天快黑了,这才往鲁南王府那边走。
容七一直暗暗跟着,确定了容县主回了王府后,这才往天牢那边去。
天牢,天字号房间。
“购置了院子?”
听着容七带回来的消息,沈流之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这是不准备继续住在鲁南王府呢!
不过是说了她两句,提醒了她两句,就这么听不进去?
顾韵庭是什么人?
分明不是个傻的,可是居然会和那样的笑面狐狸走的近,脑子难道进水了?
“爷,要不要属下”
沈流之抬眸,懒散的神色中透着几分阴冷,容七直接闭嘴。
“由着她去吧!”
容七点头,跟着提及福缘寺的事情。
“福缘寺那边查清楚了,确实有西秦国的蛛丝马迹,宫里那位也得到了消息。”
沈流之点点头,半眯着眼睛靠着墙壁。
“看来老头子的存在,比起虎视眈眈的西秦国还要让咱们的皇上不安啊!”
这话,容七不知道该怎么接。
要他说,当今皇上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一块令牌而已,能说明什么?
当然,也是他当属下的没有约束好下面的人,才会被人浑水摸鱼,丢了令牌被人拿去做文章,才陷爷身陷囹圄。
“爷,都是”
沈流之摆摆手,懒懒出声。
“迟早的事儿!没有令牌也会有别的!只是让爷意外的是,皇上居然这么迫不及待,甚至连西秦国那边都不管不顾了。”
“相信爷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已经被人快马加鞭传回鲁南了,记得暗中告知老头子,让他悠着点儿!”
容七点头,神色格外严肃。
——
正月二十八,左相大婚。
虽然是迎娶续弦,不过因为新娘是侍郎之女,自然也是风光大办。
这是件喜事儿!
不过刚拜完堂,送入洞房喝过交杯酒,管家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老爷,不好了,杨姨娘死了。”
容德诚手里的酒杯,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甚至顾不得新婚妻子,转身冲出了房间。
大喜的事,因为杨姨娘的死,变得格外冷沉。
清风院,容老夫人听到杨姨娘死的消息,也怔了怔。
“到底怎么回事?”
孙妈妈连忙解释:“暂时还不知道,听说是上吊自杀了,老爷接到消息,跟着就赶过去了!”
容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狠狠出声。
“为什么不拦着!”
这个……孙妈妈表示无奈。
谁知道张全速度那么快,后院这边刚得到消息,前院那边张全就跑过去了。
“去倚春园!”
——
因为杨姨娘的死,左相府的喜宴自然不能再办。
宾客们虽然想要看热闹,耐不住左相府关门谢客。
倚春园,卧室。
容老夫人赶到的时候,杨姨娘已经被人放了下来,容水墨跪在尸体旁,哭的几乎昏死过去。
容德诚站在边上,神色哀戚,显然也受了不小刺激。
“母亲!”
容老夫人点点头,看向还挂着白绫的房梁,又快速看向床上已经没了气息的杨姨娘。
“可查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
若是真的想不开自杀,哪怕杨姨娘就是变成了死人,容老夫人也恨不能再让人鞭尸。
就算再不满,挑在新夫人进门的时候自杀,什么意思?
故意给难看!
王大夫正在给杨姨娘检查,身边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小个子男人。
检查完毕,快速回禀。
“老夫人,老爷,杨姨娘是先被人掐死,然后才挂在房梁上弄成自杀假象的!”
容德诚大怒:“马上给我查,一定要查清楚!”
他就知道,就算他再娶,确实对不起杨姨娘。
但是杨姨娘不是那么小心眼的女人,怎么可能想不通呢。
一想到陪伴了这么多年的枕边人就这么没了,容德诚心痛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