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射场上,马蹄急。
围观的群众看着场中英姿飒爽的女子,只觉得眼前一亮。
比起已经看习惯了的或优雅端庄,或妩媚勾人,或灵动俏丽的柔弱女子,这一刻他们看到了生机勃勃和朝气蓬动。
“这一局,墨希势必胜出!”
澜沧国国主渠淮是个六十多岁的男子,没有这个岁数一般男子的发福状态,反倒是显得有些消瘦。
一双眼睛不大,但是非常有神,看起来睿智精明。
他的话落音,边上的罗烈国康扎国主跟着笑着附和。
“那是自然!墨将军可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世上怕是只有当年的英国公夫人才能相提并论!”
东秦的英国公夫人,天元大陆众人几乎无人不知。
见康扎欣赏并且肯定他的话,渠淮非常满意。
“墨希出自我澜沧国第一大族墨族,能有现在的成就,与她的努力密不可分!这世上像她与英国公夫人那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实在”
“太少了”三个字还在口中,渠淮就看到了忽然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好看的容丹青双腿一夹马腹,向着骑射场疾驰而去。
当她拉开手中的弓箭,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松开弦,长箭呼啸而出,直接射中十米开外的一名骑兵时,围观的群众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谁?”
“东秦容县主容丹青!”
“东秦鲁南王世子的未婚妻?”
“对!就是她!”
“我的个天,居然是她!”
“你这什么意思?你见过容县主?”
“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听说两年多前在丹厦国,丹厦国巫族的流光玲珑塔倒的时候,她和鲁南王世子在那边。”
“可她是左相嫡女,怎么会去丹厦国那边?”
“是啊,这才有意思呢!”
“呵呵!这么说来,是个不安于室的?”
“不安于室?呵呵!人家那叫有才有貌有胆量!”
“就是!如果按照你那说法,澜沧国的墨希墨大人是不是也是不安于室?而东秦的英国公夫人还是母鸡司晨了?”
“那不是一个概念!英国公夫人是谁?当年那可是千里走单骑,徒手拆战旗的角色!”
“那你在看看容县主!”
众人的视线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骑射场,毕竟七名女子,哪怕暂时看不到她们的相貌,可都是天元大陆顶尖的美人儿,单单是早早传出的声名,就足以他们翘首以盼。
“天!我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我也那么认为!”
“那是抢在了墨希墨大人的前面吧?”
墨希也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抢在她的前面射击,甚至命中骑兵胸口。
纵马疾驰,墨希抽空偏头一看。
带着面具的容丹青坐在马背上,身姿消瘦,笔挺肃立,如同一柄利于山峰的利刃,锋利又坚韧。
四周八方都是在惊叹于容丹青的骑射功夫,甚至议论声越来越大,不仅仅是墨希受到了影响,其余五人也忍不住频频回头去看。
容丹青落在最后,她的速度不快,可是每出一箭,都是直接射中骑兵们身上的要害部位。
“这一次的明月城盛会,可真是让寡人大开眼界!”
澜沧国渠淮看着马背上英姿飒爽的七名女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趣。
丹厦国国王眼袋深陷,脸色有些发青,看起来精神不佳。
不过在看到七名女子上场后,似乎忽然有了精神。
“那是谁?”
眯着眼睛,丹厦国国王依然看不清。
但是四周百姓的惊呼声,他又没聋,自然听在了耳中。
天巫立在他身后,声音粗嘎难听。
“国主,那是东秦左相嫡女,容县主容丹青!”
丹厦国国王愣了愣,似乎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跟着一拍大腿,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容丹青那边看。
“可是传闻拥有倾城之貌的那个容丹青?”
天巫嗯了声,丹厦国国王眼底的神色越发露骨。
“天巫,寡人有事吩咐你。”
天巫上前一步,倾身附耳。
边上其余几位帝王听着,皆是一笑置之。
倒是南越国的福华帝,笑了笑之后,貌似打趣。
“丹厦国国王这是对那位容县主有意思?”
丹厦国国王哈哈大笑,根本不掩藏他对容丹青的心思。
“倾城美人,寡人自然有意思,难道福华帝也是?不过倒是寡人先开口,福华帝可不能夺寡人之好!”
福华帝笑着摇摇头,继续调侃。
“那是自然,君子不多人所好!”
微微侧头,福华帝看向旁边的康泰帝。
“倒是东秦皇上这边,怕是不好说话!”
丹厦国国王跟着敛了笑容,看向康泰帝。
“这是何意?”
福华帝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笑,一双略微浑浊的眼睛里尽是算计。
“难道国主不知道,东秦的容县主,可是东秦皇上亲自赐婚给了东秦的鲁南王世子做未婚妻的?”
丹厦国国主嗤之以鼻,声音很大。
“那又如何?莫说只是赐婚,这样的倾城美人,哪怕是嫁了人,寡人也愿意将其收入后宫之中!”
丹厦国国主好色,天元大陆,众人皆知。
只是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丹厦国国主居然毫不掩饰,甚至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其余几人看向康泰帝,似乎想要看看他这个当时赐婚的人怎么说。
康泰帝自然不满丹厦国国主的狂妄自大,一个连自己的国家都几乎拱手让人的人,根本不配当一国之主。
一个色胚子罢了,亏的是命好。
“惊才绝艳,容氏丹青,丹厦国国主好才,十年一次的明月城盛会规矩怕是不能破吧?”
“明月城主,您觉得呢?”
众人的视线,跟着落到了姚离身上。
姚离爽朗一笑,声音洪亮,气度从容。
哪怕他只是一个城主,本不能和其余六国帝王一起坐在这个位置。
可是他背后是神秘的古陈国,又是举办方,六国帝王给足了他面子。
“东秦皇上说的在理,我明月城十年一次盛会的规矩确实不能破,毕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福华帝笑了笑,望着康泰帝。
“东秦皇上的意思,容县主这一次,绝对能拔的头等?”
康泰帝轻笑一声,静静看着骑射场中消瘦的身影。
“朕东秦子民,从来不会让朕失望!”
言下之意,已然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