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阳公主听说了之后,坐在酒楼的地字号房间中,想了很久很久。
水冰萱站在一旁,耐心等着。
她想要出主意,但是每当看到公主这个神色,知道公主根本听不进去旁人的意见,只能选择闭口不言。
在她看来,那种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容丹青,根本就是在卖弄噱头。
等到第一美人比赛最后一关,必须要摘下带着的斗笠,取下斗笠上的帷幕时,她倒要看看,容丹青如何自处。
当然,公主根本不会等到那个时候。
尚没看到脸,容丹青已经很碍眼了。
只要不是长得太丑,想来容丹青也能借此一展美名。
触了公主眉头,就不该再活在这个世上。
“冰萱,按照原计划进行!”
水冰萱松了口气,见时辰不早了,她恭敬点头起身。
“公主好生休息,奴婢亲自去盯着。”
瑞阳公主讥笑一声,优雅端庄地站了起来。
水冰萱连忙上前一步,瑞阳公主的手正好搭在她手臂上。
“本公主和你一起去!”
容丹青,她要亲眼看着那个女人从这个世上消失,似乎才能一些心头之恨。
作为命格极贵之女,还是天之骄女的皇家公主,她何曾像今日这样被人落过面子?
“公主,现在时辰不早了,万一太子那边找您”
瑞阳公主扫了水冰萱一眼,见丫环彻底禁声,冷冷一笑。
“太子哥哥有太子哥哥的事情要忙,哪里会在这个时候找本公主?若是真要找,难道你就没了别的法子应付?”
“奴婢错了,奴婢知道了,公主,您这边请。”
瑞阳公主神色不愉地扫了她一眼,步态轻盈地走了出去。
——
“公主,在那边。”
瑞阳公主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的环境,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眼底尽是嫌弃,鄙夷又憋闷。
早知道是这种破地方,她为何要巴巴过来。
“这里有客栈?”
难怪在马车上坐了这么久,居然都快出胡桑镇了。
这种地方,虽然来来往往的人不断,可是哪里能和海边的酒楼客栈相提并论,瑞阳公主放下车帘,闷闷不乐地坐在马车里。
“公主,就在左边胡同深处,那边有一个四合院,当地老百姓稍微将其改装了一下,变成了小客栈,容丹青身边的护卫当时就找到了这边。”
瑞阳公主越发看不起容丹青。
“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
“让他们看着时辰,找机会下手!”
这种地方,人来人往,耳边吵吵闹闹,瑞阳公主厌烦极了。
“是,公主,半盏茶的功夫,他们就该动手了。”
见瑞阳公主闭着眼睛假寐,水冰萱讨好出声。
“到时候公主只管坐在马车上看热闹,奴婢还安排了人,故意闹大,到时候人尽皆知,名声尽毁,容丹青哪里还有脸活在世上?”
是容丹青自己承受不住外界的舆论压力,选择了自杀,和他们没有半点儿关系。
这种逼迫人的手段,水冰萱用了多年,轻车熟路,得心应手。
瑞阳公主不耐地瞥了水冰萱一眼,恹恹地嗯了声。
“公主您先休息片刻,等闹大了奴婢掀起车帘一角,让您看看容丹青的丑态。”
“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务必要将容丹青到时候弄到大街上来,让所有人好好看看!”
瑞阳公主还算满意:“好!”
闭上眼睛,瑞阳公主开始假寐。
或许是真的困了,毕竟今天一直在比赛,她身娇肉贵的,若不是为了第一美人的头衔,堂堂一国公主,何必这样劳心费力。
水冰萱也觉得有些犯困,但是她不敢睡。
生怕错过了好时机,扰了公主雅兴。
努力撑着眼皮,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眼皮撑着撑着,身体软软地靠在了马车内壁上。
外面人声鼎沸,来来往往都在谈论着今天骑射场上东秦容县主容丹青惊人的骑射功夫。
水冰萱听的迷迷糊糊,心中忍不住冷笑。
说吧说吧,说的越厉害,等会儿才会越震撼。
让他们都看看,他们口中那么厉害,让无数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连连拍手叫好的容丹青,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确定了丹厦国国主去了城主府门口,也确定了丹厦国国主最后是和容丹青一道离开。
不会有问题。
感觉打了个盹儿,水冰萱是被外面倒抽气的声音给惊醒的。
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睛瞪得极大。
下意识扭头,掀开车帘往外看。
“天!这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可真是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就做出这种龌龊事!”
“就是啊!这么猴急,可真是头一回见!”
“小点儿声,听说那可是丹厦国国主呢!”
“嗨!那又如何,人家既然敢做,可不担心我们这些个小老百姓来说!”
“是啊!丹厦国国主好美色,谁人不知!”
……
水冰萱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个白花花胖乎乎的身影,压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女人肌肤白皙柔嫩,半张脸被挡住了,下巴尖尖的,上面还有殷红,似乎之前办事时留下的痕迹。
手背上,胳膊上,甚至露出的一条笔直的长腿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颜色,看得人口干舌燥。
看到人群中她安排的人忽然回过头来,水冰萱赞赏一笑。
跟着转过头,快速看向马车内。
“公主,事情”
“你……怎么是你!”
水冰萱看着坐在马车内和她面对面的带着斗笠,帷幕遮住了整个脸颊的男装打扮的容丹青,浑身僵硬。
轻轻一笑,容丹青的声音带着睡梦初醒的倦意。
懒懒的,柔柔的,略沙哑,很撩人。
“怎么就不能是本县主?”
不能!
肯定不能!
因为……因为……
“你……公主,我们公主呢?”
往后靠了靠,容丹青选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着马车。
“你们公主啊,自然在她该在的地方。”
“哦!你听!”
水冰萱:“……”
不!
不会的!
不该是那样的!
人群中,似乎有人终于发现了被丹厦国国主赤身裸体压在身下只露出半张脸女子的身份。
“天!”
“这不是……是……是瑞阳公主吗?”
“瑞阳公主?”
“是啊,南越国的瑞阳公主,传闻中命格极贵之女!”
“我呸!命格极贵之女,我看是天下最下贱之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