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冷月心出去了御帐,雾隐才开始说话,问:“殿下去哪里了,小女很是担心呢?”
“散步去了。”睿馨叹气道。
“散个步,为何叹气?”雾隐奇怪问。
睿馨问道:“让你留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雾隐于是将太后御帐遭遇刺客的事,给复述了一遍,说:“那个白衣蒙面人,就是打伤你的人了吧?”
睿馨奇怪说:“其他刺客都是黑衣蒙面,为何这个人是白衣蒙面,他有何不同之处?”
雾隐想了想,说:“除了个子矮了一点点,其他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睿馨又问道:“鹰犬卫回来的时候,你的那个同门,也回来了?”
“你又戳我脆弱的心,明知道我功力远不如他,是他看得见我,而我看不见他,到底要我重申几次。”雾隐哼道。
“下药顺利吗?”睿馨另问道。
“不顺利我能给你发信号吗。”雾隐翻了一个白眼送给睿馨,但翻了也白翻,谁也看不到。
离开睿馨的御帐。
冷月心来到太后御帐,却看见章戈英站在帐外,于是上前问道:“你不去赴宴,站在这里做什么?”
章戈英目不斜视说:“你不也没去吗,你不去,我去做什么。”
“即使不去赴宴,你也不应该站在这里吧?”冷月心奇怪问。
章戈英想了想,说:“我在营地里,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你,只好来这里等你了,你每日必定要来跟你的贵妃姑母请安的嘛。”
冷月心听着这样的理由,却觉得对于章戈英而言,合情且合理,于是笑说:“我陪七殿下去了池潭,还有子尊公主和章司骏主副将。”
“是去吃烤鱼了?”章戈英立刻不悦道。
“没有,到现在还没吃饭呢,你呢,午膳在哪里吃的?”冷月心问。
“贵妃娘娘看我等你等的辛苦,所以赏了我一碗饭。”章戈英如此告诉道。
冷月心于是笑着说:“我这就进去请安,然后我们一起去赴宴,三殿下差人来请了,不去不好。”
“我不想去。”章戈英立刻说道。
“为何?”冷月心奇怪问:“难道你们吵架了?”
章戈英想了想,说:“对,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厉害,所以你不要管我了,让我站在这里透透气,缓解一下糟糕的心情。”
冷月心要进帐去的时候,不经意看见了帐外不远处,好像有一个坑,于是好奇地走了过去。
章戈英立刻拦住她,说:“贵妃娘娘应该是听见你来了,叫你呢,快进去吧。”
说着,推着冷月心进御帐去了。
章戈英又赶紧回到那个掌坑处,居然给忘了,但觉得冷月心肯定还要来看,于是一掌把坑里的掌印给拍散了,再看就只是个坑了,才放心地回去,继续站着了。
因为冷贵妃不让将刺客的事外传,只是章戈英很奇怪,那些侍卫也都在场,居然也没有到处去宣扬,迄今为止,营地里安静如常,仿佛根本没发生过行刺的事。
冷月心进帐之后,先给冷贵妃请了安,又告诉了和子尊一起从池潭回来的事。
冷贵妃看起来温和如常,并无异样,冷月心才放心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正说着话,太后醒来了,今日午睡时间长,冷月心又帮着冷贵妃,伺候太后起身,太后依然叫冷月心为睿馨,所以冷月心只能留下来陪着太后说话。
片刻借着斟茶的机会,才出来御帐,对章戈英说:“你先去赴宴吧,这会儿我走不了。”
“都说了你不去,我也不去,你忙你的吧,我就站在这里,还没透完气。”章戈英说道。
不知道三殿下和章戈英闹了什么不愉快,居然令章戈英需要如此透气解气,冷月心也只能由她,自己则回帐中,继续陪太后说话。
又过了半个时辰,御膳司送点心来了,冷月心也才想起来,自己的午膳还没用,来的时候已经吩咐了御膳司给睿馨送去午膳,只是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解了些疲惫没有。
冷月心送御膳司宫女离开的时候,出来御帐,巧又想起了那个坑,于是走上前去一探究竟,居然只是一个坑,但是她明明记得昨天并没有这个坑。
章戈英追过来,解释说:“好像要搭帐篷,挖了一个坑,可能又觉得地势不对,就又都走了。”
冷月心听了,才明白这个坑的由来,只是太后御帐的附近,要给谁搭营帐呢,所以才觉得不妥又放弃了吧。
于是对章戈英说:“不去宴会的话,我们回去吧?”她主要惦记着睿馨。
章戈英却说:“你走吧,这会儿是我走不了了,太后娘娘现在认我是睿馨了。”
太后御帐中,果然传来太后的声音,问:“睿馨呢?”
章戈英看似无奈,只好回御帐去了。
冷月心则驻足远眺着昔因山的方向,想着父亲陪着圣驾,也早应该到达了。
其实两个时辰之前。
未到午膳。
圣驾就已到达了昔因山。
这座山,是一个静谧的世外桃源,曾经还只是一座荒山野岭,但之后有许多隐士,隐居至此,渐渐的栽树种花,才形成了现在的茂密森林。
山中的茅舍木屋,不知具体数量,就像是隐士一般的存在,外人也极少进山,因为总是迷途不知返。
由于与皇家狩猎的珍禽山,连绵叠峰,所以每年秋季,狩猎之时,皇家也会过来昔因山,自然是闲谈香茶为辅,求得指点迷津为主。
近些年,负责接待皇家的隐士,叫做了空。
此人看起来,憨憨厚厚,身形略胖,他之所以有名,是因为他的师兄,曾经的了因隐士。
此次圣驾进山之后,依然是由了空隐士相陪,歇在‘雅韵轩’。
雅韵轩,是一座塔式阁楼建筑,因为被称之为皇子塔阁,所以建了有足足十九层,且每层多面,每面墙上都有历代出自皇家的画作和字诗。
皇上在第三层的一面墙上,看见了一副出自两人之手的字贴,有‘夫在左、妇随右’六个字。
是子尊满月的时候,皇上和冷贵妃一左一右,哄着宝榻中的子尊,待婴儿入睡,两人提笔于书案,只做闲暇之趣。
却不料这副字,在当年还曾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骚动,小章皇后偏执认为冷贵妃有僭越之心,与皇上以夫妇相称,所以借口整顿后宫,实则是为了惩罚冷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