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馨见她窘迫又懊恼的样子,于是重新笑起,说:“你怎么不好奇睿安已有了多少个孩子?”
然后又打趣说:“先皇名讳中的后一个字是‘仁’,父皇的名讳是仁睿,我们这些皇子又以‘睿’字为首字,这样算来,睿安的孩子,应以‘安’字为首字,只是不知道叫安什么,到底有几个,但也许还一个也没有,否则多少也会有些传闻吧。而本殿的孩子,应以‘馨’为首字,冷医女,你出自书香世家,不妨帮本殿多想几个好名字吧,馨奇,这个名字如何?”
说着,他自己先笑了起来。
冷月心知道睿馨是在调侃她太过心奇,也太过好奇了,但是她忽然意识到,睿馨竟这般聪颖。
若非他天资聪颖,那就是他们心有灵犀,但是他又为何要跟她心有灵犀呢,冷月心迷惘了。
睿馨笑完,终于说道:“你整日闭关在磅山书院,‘皇子录’难道都不能满足你的好奇心吗?”
冷月心的心里居然松了一口气,因为‘皇子录’中尚未有皇子育有子嗣的记录,而且‘皇子录’每日都会更新。
所以冷月心立刻致歉道:“臣女冒失,还请殿下见谅。”
“无妨,睿骞也总是好奇,睿宣也是想知道很多,就连不食人间烟火的睿寓,每次也都听得认真,可见都对我的别苑充满了好奇。”睿馨讪讪道。
他只是不明白冷月心究竟在好奇些什么。
营地中。
章司骏在营地找了一圈,终于问到了章司骥的下落,才回到章相营帐。
“父亲,”章司骏回道:“宫人说看见大哥和诸位公主外出骑马去了,似乎二公主和三公主心情不太好,所以才都随着一起外出散心去了。”
章霸旗听了,说道:“随他吧,找他来也没什么用。”
章司姳坐在旁边,也还气未消,说:“太子这是什么意思,已经准备立冷月心为太子妃的意思吗?”
章司骏劝道:“太子殿下或许只是情急之下,才说了那样的话。”
章霸旗却因为水粉的话中话,而若有所思。
“父亲!”章司姳看见章相并未上心的样子,忽然大叫起来,“女儿已经落选太子妃了,父亲还在沉思什么?”
“你这样大喊大叫也无济于事,”章霸旗沉着脸色说:“这样试探出来也好,提前知道了睿宗的心意,我们也好有所筹备。”
又对章司姳说:“找个机会再试探看看,务必要确定了睿宗的心意才行,但不要再像今日这般小打小闹,抓住机会动静要大,力度要狠,针对要准。”
章司姳听着,点头说:“女儿知道了。今日原本想借着皇后的威势,杀杀冷月心的气焰,皇后突然让武臣之女都换鸿服待选,明摆着是灭我的威风,居然还是被摆了一道,最可恶的还是章戈英,她是重新投了胎还是怎么了,竟然变成了文臣那边的人,那么护着冷月心,她是不是被冷氏给收买了?”
章霸旗也是不悦,说:“本相会单独找戈将军聊聊。”
章司姳又问章司骏说:“你和九公主的事怎么样了,现在我们是最需要势力的时候,你如果做不成驸马,也是一种损失。”
章司骏些许无奈说:“九公主一直避而不见,只能再等机会。”
章司姳立刻对章相说:“父亲,有好的时机一定要把章司骥变成驸马,我忽然觉得我们章相府现在是势单力薄,皇后已经不站在我们这边了。”
章霸旗也再次提醒章司姳说:“除了皇后,我们最倚重的还是五位将军的支持,你要如何对待将军之女,尤为关键,切记一定要善待她们,若是将军们与我们反目,后果不堪设想。”
章司姳大言不惭说:“父亲放心,狄龄珑她们都站在我这边。”
章霸旗于是对章司姳说:“你先回去吧。”
章司姳起身告退。
见她走了,章相才问章司骏说:“睿宁最近有何异样吗?”
章司骏被问得突然,说:“并无异样,父亲何出此问?”
章相略笑道:“从昔因山回来那日,睿宁设宴,席间司姳一直跟在睿宁身边,你可发觉有何异常没有?”
章司骏心里打鼓,怀疑章相是否知道了章司姳送玉佩给睿宁的事?
但也只说道:“姐姐一直称三殿下为表哥,那日宴席也微醺,看似应该无异样,不知父亲所指何事呢?”
“司姳常去睿宁帐中吗?”章相又问道。
“姐姐忙着太子妃的事,倒不常过来。”章司骏回道。
章相不再多问,吩咐道:“你且留心睿宁的一切,若有异样,立即来报。”
“是。”章司骏应下,说:“父亲若无其他吩咐,司骏先退下了。”
“去吧。”章相道,而后独自在帐中,他需要好好地思虑一下当前的情势,居然有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章司骏一路快步回到了睿宁帐中,但只有冷阅简在。
“殿下呢?”章司骏坐下来问道。
“心烦,外出散步去了。”冷阅简说。
章司骏着急说:“是等殿下回来一起说,还是先说给你听?”
“以殿下现在的状态,说了也是白说。”冷阅简为章司骏倒了一杯茶,说:“在章相那里又获得了什么崭新的消息?”
“章相今日未称太子,而是直呼其名,叫睿宗,这算不算奇怪?”章司骏问道。
冷阅简听着,吃惊但并非十分吃惊,说道:“‘凤仪殿’的宫女都来自章相府,章相能够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也不奇怪,只是现在就开始打算了,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什么打算?你又打哑谜。”章司骏说着,喝了茶。
冷阅简问道:“章相是否还问了你关于章司姳和三殿下的关系?”
章司骏惊奇说:“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玉佩的事,即使没有玉佩的事,殿下设宴那日,章司姳借着酒意百般纠缠,明眼人都知道她有多么花痴了。”
冷阅简于是靠近章司骏附耳低语了几句。
章司骏听了更是眼睛瞪大,说:“真的假的?皇后是真心的吗?”
冷阅简却说道:“但是现在时机尚早,而且此事一旦泄露,我们首先就会遭到二殿下的毒手,所以现在我们首要做的事,就是自保,因为我们说话的这一刻,且不知消息是否已经传了出去。”
章司骏也说:“皇后看起来是个喜形于色的人,若是心里有了这个打算,估计谁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