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繁忙,你怎会这样闲?”睿馨起身,准备更衣。
睿宣也起身,却没让宫人们进来,自己帮着睿馨更衣,说:“我重掌鹰犬卫的事,太子的意思,只有我们知道就可以了,所以现在其他的事找不上我,我只在暗中操作,而且也只吩咐了我营地用度调派的事,也就没其他事了。”
睿馨听着,且还听见帐外睿骞和睿寓也来到了,片刻一起进帐来,准备一起去画场。
营地中。
章霸旗的营帐内。
此时,章司骥和章司骏都在,也是商讨刺客的事。
章司骏说:“父亲挑了这件事来查,总比皇子公主的事要好,另件事出力不讨好,也查不明白。”
章霸旗却忽然有些沉默了,半晌才说了一句:“原本本相也是这样寻思。”
只是回帐静下来之后,章霸旗却忽然感觉不对,若是行刺的事真的与睿安和睿宁有关,又当如何了?
章司骏见章相犹疑,于是问道:“父亲是担心刺客的事与…有关?”
他只伸出了两根手指又伸出了三根手指,说:“即便如此也比另件事要简单,刺客此时已经逃得无影无踪,或许早已杀人灭口了,查到最后不过就是一件死无对证的事。”
正说着,章司骥忽然鼾声四起,章霸旗嫌弃地抬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章司骥才从椅子里惊醒过来,说:“公主护驾,公主怎么了?”
章霸旗不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你指的是哪位公主?哪位公主又需要你的护驾?”
章司骥立刻从椅子里跳了起来,说:“所以今后不要这么早就把我叫起来,没精神,思维也不能集中,昨晚公主们打牌,我陪了通宵,很辛苦的!”
章司骏听了,立刻对章相提议说:“父亲,大哥所言极是,总这样陪着公主也非长久之计,为何不动用一些智谋,让大哥成为真正的驸马呢。”
见章霸旗开始认真地思索此事,章司骏又分析道:“皇后所出的两位公主若不愿意,还有章嫔的两位公主,公主不重要,只要大哥做了驸马,是哪一位公主又有什么区别,至少章氏又多了一份力量。”
章司骥却说道:“你不是已经做了九驸马了,还知道惦记着哥哥我。”
章司骏却叹气说:“自从冷贵妃在太后御帐经历过遇刺事件后,子尊公主和我已经没再见面了,估计冷氏那边也是在怀疑我们所怀疑的。”
章霸旗叹道:“人之常情。”又问道:“此事可有转圜余地?”
章司骏说:“只能暂时先缓一缓,若是逼急了冷贵妃,反而情况更糟,但是毕竟有皇上亲口许诺的三年婚约,相信此事就算是不成,也要经过皇上。”
章司骥立刻叫道:“这可不行,司骏,你必须努力争取成为九驸马,然后我再成为驸马之一,我们章氏两个驸马才算最稳妥。”
章霸旗听着,也是这样打算,只是心里嘀咕,若是确定睿安和睿宁参与了行刺,他也不想跟二公主或者三公主扯上关系,所以开始打算章嫔所出的子媃和子媄两位公主,而令章司骥成为六驸马或者八驸马。
章司骏也提醒了一句,说:“父亲,我们还有太子殿下,必须要全力辅佐才好,昨日十一皇子睿实怒斥锦金、锦鹰、锦辅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十一皇子再不济,也要利用他来权衡六皇子和八皇子,这样东宫才稳定。”
章霸旗听着,点着头,非常认可。只是忽然问了一句:“睿宁和睿安的关系如何?”
章司骏有些意外,说:“他们毕竟是亲兄弟,父亲的意思是想离间他们兄弟感情,拉拢三皇子?”
“虽然是亲兄弟,但是睿宁和睿安天壤之别,舅父看外甥,不会走眼。”章霸旗说,“有睿实权衡睿宾和睿客,也要有人来权衡睿安才行。”
章司骏听着,应着,看似非常认真。
只不过此时章司骥仰在旁边的椅子里,又再鼾声四起了。
章霸旗这回懒得去踢他,唯恨亲生子不中用,遇事只能和义子商议,而这些事也不便让章司姳知道,让她只专心太子妃的事。
离开父亲营帐之后。
冷阅简回到睿宁帐中的时候,章司骏后脚也回来了,三个人早膳早茶一起,因为都在早膳刚上的时候就被叫走了。
冷阅简对睿宁说:“殿下为何不先用早膳,不必等我二人。”
章司骏立刻嬉皮笑脸道:“我太感动了,殿下饿坏了吧。”说着自己先大口小口地吃起来。
睿宁只是感慨,“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样,不知道两位相辅会如何查案?”
冷阅简也开始吃饭,说:“章相怕是在后悔选错题了。”
“没错,看起来有一点儿。”章司骏拿着鸡腿,说:“他好像才刚回过味来,若是确定了二殿下和行刺有关,他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睿宁对冷阅简说:“冷相似乎也不轻松?”
冷阅简却毫不担心,说:“依我父亲的做派,总是事缓则圆,而每次都能出现些转机来解围,皇上也说我父亲是善解危机,我们全家都习惯了应对这种棘手的事情,所以父亲每次上朝前都要仔细地看看家里的人,因为早上踏出家门,晚上就不知道能否回得来,而父亲母亲对我们兄妹四个也是‘散养’为主,各自要学会生存,以应对朝中的风云变幻和人生的不时之需。”
章司骏随即笑道:“所以阅简你又会做饭又会缝衣,除了生孩子你样样都行。”
冷阅简也笑道:“幽幽和月心也要去河边洗衣,没办法,真不知道我们冷府到底要面对多大的生存压力,但是前车之鉴不在少数,之前被抄家问罪的文臣那么多,除了为官的被削官问斩,家眷也一同问罪,子女也为奴为婢,往日风光无限的大臣公子转眼就成为了阶下囚,被发配的,流浪逃亡的,总之是个惨死异乡,女子更惨,被卖身去做丫鬟或者被卖去青楼,出身自大家闺秀的谁受得了,所以死的多,不死的最后也是被折磨致死。”
章司骏听着,几乎都没了胃口,说:“你倒说得轻松,我听着都已经听不下去了。”
冷阅简叹道:“但这就是现实。所以无论我父亲接了皇上什么样的旨意,为臣者就只能接着,至于后果,不容我们去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