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安看着章戈英,半晌没合拢嘴,回过神来,才对睿宁说道:“原来你捡到的这块,才是真金。”
小章皇后看着换装后的章戈英,也一时说不出话来,片刻才令她们都回去继续作画了。
小章皇后悄悄看了看睿宁,只见他怅然若失的样子,于是对他说:“这天底下的女子多的是…”
睿宁却径直打断了小章皇后的劝话,说:“母后,儿子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说。”
小章皇后只好不再说什么,而坐在另一侧的睿安,却看不明白自己的母后,为何非要拆散睿宁和章戈英?
狄龄珑她们回到场中,画师们也准备继续作画了。
章司姳也兀自回来了,只是满目疑惑地看着章戈英。
章戈英发觉周身都是紧盯的目光,于是咬牙切齿道:“够了,我的忍耐非常有限。”说着,又去扶头上的钗子,隔了好几个人,问冷月心:“你确定它不会掉下来?”
冷月心也隔着好几个人,回答说:“不会的,我们的发髻上也都这样插着玉钗。”
狄龄珑看着隔空对话的两个人,说:“你们还是站在一起吧,中间隔着我们,不方便聊天吧。”
章戈英才恍然道:“对啊,我为什么要站这里。”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冷月心。
冷月心立刻提醒道:“你这几步走得十分生风。”
听了这话,海潮笙几个都掩面笑起。
章戈英纳闷说:“什么意思?”
戚文淼想到了一件事,说:“怪不得戏台上,男子扮上要比女子美得多,原来这就是刚柔并济的美感。”
卓茁慧稀奇说:“但是英将军的的确确是个女子,却一股男子俊逸,潇洒倜傥。”
顾宝梁哼道:“我现在觉得章戈英当上太子妃的可能性最大。”
章司姳虽然还是站在最中间,而且脚下还故意垫了一块几寸高的木板,以彰显出众,但听着她们的对话,感觉自己已经被排挤在外。
又听见顾宝梁这样说,章司姳于是立刻对顾宝梁斥责道:“谁让你站在这里的,高处也是你可以站的,还不赶紧下去。”
顾宝梁委屈,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明明是为了排挤文臣之女,又是章司姳抢着安排的站位。
鸿服裙摆阔长,顾宝梁于是拎起了裙子,看脚下,打算下去木板,但就在抬脚的时候,忽然被谁从裙子下面绊了一跤,瞬间整个身体失去了平衡,且又被人推了一下,更加向侧后面倒去。
睿馨见此,握着茶碗的手不禁捏紧了,因为侧后面正站着冷月心和章戈英,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英将军了。
章戈英毕竟是习武之人,就算是闭着眼睛打瞌睡的时候,也能本能地抵挡危机,所以当顾宝梁倒在了冷月心身上的时候,章戈英伸出手臂,将她们两个都抱托住了,但缓冲距离太短,也都倒在了地上,却不会受什么伤。
章戈英踢开了自己碍事的裙子,先站了起来,其他臣女也一起过来,七手八脚又七嘴八舌地嘈杂着,将顾宝梁和冷月心从地上扶了起来。
睿宁看到这一幕,脸色更加阴沉了下来。
睿安却对小章皇后笑道:“母后,您的这位侄女,永远做不了省油的灯。”
小章皇后听着,沉沉地叹着气,不悦地看着章司姳似乎还正在得意的样子。
看见冷月心无事,睿馨紧握着茶碗的手,才终于松了些,紧张的心也终于缓解了许多。
旁边的睿宣和睿骞却早已站了起来。
睿骞生气说:“一定有人推顾宝梁。”
睿宣只听着,不能妄加揣测。
睿寓只是目光低垂,感觉失望,觉得明争暗斗,从未停歇过。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不慎摔跤,虚惊一场的时候,章司姳却忽然来到了小章皇后面前,告状说:“皇后娘娘,臣女看见是冷月心推了顾宝梁,才致使她摔倒。”
顿时,全场一片哗然。
睿安听了章司姳的告状,只是似笑非笑地等着看好戏,而睿宁却怒目铮铮,也因为睿宁的生气,章司姳忽然有些举足无措了。
全场不仅看着章司姳的恶作剧,也都看向了小章皇后,不知事情会如何进展。
小章皇后忽然被推到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训斥自己的侄女章司姳,于是吩咐道:“叫顾宝梁过来。”
水粉应下,立刻对场中喊道:“有请顾姑娘。”
顾宝梁险些摔倒,还心有余悸,于是赶紧整理心情,来到了皇后面前跪下。
小章皇后问道:“如章司姳所言,果真是冷月心推了你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并非…”顾宝梁刚想说出实情。
章司姳立刻打断了她的话,提醒道:“顾宝梁,你要想清楚再回话,你是没看见谁推了你,还是你明确看见谁推了你?”
顾宝梁想了想,说:“臣女的确什么都没看见。”
小章皇后又问道:“的确是有人推了你吗?”
顾宝梁踌躇地跪在那里,只担心祸从口出。
水粉立刻郑重提醒道:“顾姑娘,皇后娘娘在问你的话。”
“臣女…是,臣女的确感觉被谁推了一下,才没站稳摔了下去,但是…”顾宝梁的话还没说完。
章司姳立刻对小章皇后说:“皇后娘娘,臣女的确看见了冷月心推顾宝梁,若是还有其他臣女看见,也可以来作证。”
听此,所有的臣女都来到了皇后面前,跪了下来。
小章皇后问道:“还有其他人看见吗?”
章司姳于是用脚踢旁边的狄龄珑,狄龄珑知道章司姳是什么意思,但是不愿意说谎。
章司姳只好用鞋踩在了狄龄珑的手上。
狄龄珑疼痛但不敢作声,只能叩首在地上,说:“皇后娘娘,臣女也看见了。”
海潮笙等人面面相觑,她们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是绝对不信是冷月心所为。
卓茁慧叩请道:“臣女恳请皇后娘娘调查彻底,臣女站在顾宝梁身后,什么都没有看见,若是冷月心伸手有推的动作,臣女理应会看见。”
海潮笙也说:“皇后娘娘,臣女和冷月心并肩站着,未见冷月心有任何动作。”
肖露雨、曲湘涵和白钦娆也都异口同声说:“臣女也可作证。”
冷月心料想应是章司姳推了顾宝梁,但却没有证据,迫于压力,狄龄珑她们也只能做伪证。
果然章司姳又走到了戚文淼身边,厉声问道:“你就站在我旁边,我看到的,你怎会视而不见?”